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山把照片给沈鱼看。
沈鱼看完,更觉好笑。
她随手撕了扔进垃圾桶,面色冷淡:“我要没记错,我们已经断亲了,我跟谁谈恋爱,似乎都与你无关。”
沈建山听话只听自己想听的,笑道:“你喜欢谁,跟谁谈恋爱,爸爸什么时候反对过,叫你回来,也不是要责怪你。只是想着你一直租房子住也不是个事,就把你现在租的那套房子买下来了,已经过到你名下了,这是房产证。”
他递来一本房本。
沈鱼恍然,这大概就是晏深说的好事了。
“还有你的信用卡,每个月额度还是五十万,这个月你刷完了,我明天叫财务另外给你转些钱,你拿去置办些像样的行头,看看现在都穿的什么,叫人笑话。”
言外之意就是她现在的行头配不上太子爷。
沈鱼几乎要笑出来。
原来晏深的大旗这么好扯,她随便扯一下,沈遂就吓的发愤图强。
沈建山这边她都没扯呢,光自己脑补就给她送房送钱。
白给的,沈鱼不要白不要,她没那么清高,跟钱过不去。
收了房本,沈鱼连一句谢谢都欠奉,起身就走:“没事了吧,没事我走了。”
“收收你的脾气,海城多少人想嫁给晏深,他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把自己的福气作没了。”沈建山不放心的叮嘱。
回应她的,是沈鱼用力的关门声。
从书房出来,沈鱼去了自己房间,她上次走时,只带走了江则序送的东西,有一对粉钻耳钉落下了,正好去找找。
首饰柜在衣帽间里,沈鱼费了会功夫才找到,先打开看了看,确认完好无损后收进包里,正打算出去,两个佣人抱着干净的床品进来。
“幸好我们没因二小姐不在家就偷懒不给她打扫房间,不然肯定要挨骂。”两人边走边说话。
“我看二小姐的脾气好像变好了。”
“是好了不少,也不枉费先生将她送进去管教一场。”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上次二小姐进看守所,是先生故意送进去的。”
“啊?那先生也太狠心了。”
“也是管教不了二小姐没辙了,再者……”
“再者什么?”
接下来的话,音量明显压低了:“先生对江总不满许久,江家也不喜江总没有分寸的护着二小姐,就和先生一起演了一出戏,先生把二小姐送上法庭,江总想捞她,就得同意联姻,他们想着等江总结了婚,有人管了,就不能再随意插手前姐夫的家事了,太太肯定不让。”
另一人低呼:“还有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有一次先生和太太在房间说话没关门,我正巧路过听见了,这事你可别往外说。”
“你叫我说我也不敢,二小姐知道了还了得,她跟江总最亲了。”
“是亲,亲过头了。外头暗地里都在说道,小舅子喜欢前姐夫的女儿,多难听啊。”
两人说话也没耽误干活,很快就把床品换好往外走。
门刚关上,沈鱼从衣帽间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冲进卫生间狂吐。
她把还没消化掉的晚饭,全都吐了出来。
原来,原来江则序前世的死,还有沈建山的手笔。
沈鱼自重生后就一直压着的戾气,在这一刻横冲直撞,她想去厨房拿把刀,砍死沈建山,让他给江则序偿命。
恨意剥夺了她的理智,她下了楼,去了厨房,抽了一把刀。
刚转身,被进来的佣人撞上。
佣人没发觉她的异常,看她拿刀,忙不迭的夺过去:“哎呦小祖宗,你要切什么吩咐一声就行,哪儿用得着你亲自动手,再把手切了。”
她想把沈建山切了。
再把沈悦切了。
林清舒也得挨几刀。
还有沈遂,他也是帮凶。
沈鱼要把他们全切了。
她转身,重新抽了一把刀,眼神冷的吓人。
佣人终于察觉不对,紧张的咽口水:“二、二小姐你怎么了?”
沈遂进来拿水,正好听见这话,越过佣人的头顶看见沈鱼拿着刀,蹙眉:“你拿刀干什么,赶紧放下,一会割破了手,小舅能紧张的把外科圣手叫过来。”
小舅二字,像当头给了沈鱼一棒。
对,她不能杀人,她要杀了人,江则序会为她拼命。
她要江则序健康幸福的活到一百岁。
她不能再拖累他。
沈鱼五指一松,刀咣当落地。
佣人赶紧捡起来,连带剩余的也一起拿出去。
刚才有一瞬间,她感觉二小姐想杀人。
她以前经常发神经,气狠的时候也喊打喊杀过,沈遂没把她的反常当回事,只是问她:“你晚上还走不走,走的话我让司机送你。”
“不要司机送。”沈鱼就要折腾他:“你送。”
沈遂拒绝:“我上了一天班累……”
沈鱼拿出手机:“行,我让晏深来接。”
沈遂一把按住她的手:“送送送,我送,我送还不行吗。”
以前她拿小舅压他的时候,他都不会惯着她。
现在好了,可算给她找到一座牛逼的靠山了。
真是够了。
沈遂想把车往隔离带上撞,一起毁灭吧。
但最后,他安安稳稳的把车开到沈鱼家楼下。
“下车吧,公主!”沈遂解锁,没什么好气。
沈鱼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时让他给沈建山带句话:“让沈建山给我打两百万,晏深的生日礼物我还没送。”
沈遂嘴角一抽:“沈小鱼,你胃口越来越大了。”
沈鱼没理他。
沈建山一定会给的,他是商人,比谁都懂想获利得先投资的道理。
沈鱼上楼,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家门口,看见了一个人。
“给你送包。”不等她问,男人掂了掂手里的背包。
沈鱼点点头,拿出钥匙开门,脱了鞋光着脚就往客厅走。
情绪低迷。
晏深蹙了下眉,弯腰把她的鞋摆好,先从鞋柜拿出自己的拖鞋换上,又拎着她的拖鞋走过去。
他把拖鞋扔她脚边:“鞋穿上。”
沈鱼没动。
晏深又蹙了下眉,旋即修长的腿弯下去,半跪到地上,抓起她的脚腕,拉过来放到膝头,另一只手勾起拖鞋往她脚上套。
他做这事不算娴熟,以前没做过,很生疏,但……很温柔。
沈鱼看着,想着,晏家背景深厚,他外家苏家是海城首富,他本人有一家军工企业,方方面面,都足以碾压沈建山。
她要想报复沈建山,晏深是最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