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最终还是在林清舒的哭哭啼啼中被带走,林清舒也跟着去了,还没走出宴会厅就听见她打电话联系律师,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宾客们暗暗摇头,这个沈太太实在拎不清,沈悦这一走显然是回不来了,你还不赶紧跟沈鱼修复关系,没瞅见她和太子爷什么关系吗?
到底还是出身不行,眼界太窄。
像他们这样有底蕴的家庭就不会因为这种小插曲告辞,沈悦被抓,沈鱼的生日宴就不办了?太子爷一来你们就要走,怎么,太子爷的面子不用给呗。
所以除非太子爷发话让他们走,否则他们是不会走的,一个个还得趁着机会来太子爷面前刷脸。
晏深这会没功夫搭理他们,拽过沈鱼的手腕:“我衣服呢?”
这话是问陆嚣的,他提前跟陆嚣说了给他带衣服。
陆嚣:“楼上休息室。”
晏深拽着沈鱼上楼:“都别走。”
这话就是对所有人说的了。
宾客们连连点头。
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江则序的目光移向陆嚣。
陆嚣摸着鼻子讪笑。
江则序:“你跟我出来。”
陆嚣点点头,出去说也好,他得好好劝劝江则序。
两人一走,冯扬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咋回事。
咋就亲上了?
啥时候的事?
面面相觑不得其解,最后把视线统一看向苏秋曳。
苏秋曳嘿嘿嘿:“其实吧,我表哥就是为了鱼儿退伍的,他爱鱼儿很久了。”
冯扬等人:!!!
你是在跟我们说目中无人的太子爷,他、玩、暗、恋!
要不要这么纯啊。
楼上休息室。
晏深进来就把门反锁了。
沈鱼一步步后退,他一步步逼近,最后沈鱼跌坐到沙发上,他俯身,将她困在两臂之间。
“给你个机会狡辩。”
沈鱼吞了吞口水:“狡、狡辩什么?”
“你说呢。”晏深冷笑:“老子再晚回来一秒,你是不是就要答应林斯让了?”
“不是,我没有,你别冤枉人。”沈鱼否认三连,头摇的像拨浪鼓。
晏深轻哼,表示不信。
沈鱼搂过他的脖子,认真的回答他一次:“晏深,我不喜欢林斯让,就算你没来,我也不会答应他,我有喜欢的人。”
晏深:“江则序么?”
沈鱼摇头,眼睛凑近他:“在我眼睛里。”
她眼睛里,是男人冷峻的倒影。
晏深不想笑的,男人总要高冷一点,可唇角却止不住上扬。
沈鱼再次凑近,亲了亲他上扬的唇角:“晏深,我喜欢你。”
她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上辈子她被送出国之后,江则序紧跟着就和叶逐鹿结了婚,之后忙着补窟窿,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去看她。在那段时间里,把赵姨和许叔送过去的是晏深,把唐鹤龄送过去的是晏深,她最孤独的时候,陪伴她的不是江则序,而是晏深。
甚至连绑架她的人,上辈子应该也是晏深一直在查询线索,之所以上辈子找了三年,而这辈子只用了几个月,是因为她这次提供了线索。
“也谢谢你。”沈鱼嗓音有些许哽咽。
谢谢你在上一辈我最无助的时候,一直守在我身后,谢谢你从未言语过的喜欢。
晏深最怕她哭,一听她音不对,哪来还高冷的起来,赶紧把人抱到怀里,低声下气的哄:“别哭,是我不好,我应该跟你说清楚再走。”
他只想着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她会因联系不上自己伤心。
不过心里悄悄的也为此高兴。
原来她也不是一点不在乎,原来她也喜欢他了。
“公主,我好开心。”晏深轻吻她的额头。
沈鱼轻哼:“谁叫你不长嘴。”
喜欢她又不说。
“你还说我。”晏深也哼她:“谁叫你分不清喜欢和感动,江则序对你好一点你就以为自己喜欢他,我敢说吗,我说了你信吗?”
沈鱼心虚。
晏深重重弹她脑门:“笨蛋。”
沈鱼半句嘴都不敢回,怕再挨打,赶紧从他怀里跳出来:“你快去换衣服,宾客们都等着呢。”
“回头再跟你算账。”晏深起身去洗澡。
他洗澡很快,洗完又刮了胡子,头发吹干后也简单弄了一下,再换上衣服,整个人又恢复了矜贵清冷,又是那个高攀不起的太子爷了。
两人从楼上下来时,霎时就吸引了全部视线,同色系的礼服让两人看上去更加般配,高颜值的组合养眼至极,抛开其他不谈,单看外貌,是极其般配的。
“跳支舞吧,晏少来了,正好把开场舞补上。”有人懂事的喊了声。
大家都跟着起哄,音乐很快响起。
晏深揽着沈鱼滑进舞池。
一支舞结束,掌声雷动。
晏深揽着沈鱼的腰:“公主,给个名分?”
沈鱼拉起他的手,大大方方的向所有人介绍:“晏深,我喜欢的人。”
众人又跟着起哄,掌声再次雷动,心中感慨万千,沈家这个不受宠的丫头就是命好啊,以前有江则序护着,现在又有太子爷撑腰,羡慕都羡慕不来。
几乎每个人都在笑,除了林斯让,他满脸都是落寞,嘴里也全是苦涩。
江则序也没再进来,只是吩咐司机把杜晚吟送回去。
杜晚吟在二楼一直就没下来,苏秋曳这会陪着她,正在小声宽慰她:“晚吟姐,你千万不要听别人胡说,那些说鱼儿喜欢序哥的话,都是沈悦编造败坏鱼儿名声的,她真的只是拿序哥当长辈,你也知道她爸妈偏心,从小就不疼她,她只是依赖序哥而已。”
杜晚吟摇摇头,心里也是一阵苦笑,她和江则序也不是外人看到的那样,这段时间他们频繁约会,都只是江则序故意为之,他从见她的第一次就说清楚了,她觉得他很君子,也愿意帮这个忙。
更多的,没有了。
苏秋曳说晏深喜欢了沈鱼很久,为她做了很多事她都不知道。
可江则序也是啊。
他的喜欢,更加隐忍,是那种不能被任何人,包括当事人所知的爱。
晏深真的比江则序幸运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