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回去吧。”穆灵歌说。

    千娇媚离开后,穆灵歌也不睡了,她得赶紧回去,不能让母亲他们去面对那些豺狼虎豹。

    “好!”浩星辰收拾了一下,将篝火熄灭,然后释放了一支信号。

    食指放在唇边吹了一声口哨,不一会儿,便听得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

    “闪电!”穆灵歌远远的就看见那赤红色的马朝着他们奔来,身后还跟着那匹白色的马。

    闪电可太有灵性了!穆灵歌毫不掩饰对它的喜欢。

    “上马!”浩星辰牵了闪电到穆灵歌的跟前。

    穆灵歌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问:“我骑闪电?”

    “你不是喜欢吗?”浩星辰说。

    “可我们是打赌来着。”穆灵歌吐了吐舌头,“我解决的猎物,好像没你多,所以,我输了。”

    她的手段虽然不差,但浩星辰的功夫确实是比她高,那些刺客,浩星辰解决了一大半。

    “所以,我赢了。”浩星辰说:“我的条件就是,闪电给你,但是闪电的主人也给你。愿赌服输,可不许反悔。”

    所以,这个赌,他稳赢。

    穆灵歌目瞪口呆,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她是感觉到浩星辰对她的心意,她对他也并非没有感觉。

    只是没想到,浩星辰居然来了这么一手,这男人……好腹黑啊!

    “上马吧。”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似乎也并不需要她的应答,浩星辰抱起她放在马背上。

    山林间,一红一白,两匹骏马飞驰。

    荒郊野岭中,书生带着的王府卫队与梁玉舟带着的禁卫军正在大肆搜,看似紧张,实际上,却像是遛弯散步。

    突然,他看到了浩星辰发的信号,走到梁玉舟的身边,低声道:“梁将军,王爷发了信号,咱们回去。”

    虽然和他们预期的时间有出入,但书生知道,浩星辰做事向来有他的道理。

    梁玉舟点了点头,他带着禁卫军赶来与书生汇合的第一时间,书生便将浩星辰和穆灵歌的计划告诉了他。

    所以,大肆寻找,只是做样子。

    一抬手,发出敕令:“所有将士听令,后卫转先锋,速回猎场行宫。”

    “是!”震耳发聩的应和,将士们迅速朝着来时的路返回。

    行宫书房。

    梁国公夫妇,梁玉幻,柳含烟站在一侧,芳儿跪在地上。

    纯贵妃也被宣了来,就站在宣安帝的下方。

    “说,是谁指使你下毒谋害国公一家的?”宣安帝一拍桌子,雷霆之怒,吓得芳儿瑟瑟发抖。

    “没有人指使奴婢,这一切都是奴婢自己的主意。”

    “我梁家与你无冤无仇,你倒是说说,什么原因让你对我们下毒?”梁玉幻质问道。

    “皇上面前,你可想好了再作答。”柳含烟道:“若是有半句虚言,那可是欺君之罪,要诛九族的。”

    芳儿死死咬着唇,依旧答道:“奴婢说的都是真的,是奴婢一人所为。”

    “毒药从哪来的?”柳含烟又问。

    “是我自己买的。”

    “一派胡言。”柳含烟道:“不管是汤中的鹤顶红,还是毒香,可都不是你随便能买到的。”

    面对众人的威压,芳儿的脸上满是无助,跪在地上,双手抓着衣襟使劲搅弄。

    “我,我……”

    芳儿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倒在了地上,眼睛,耳朵,鼻子,嘴角流出鲜血。

    她的身体踌躇着,四肢挣扎着。

    无助又痛苦的看着众人,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作绝望。

    她死了!

    死在御前,死的毫无征兆!

    “无耻!”柳含烟看着芳儿的尸体,气愤的说道:“陛下,这背后之人就没想过要芳儿活,想让芳儿当替罪羊,来个死无对证。”

    就算心知肚明,这芳儿是受谁指使,可现在没有证据,可怜了芳儿一条年轻的生命。

    宣安帝大怒,他岂会不知这其中的缘由,可现在唯一的人证死了,这也实在是查不下去。

    “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混账,简直是混账!”

    众人皆是低下头,不吭声。

    纯贵妃则跪了下来,道:“陛下息怒,都是臣妾失察,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臣妾愿意受罚。”

    “你是该罚。”宣安帝指着她道:“行宫狩猎,内务之事都是你打理,作为当朝贵妃,竟然做事如此含糊,放任这等宵小行不轨之事,险些害了老国公一家性命,酿成大祸。

    从今日起,褫夺封号,打入冷宫,后宫之事交由菊妃打理。”

    梁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宣安帝,从来都不是糊涂的人。

    再看纯贵妃,她闭了闭眼,俯身叩首:“谢主隆恩!”

    “父皇!”浩星景闻讯来到书房,就听见宣安帝降罪与他母妃的旨意,连忙跪地,道:“父皇,母妃纵有过错,可这惩罚是否太过。”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疑朕了?”宣安帝怒道:“还是你已经等不及了,想来做朕的主了?”

    辰儿夫妻遇刺,行宫婢女投毒,这一切要说没联系他死都不信。

    为了什么,他更是一清二楚。

    他不在乎纯贵妃为浩星景打算,那也是他的儿子,可他绝不允许她害辰儿。更何况,牵扯了梁国公这位老臣,还有镇南王府,这是打定主意要他朝堂动乱,他岂会放任。

    死无对证是吗?那便不查了。

    “父皇,儿臣绝无此意。”浩星景一个头磕在地上,道:“父皇,母妃她陪伴您多年,打理后宫兢兢业业,从无怨言。

    就算没有功劳有苦劳,求父皇开恩,饶了母妃这一次吧。”

    冷宫,那是什么地方,那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折辱,母妃心高气傲,那是可比杀了她还不如。

    “父皇,就当是看在儿臣的份上,儿臣从小到大都没求过您什么,这一次儿臣求您。”浩星景又是一个头磕了下去,祈求道:“儿臣身为太子,若是生母被打入冷宫,会被世人诟病,引来无端的猜测。

    就算是传到朝臣的耳里,失察之责也实在罪不至此啊!”

    “失察之责罪不至此,可若要是谋害辰王和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