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辰王妃也那般难以对付,还弄出来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让他们的毒粉毫无用处。
最后的那个火球,是侥幸,本以为他们坠崖后必死无疑,谁曾想……
“这是污蔑!”苏飞羽反驳道:“皇上,臣妾十六岁进宫,一直生活在深宫之中,连什么百花楼都是第一次听说,从来不曾见过他们。
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是针对臣妾,不,针对太子的阴谋,是有人想要拉太子下马。”
苏飞羽看着刺客,质问道:“是谁指使你们来污蔑本宫的?”
不待刺客回答,她又道:“是辰王?还是梁国公府?你们想要辰王当太子,继承皇位,所以你们弄了这样一出戏,然后再贼喊捉贼,嫁祸给本宫。
只要本宫获罪,太子就失去了助力,他也会因为生母获罪被质疑,你们就可以趁机夺了他的位子,你们真是好谋算。”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梁国公哼了哼,他不屑与女人争执,更何况这是在御前。
老太太更是瞧不上苏飞羽,也哼了哼,嫌弃的撇过脸。
倒是柳含烟气不过,不无讽刺的骂道:“少在这颠倒黑白,贼喊捉贼的明明是你。皇上还没审你呢,你就攀咬我梁家,不打自招玩的挺溜啊。
我就纳闷了,苏尚书一世英名,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货,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驴踢了?”
梁玉幻本来还挺生气,听得柳含烟的话,差点没笑出来。
只得憋着笑,默默的将脸转向一边。
穆灵歌悄悄的冲着柳含烟比了一个大拇指,眼睛里都是崇拜的星星,仿佛在说:舅母威武!舅母霸气!
“你们,你们……”苏飞羽一个头磕在地上,道:“皇上,臣妾侍奉您多年,求皇上明鉴,为臣妾做主。”
宣安帝眉头紧锁,看向刺客,问道:“你说是纯贵妃安排,可有证据?”
他其实大概猜出这件事的始末了,可毕竟要讲究证据,这谋害皇子皇妃的罪名,不能轻易定。
更何况,苏飞羽是苏尚书的女儿。
苏志珅到底是否参与,又参与了多少?
“本来,我们有规矩,不问雇主信息。”刺客说道:“可这一次的任务与以往不同,刺杀辰王,那雇主必定位高权重,而且,我们也知道,恐怕九死一生,所以,才偷偷的调看了雇佣信息。”
这次刺杀任务,他不该接的,他的小队,百十来号人,在整个百花楼都是战斗力最强的存在。
这些兄弟,大多数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可这一次,竟然都死了!
都是可怜人,无名无姓,混一口饭吃罢了。
“苏飞羽,你还有何话好说?”柳含烟道:“枉你还是皇妃,背地里居然勾结江湖杀手,谋害皇子,你可真是叫我大开眼界。”
“这都是他的片面之词。”苏飞羽狡辩道:“空口白牙,无凭无据,还不是指使他的人,叫他怎么说便怎么说。”
“你可真是脸大不害臊。”柳含烟嘲讽道:“树要没皮,必死无疑,人要没脸,天下无敌。”
浩星辰给书生使了个眼色,书生将一腰牌拿了出来,交给了安福路。
“这是从刺客身上搜出来的,是贵妃宫的腰牌。”
安福路将腰牌呈给了宣安帝,宣安帝看了一眼,将那腰牌扔到了苏飞羽的脚下。
“你还有何话好说?”
“皇上,臣妾不知道这腰牌怎么会在刺客手里。”苏飞羽眼珠子转了转,声泪俱下,“一定是有人偷了臣妾宫中腰牌,给了刺客。”
刺客深知自己必死无疑,他已经没有了生的欲望,兄弟们都死了,他苟活也是罪孽。
雇主如此污蔑他们,他也是憋了一股子气。
“纯贵妃,这腰牌连同三万两银子,是你亲手送到百花楼的。你说皇家猎场森严,拿着这腰牌可免去很多麻烦,让我们能够畅通无阻,进入密林埋伏。”
“三万两!”穆灵歌惊呼一声:“大手笔啊,纯贵妃还挺有钱的嘛。看来这管理后宫,是不是后宫的银钱也可以随意使用?”
“穆灵歌,你……”苏飞羽听得出穆灵歌话里有话,这是想再给她添一桩罪名,可她辩白的话语,在接收到浩星辰阴冷的目光时,一下子都憋了回去。
“皇上。”一直保持沉默的梁国公见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差不多了,上前一步,道:“苏飞羽谋害辰王殿下及其王妃证据确凿,不思悔改,攀咬我梁家一族,实在是想要害我满门。
请皇上为我们做主!”
说完,正气凛然的跪下了。
“请皇上为我们做主!”
老太太,梁玉幻,柳含烟紧随其后,异口同声。
“不,不!”浩星景见到如此情形,也顾不得自己断手之痛,踉跄着跪地。
“这不是真的,母妃绝不会做这种事。一定是被小人蒙蔽,一定是,父皇,求您再给母妃一个机会吧。”
“恶人总是能够给自己所作所为找到蹩脚的理由。”穆灵歌凉凉的说道:“她若心思放正,光明磊落,什么人能蒙蔽得了?
更何况,身居高位,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左右她的思想?”
“你闭嘴!”浩星景红了眼睛,“你和皇兄如今不是没死吗?你们都好好的站在这里,为什么就不能放我母妃一马?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真是够了!
穆灵歌真的很想很想把他的脑袋给切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垃圾,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怎么杀人凶手反倒是有理了。
若不是她和浩星辰早有防备,如不是他们功夫够强,那现在他们就是尸体了。
他们没死,不是苏飞羽手下留情,是他们福大命大。
“够了!”宣安帝呵斥一声,说道:“苏飞羽谋害辰王及王妃,无端攀咬国之功臣,其心可诛,罪不容赦,但念其抚育皇子已成年,故赐自尽,圆其体面。”
“吾皇圣明,万岁万万岁!”
梁国公带头,众人嵩呼!
“父皇!”浩星景用膝盖匍匐到宣安帝的脚下,抓着他的衣角,恳求道:“父皇,不能啊,母妃不能死,儿臣求您了。”
“她做出此等恶行,已经不配为你的母亲,从此以后,你便当没有这个母亲。”
“皇上,臣,苏志珅,代女请罪!”
宣安帝话音未落,门外,响起苏志珅的高呼,安福路急忙叫人开门。
门开的瞬间,但见苏志珅脱下发冠,官袍,身着一身摆布衣衫,跪在台阶下。
他的双手举过眉心,掌心放着一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