可是旧疾复发了?”
晏清澜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狡黠,趁宋明澜不备,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寒光一闪,匕首稳稳地横在了宋明澜的脖颈上。
晏清澜眉梢微挑,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笑容明媚。
她松开握着匕首的手,唇角微微上扬,声音清脆,带着几分戏谑:
“承让了,大哥。”
宋明澜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晏清澜,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好啊你,晏清澜,竟敢算计我!”
晏清澜“啪”的一声拍开他的手,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这叫兵不厌诈!懂不懂?谁让你自己不长记性?”
“阿清姐姐赢了!我就说嘛!”
宋溪溪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拍着小手,欢呼雀跃,那模样,像是比自己赢了还高兴。
宋明澜看着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心想,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宋溪溪一个箭步冲到了晏清澜身边,亲昵地挽住了她的胳膊。
宋明澜眼皮一跳,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这丫头,又想干嘛?
果不其然,下一秒,宋溪溪就笑眯眯地开口了:
“阿清姐姐,你可真厉害!不像我,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学不会。”
她说着,还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那模样,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晏清澜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你呀,就是太贪玩了,静不下心来。”
宋溪溪嘿嘿一笑,顺势撒娇道:
“阿清姐姐,不如你教教我吧?我保证,这次一定认真学!”
宋明澜在一旁看着,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这丫头,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轻咳一声,试图打断她们:
“溪溪,你不是说……”
“对了!”
宋溪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脑门,打断了宋明澜的话:
“阿清姐姐,你上次做的那个桂花糕,还有没有?我突然想吃了。”
晏清澜无奈地笑了笑:
“你呀,就知道吃!”
宋溪溪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自从晏清澜来了韩府,宋溪溪这张嘴,算是彻底被养刁了。
原本,陆家有专门的厨子,手艺也算不错。
可自从晏清澜来了之后,宋溪溪就再也看不上其他厨子做的东西了。
没办法,谁让晏清澜的厨艺,实在是太好了呢?
为了满足宋溪溪的口腹之欲,晏清澜特意从临川城里,寻来了一位曾在汴京醉月楼做过的大厨。
她将自己拿手的几道菜,都一一教给了那位大厨。
那大厨也算有天分,学得很快,搞出来的玩意儿,虽说比不上晏清澜亲手做的,但也算得上是美味佳肴了。“阿清姐姐才不是懒,那是大智若愚!”
宋溪溪像只护崽的小母鸡,从晏清澜身后探出头,朝宋明澜做了个鬼脸。
她鼓着腮帮子,语气里满是不服气:
“不像有些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就知道耍嘴皮子。”
宋明澜被噎得直翻白眼。
这丫头,跟在晏清澜身边久了,别的没学会,倒是把牙尖嘴利学了个十成十。
他算是发现了,在宋溪溪心里,晏清澜放的屁都是香的。
至于他这个亲大哥?
宋明澜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恐怕早就被这小没良心的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们几个,又在这儿闹腾什么呢?”
傅清霁端着一盘精致的糕点,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步履间带着几分飒爽。
她身后跟着个小丫鬟,手里端着个黄铜盆,盆里盛着温水,还冒着热气。
显然是知道宋明澜和晏清澜刚切磋过,特意准备的。
“厨房新做的桂花糕,都过来尝尝。”
傅清霁将糕点放在石桌上,朝几人招了招手。
晏清澜和宋明澜对视一眼,默契地走到水盆边净手。
晏清澜挽起袖子,纤细白皙的手指浸入温水中,轻轻搓洗。
水汽氤氲,模糊了她眼底的神色。
宋明澜则是随意地将手在水里涮了涮,便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入口香甜,带着桂花特有的清香,软糯的口感在舌尖蔓延。
他眯起眼睛,露出几分享受的神情。
“嗯,不错,还是家里的厨子手艺好。”
宋明澜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另一只手又去拿了第二块糕点:
“要我说,阿清就该多教几个厨子出来,省得整天惦记着她那几道菜。”
晏清澜将手擦干,闻言只是淡淡瞥了宋明澜一眼,没搭理他。
这人,嘴上说着嫌弃,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娘,过几日咱们就要启程回京了,”
傅清霁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她收回视线,看向晏清澜,目光变得柔和:
“阿清,你也该准备准备了,到时候跟我们一起走。”
她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用词:
“在汴京,咱们陆家也能说得上话,苏府的人,不敢为难你的。”
怕晏清澜多想,傅清霁又补充道:
“你要是不想回苏府,就跟娘说,娘去求皇上,让你住在咱们陆家。”
说完,傅清霁便垂下眼帘,不敢看晏清澜的反应。
她想让晏清澜留在陆家,却又怕晏清澜觉得她别有用心。
毕竟,晏清澜是庄家嫡女,虽然这些年庄家对她不闻不问,可谁知道晏清澜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傅清霁不敢深想,更不敢去问。
这些年,苏府看似对晏清澜不闻不问,却又在暗中有所表示。
傅清霁曾见过几次庄家派来的人,虽未深谈,却也能感觉到,那些人对晏清澜并非全然无情。
至于晏清澜,她也从不在傅清霁面前提起苏府的不是。
这就更让傅清霁猜不透她的心思了。
“娘,您就别为我操心了,”
晏清澜回过神,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
“女儿会保护好自己的。”
这么多年,傅清霁待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当初改口叫“娘”,也是她真心实意,想要与陆家更亲近。
傅清霁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晏清澜的头发,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宠溺:
“你这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汴京城里头,水深着呢,老娘担心你在外面吃亏。”
“阿清会被人欺负?”
宋明澜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娘,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她不欺负别人就谢天谢地了。”
话音刚落,两道凌厉的视线便齐刷刷地射向他。
宋明澜摸了摸鼻子,讪讪地闭上了嘴。
好吧,他承认,他有时候是挺欠揍的。
傅清霁嗔怪地瞪了宋明澜一眼,转头握住晏清澜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