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
沈鱼没能睡上懒觉,她要早起去海鲜市场和菜市场买新鲜的食材,定了六点的闹钟,五点五十分就被电话吵醒了。
电话是吕威打的,沈鱼意外的接通:“吕哥。”
“沈小姐。”吕威直接说明来电原因:“刚才有人给你送了海鲜和新鲜的瓜果蔬菜,我现在给你送上去?”
沈鱼懵了一瞬:“给我的?”
吕威:“是的。”
沈鱼脑子还有点迷糊:“麻烦吕哥先帮我送上来。”
吕威动作很快,十分钟后门铃就响了,沈鱼去开门,接收了几个泡沫箱子和两个大塑料袋。
沈鱼翻了翻,都是她晚上待客需要的食材。
她知道是谁让人送的了。
除了晏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她的菜单。
这是心情又好了吗?
昨天分开的时候,他的心情还很差,她还担心他今天会缺席。
沈鱼打去电话时,晏深还没醒,冷感的嗓音带着些慵懒的柔和:“怎么了?”
居然还在睡。
“抱歉深哥,打扰你睡觉了,我收到了你让人送来的食材,还以为你已经起来了。”沈鱼道歉。
晏深:“没事,昨晚安排的,新鲜么?”
“新鲜的。”沈鱼问道:“多少钱,我转给你。”
晏深:“不清楚,账单还没给我。”
沈鱼:“那给你了你再给我。”
晏深:“嗯。”
沈鱼:“那不打扰你睡觉了,晚上见。”
晏深:“晚上见。”
挂了电话,沈鱼的心情都跟着轻松起来,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的情绪,已经会被晏深影响。
晚上。
大家提前约好了时间,差不多一起来的,都给沈鱼带了乔迁礼,沈鱼也没跟他们客气,大大方方的收下。
冯扬送的盒子包装最是精美,大家都好奇里面装的什么,沈鱼就拆了满足众人的好奇心。
是个相机。
“我不懂相机,但这个瞧着就不便宜。”
“贵到不贵,就是全球限量一千台,编号从0001到1000。这个是0722,鱼儿的生日。”冯扬自己炫耀。”
“哎呦呦,这么煞费苦心,你不会是想追鱼儿妹妹吧。”
这话落音,晏深的视线如佛尘般扫过去,又轻,又凉。
冯扬赶紧解释:“鱼儿之前给我们家酒店拍的照片在网上火了,我这是乔迁礼加答谢礼。”
“哈哈,算你识相,你要敢追鱼儿,序哥先打断你的腿。”
冯扬摇头摆手:“不敢不敢。”
又请沈鱼务必收下。
“你送其他东西我还能克制,相机就太考验人民群众了。这次你买都买了,我就收了,下次别这么客气了。”沈鱼一边说着一边就抱着去了书房。
众人哈哈大笑。
江则序握拳抵唇,也被逗的轻笑。
晏深舌尖抵了抵腮,这相机要不是江则序借冯扬的手送的,他跟他姓。
什么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
分明就是阴险狡诈的小人。
晏深给了陆嚣一个眼神,后者会意,笑问:“阿深,你的礼物呢?”
陆嚣一问,大家才注意太子爷是空手来的。
空手的太子爷这会独占一个懒人沙发,一手懒懒的支着额头,一手随意一划拉:“你们屁股底下的沙发,一会吃饭的桌椅,喝水的茶杯,吃饭的碗盘筷子,都是我买的。”
众人:……
乔迁礼送家具,毛病是没毛病,就是一般的朋友,也不送这些吧。
多少有点……亲近了。
人小舅舅都没送呢。
大家的表情一时间都有些古怪,嘴巴张着,不知道怎么评价。
沈鱼从书房出来,见气氛诡异的沉默,弱弱问了句:“怎么都不说话?”
“哦。”晏深勾了勾唇:“可能都哑巴了吧。”
众人:……
这要不是太子爷惹不起,他们高低还一句你才哑巴了。
“哈哈,是不是无聊,我这地方小,没什么玩的,你们打牌吧,我买了扑克。”沈鱼拿出扑克牌活跃气氛。
“玩牌行,来来来,一起玩吧。”冯扬接过牌。
人多,场地小,只有一张茶几,一群公子哥也不嫌弃,直接席地而坐。
晏深起身让出个位子:“你们玩。”
冯扬:“你不玩啊?”
晏深:“我帮忙做饭。”
冯扬惊讶极了:“你还会做饭?”
“你这话问的就不了解你深哥了吧,部队八年可不是白混的。”陆嚣说着对晏深摆摆手:“你快去,天天使唤我,我今天可要好好收收利息。”
晏深没搭理他,去了厨房。
江则序也想去,刚起了一半被陆嚣拉回去:“你又不会做饭,快来玩,上回输的我要赢回来,你可别耍赖不玩。”
江则序深深看了眼陆嚣。
陆嚣嬉笑着把牌塞他手里:“第一把给你发牌。”
江则序:“嗯。”
他洗牌,余光看向厨房。
沈鱼在切菜,晏深进去后,从她后面偷走一片黄瓜,她转身要抢回来,晏深举高手,任她怎么蹦都抢不到,气的脸颊鼓鼓的。晏深不仅没哄她,还很恶劣的把黄瓜片丢进了自己嘴里,双手一摊表示没了。
沈鱼在他掌心拍了一下后又转过身继续切黄瓜,晏深还想偷,沈鱼左右摇晃身体挡住他,两人在厨房打闹起来。
“序哥,到你说话了。”
边上人喊了他一声,江则序收回余光,捻起牌看了眼,扔了。
牌不好。
几轮过后,好几个人都扔了牌,下意识就会往厨房看,本来是想看看太子爷是不是真会做饭,结果却看到厨房里各自忙碌,但又分外和谐温馨的两抹人影。
一个人需要什么,另一个不需要问就能及时递过去,默契十足。
不像是第一次一起做饭。
像是做过千次万次。
这样的默契,他们只在感情很好的夫妻身上见过。
联想到夫妻,几人瞬间清醒,随即都好笑的摇摇头。
他们也是疯了,太子爷跟沈鱼,怎么可能。
厨房里,晏深往锅里添上水,等水开的时候,随意往外看了眼,正对视江则序的视线,前者友好的对他笑了笑。
后者没笑,移开了视线。
晏深还‘记恨’着他故意问沈鱼喜不喜欢他的事,拿脚尖踢了踢沈鱼的脚后跟。
沈鱼侧头看他。
晏深:“上次那个驳头链,是不是还在你这里?”
沈鱼想了想,点头:“在卧室卫生间的镜柜里。”
晏深颔首,从兜里摸出手机,敲了几行字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