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晏深的食指压住她的唇,用气音说话:“有人来了。”
沈鱼呼吸一滞。
紧跟着,耳边响起门铃声。
晏深弯腰去看猫眼,驳头链的流苏蹭过她的脸颊,有点凉,有点痒。
沈鱼看着在眼前放大的海蓝宝,突然又想起一事。
她前世跟晏深不熟,但每次见他都印象深刻,他总穿蓝色,年复一年的看下来,蓝色在她这里成了漂亮的代名词,而送林斯让的礼物,好像就有一些是蓝色的。
“公主,现在的情况,好像有点糟。”
耳边一热,沈鱼骤然回神,一扬眸就看见他眼底浮着邪魅的笑。
“外面的人,是你小舅舅。”
沈鱼眼珠瞪大,一把捂住他的嘴。
江则序在外面你还敢说话。
生怕他听不见吗?
“小鱼?”门外响起江则序的声音。
沈鱼紧张的后背都绷直了。
晏深的手从她腋下穿过,几乎把她半抱进怀里,俊脸一偏,歪到她耳边:“开门,我躲门后,不出声。”
他用气音说话,像微电流钻进她耳膜,她被电了下,慌乱将他推开,偏耳边落发却又在手忙脚乱间,缠在了他的驳头链上。
沈鱼急死了,正要粗鲁扯断头发,被男人按住手。
“慌什么。”相较于她的慌乱,晏深淡定极了,他一手按着她,一手拆了衬衫上的驳头链。
链子勾着她的头发,垂在耳侧,像一条长长的耳坠。
晏深不慌不忙,修长手指挑开她的领口,指尖触及她肌肤时,沈鱼身体颤了颤,有些站不稳。
男人笑着托住她的腰:“站稳。”
沈鱼努力站直。
下一秒,冰凉的驳头链滑进她衣领,她又似被狠狠冰了下,全身颤栗。
男人一只手始终托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从她领口钻出来,斜刺着往上,尾指勾住她的头绳,轻轻一拉。
乌黑长发如瀑布般散落,沈鱼从发丝间看男人的脸,朦胧,魅惑。
“这样不就行了。”
晏深两只手扣着她的腰,轻而易举的把她翻了个面,背朝他,面朝大门。
“开门。”他贴着她,拉起她的手按住门把手,压着她的手背用力:“别让你小舅舅久等。”
咔嚓!
门锁开启的声音像警钟般在沈鱼混乱的脑海里响起,她在晏深要拉开门的瞬间将他推到墙后,用眼神警告他别出声。
晏深后背撞到墙上,戏笑举高双手,表示自己会老实。
可他身体是老实了,视线却像一只手在她身上游离,她脸颊烫的厉害,拉门的手都是颤的。
门外,江则序正打算给沈鱼打电话,门突然打开一条缝,一张红扑扑的脸探出来。
“小舅舅,你怎么回来了?”沈鱼连声音都像被火灼烧过,带着点暗哑。
“给你带的礼物忘记拿给你。”江则序把一个精美的手提袋递给她,又关心她:“脸这么红,生病了?”
“红、红吗?”沈鱼一手去接袋子,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都被烫了下,慌忙解释:“我刚才在放水准备泡澡,可能是浴室温度太高,闷的。”
这也能解释她为什么半响才来开门。
江则序没怀疑,叮嘱:“泡澡别泡太久,我走了。”
沈鱼也着急送他走:“小舅舅慢走。”
都不等他走远,沈鱼赶紧关了门,生怕江则序会透视,看见门后面的晏深。
门关死,沈鱼转身靠着门板,后背都吓出了一层密汗。
“你吓成这样,会让我以为我们在背着你小舅舅谈恋爱。”晏深散漫的勾着笑,看着她像只缺水的鱼,大口呼吸。
什么谈恋爱,谁谈恋爱不是光明正大,他们这样分明像偷情。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滑过,沈鱼就想敲脑壳。
死脑子,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鱼忙用力甩了甩头,也不接他那话:“你找我有事?”
晏深:“来拿衣服。”
知道她在逃避话题,他也没再逗她,怕鱼急眼了也咬人。
“哦哦,我去给你拿。”沈鱼逃也似的跑去卧室。
衣服就在柜子里,她拿了就出来,往晏深手里一塞。
“我要洗澡了。”
逐客令下的不要太明显。
晏深仿佛真的只是来拿衣服,衣服拿到就走,一分钟都不多待,仿佛刚才的暧昧只是她一个人的幻觉。
可空气里残留的冷感气味,和依然发烫的脸颊证明着男人来过的痕迹。
沈鱼靠着墙,好半响心跳逐渐归于平静。
她回浴室洗澡,脱了衣服才发现,晏深的驳头链还勾在她头发上。
流苏垂在她光洁的肌肤上,泛着冷感的光泽,又让她记起男人指尖触感。
沈鱼的肌肤肉眼可见的红了,她粗鲁的扯下驳头链扔到洗手台上,钻进淋浴间洗澡。
今天这个澡,水温略低,洗的时间略长,好半天身体的温度才降下去。
裹着浴巾,沈鱼余光都不敢往洗手台上飘,目不斜视的出了浴室。
换睡衣,护肤,一套流程走完,她给苏秋曳打电话。
驳头链和祖母绿手镯的事,她得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