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微微福身，胆也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道：“不敢居功，都是娘娘您的支持，不然奴婢就是有一万种法子也用不上。”
苏飞羽道：“是你的功劳便是你的，你放心，本宫出了这鬼地方，定然不会亏待你。”
“是！”
“行了，你去告诉太子，还得加一把火。”苏飞羽说：“这妖女邪术的种子埋好，最近事多，让钦天正的人多到御前走走。”
“是，奴婢明白！”
穆灵歌回到凌霄宫，流云立即拿了药过来。
她也没想到菊妃会对穆灵歌动手，当时也懵了，等缓过神来，二人已经撕扯在一起，她不敢贸然出手，生怕伤了穆灵歌。
“都怪奴婢不好，保护王妃不利，让王妃受委屈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一个奴婢也不能对菊妃动手。”
穆灵歌让流云帮她上药，其实要不是浩星辰和流云坚持，这点小伤她真的懒得上药。
想了想，她吩咐道：“你去打听打听，昨儿伺候小十二的人都有哪些，还有跟在菊妃身边的都是谁？另外，也打听一下，小十二得病前到底都去了什么地方，接触过什么人，什么东西。”
“是，奴婢这就去办。”流云给穆灵歌上完药，收拾好便转身离开。
穆灵歌又叫住她，嘱咐道：“悄悄的，别让人知道。”
“你怀疑小十二的死因？”浩星辰看着流云离开，淡淡的问。
“你不觉得蹊跷吗？”
“后宫这种肮脏的事情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你只要保证自己不受到伤害就行了。”
他又何尝不是深受其害者呢？
穆灵歌看着他淡漠的脸，心知他并非不关心，只是还在为菊妃伤她的事生气。
“今天在菊妃宫，你知道我可以躲得过的，其实大可不必出手。还有她说的那些话，我根本不当回事，你也不要在意了。”
浩星辰瞥了她一眼，道：“面对敌人的伤害，你的应对之策就是躲吗？她的话你不在意，你可知传出去会有什么后果？”
他当然知道她可以躲开，但那一刻身体就是先大脑一步出手了，看见菊妃朝她扑过去，他当时真怕万一那簪子扎在她身上，他绝不允许那个可能。
“你的心里我都懂，但菊妃罪不至死。”
“呵，等她罪可致死的时候，只怕你先没命了。”浩星辰拧眉看着她，十分认真的说道：“穆灵歌，你要记住，辰王妃可不是好欺负的。”
“我……”
“还有，这后宫里最要不得的就是善心，否则你会后悔的。”
他之所以动了杀念，是因为菊妃根本没有留余地，一心想要穆灵歌死。
“我知道你说的意思，可是你也还是心存善念不是吗？”穆灵歌语带调笑的说道：“不然你也不会放过菊妃，你也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其实你对小十二是有感情的。”
她很清楚，浩星辰的内心从来都不是表面上的这般冷漠绝情。
她看到了浩星辰掩藏的情绪，在见到小十二尸体的那一刻，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却足足盯着小十二的脸看了很久。
被拆穿，浩星辰有点不自在。
流云很快便回来了。
“王妃，奴婢打听到了，伺候十二皇子的是绿萝，这个婢女是菊妃娘娘的陪嫁丫头，菊妃生了十二皇子后就一直在身边照顾，很是尽心尽力。
陪在菊妃身边的是李嬷嬷，也是她的陪嫁，听闻是自小照顾着菊妃长大的，今年四十多岁了，一辈子没成亲，对菊妃和十二皇子就像自己孩子一般，疼的紧。”
“都是陪嫁？”穆灵歌眉头微微蹙起。
“你怀疑她们动了手脚？”浩星辰问。
“说不好，按理说她们伺候着，是最贴心最可靠的，况且李太尉能让她们跟随女儿进宫，必然不只是看重她们对女儿的感情，一定是有头脑的，能够时时刻刻提点帮衬的。
就算菊妃是伤心的疯了失去了理智，可你瞧今日之事，这两个人显然并没有劝说。
就算她们为小十二伤心抱不平，也断不会弃菊妃的前程生命乃至整个李家的荣辱兴衰于不顾，毕竟菊妃和李家倒了，她们也没有活路。
再怎么样都不会让事情恶化到这种程度，你不觉得奇怪吗？”
穆灵歌仔细回想这两个人，似乎从出事就没见到李嬷嬷，至于绿萝，确实在小十二的床前守着，只一味的低头哭。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流云又道：“十二皇子得风寒那日，便是吵嚷着要去花园玩，但那日陪同的不是绿萝，而是李嬷嬷。
但他们去过掖庭局，回来后便出现了高热。”
“掖庭局？苏飞羽？”穆灵歌问：“掖庭局不是不准外人进吗？”
“他们并没进去，只是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儿就走了。”
“这件事一定和苏飞羽脱不了干系。”穆灵歌断言道：“想不到她进了掖庭局还不安分，竟然还有人替她卖命。”
“正常。”浩星辰道：“苏飞羽这贵妃可不是白当的，这么多年总会培养一些死忠之人。”
“可是李嬷嬷应该不会被她收买吧。”穆灵歌摇摇头，道：“且不说她没有理由，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菊妃获罪，她也活不成。
退一万步说，苏飞羽承诺保她，但以她的头脑，不会不明白苏飞羽定然会过河拆桥，不会重用，搞不好是暴尸荒野的下场。”
“何必这么麻烦，亲自问清楚就是了。”浩星辰对流云道：“你去传李嬷嬷和绿萝过来。”
“是！”
“不。”穆灵歌阻止流云离开的脚步，道：“我亲自去。”
浩星辰拧眉不解，穆灵歌解释道：“别打草惊蛇，我先探一探虚实。”
浩星辰无所谓，就算是打了草惊了蛇，他也有办法让他们开口说实话。
但穆灵歌想怎么做，他都支持。
出了凌霄宫，便见到了满眼的白。
宫里的气氛也十分沉闷，宫女太监步履匆匆。
二人并肩而走，心中也不无感伤。
只几天的功夫，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踏进菊妃宫，灵堂已经布置妥当，小小的棺材，就摆放在正中间，奴仆们也都穿上了孝衣，正在摆放灵牌和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