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街结束后，傻柱和聋老太太已经浑身黏糊糊，臭气熏天。
四合院的人默默返回院子，一句话也没说。
林凡回到院里，徐秀芳便开始抱怨：“维明，这几天整个院子都是臭鸡蛋味儿，我想回老家住一阵子。\"
林凡听罢徐秀芳的话，回想近两日院内弥漫的怪味，确如她说。
“也好，你需要带些什么？”
林凡思索片刻后同意了徐秀芳暂居娘家的想法。
此时正好他可以专心处理院中的杂事，有她在身边难免束手束脚。
如今她主动提出回去娘家居住，他自然欣然应允。
“都收拾妥当了，只等你回来告知一声。\"
交代完毕，徐秀芳转身去准备饭菜。
饭做好后，林凡却毫无食欲，正如她所言，近几日院中异味浓烈，难怪她想暂别。
即便她未提及此事，此刻他也难以忍受。
最终二人外出用餐，返回时林凡便将徐秀芳送至娘家。
送走徐秀芳，林凡返家，院中异味已消散大半，但仍隐约可闻。
入院时，正见傻柱洗衣。
近两日秦淮茹因与贾张氏争执，无暇顾及傻柱，那些衣物只得由他自己清洗。
依照平日习惯，傻柱宁可任其发霉也不会动手，但今日衣物恶臭难耐，若不洗净，屋内无法居住，丢于院外更会被责骂。
林凡走近傻柱，越靠近气味越刺鼻。
“傻柱，莫不是掉粪坑了吧？这般气味是从哪来的？”
林凡刻意调侃，只为戏弄对方。
傻柱见是他，面色骤沉。
“狗东西，这浑水还不是你搅起的。\"
“记住了，这笔账我定不会轻饶。\"
寒声说完，傻柱愤然离去。
林凡听完傻柱的话，只是淡然一笑，并未与其争论。
此次前来拜访傻柱，林凡单纯是为了了解易中海是如何说服傻柱的。
“傻柱，我之前好像已经跟你提起过。\"
“你父亲何大清可是被聋老太太与易中海驱逐的。\"
“看你今日对聋老太太的态度，似乎并不相信我说的话？”
傻柱听后，双眼瞪得极大。
“林凡，你快给我离开，别在这儿挑拨我和一汏爷的关系。\"
“一汏爷告诉我，我父亲何大清之所以离开这个院子，全因你父亲所为，若非你父亲，我父亲何大清根本无需远离京城！”
傻柱想起当晚易中海所说，立刻认定林凡是在挑拨他与易中海的关系。
易中海闻言，不禁轻笑出声。
“挑拨你们的关系？”
“傻柱，你知道你爹为何离开这个院子吗？”
傻柱听罢，表情立即变得紧张。
他最忧虑的就是此事，一旦林凡将 公之于众，那么他的结局恐怕与聋老太太无异，不仅要接受批斗游街，还可能失去房产，丢掉轧钢厂的工作。
“我父亲为何离开院子，为何要向你解释？”
傻柱认为林凡并非不知自家背景，而是另有图谋。
然而，林凡随后的一句话，彻底打消了他的侥幸心理。
“傻柱，我知晓你们家曾是商贩。\"
“可如今，你们家怎会成为三代雇农了呢？”
“傻柱，你们家不是商贩出身吗？”
“怎么变成三代雇农了？”
林凡此言出口，傻柱脸色瞬间苍白。
他本以为林凡只是虚张声势，但此刻对方竟准确指出关键。
傻柱一时语塞，只是瞪着林凡。
\"看来我说中了。\"
傻柱以为林凡是在试探他，大声吼道：\"林凡，少在这胡言乱语！我家清白得很！\"
林凡冷笑一声：\"傻柱啊，你这点小心思我全知道。
往后见了我，还是安分点好。
否则我把事情上报，后果你自己掂量。\"
林凡笑着看傻柱，眼神里透着几分戏谑。
傻柱明白这次真的落在林凡手里，脸上露出乞求之色：\"你想怎样？\"
\"知道认怂了？早这样不就没事了。
以后记得规矩。
不然好好想想下场。\"
林凡语气平淡，好像在谈天气。
傻柱紧咬牙关，勉强点了头。
林凡心情大好，笑眯眯地回了家。
傻柱目送他的背影，眼中满是怨恨。
林凡清楚傻柱的心思，但他另有考量，现在还不是对付傻柱的最佳时机。
回家后，林凡倒头便睡。
经过两天，聋老太太由易中海接回了家。
刚踏入院子，便遭遇众人的冷眼与排斥。
“这老太婆竟还有脸回来？”
“赶紧离开这里！”
“脸皮真厚啊！”
“要是我早自尽了。\"
“年岁越大越不知廉耻。\"
“易中海，作为院里的长辈，你怎么能带这种败坏名誉的人回来？”
“你现在已经不配做长辈了。\"
刘海中指责着易中海。
易中海听完后毫无波动。
“从今以后，我不是这里的长辈。\"
“刘海中，这样你满意了吗？”
话毕，他搀扶着聋老太太准备入内。
近两日，四合院的人因聋老太太受了不少罪，连续三天的羞辱令人身心俱疲。
如今，大家看到鸡蛋都会心生畏惧。
昨夜，二婶煎蛋给刘海中下酒，他见到鸡蛋便将盘子和鸡蛋一同摔碎，吓得二婶不知所措。
聋老太太伫立门前，仿若未闻周围议论。
她步履蹒跚地步入院内，随易中海回家。
途中遇见林凡，聋老太太神情微变，露出惧意。
昔日嚣张之态不再，如今见人便躲，连林凡也避而远之。
以往那个耳背的老太太，此刻恐怕早就在大声抱怨了吧。
林凡瞧见老太太避开自己，心中暗笑。
在他看来，这院里的人就该好好整治一番。
林凡清楚，老太太的屋子已被收走，如今肯定要到易中海家暂居。
但这与他毫无干系，若老太太再 ，自有法子对付她。
当老太太抵达易中海家时，傻柱得到消息立刻赶来。
“老太太，您总算回来了。\"
傻柱蹲下身，将老太太紧紧抱住，眼泪鼻涕齐流。
“柱子，你这是做什么？”
“奶奶身上脏，先去沐浴更衣吧。\"
一路上，易中海已将傻柱的情况告知老太太。
听闻傻柱日后会赡养自己，老太太笑意盈盈。
“没错，柱子，我知道你惦记着我。\"
“可眼下还是先让奶奶洗漱干净要紧。\"
易中海在一旁看着傻柱对老太太的表现，略感宽慰。
刚才老太太满身污垢，傻柱毫不犹豫地抱起她失声痛哭。
从傻柱的举动中，易中海确信自己的选择无误。
傻柱擦干眼泪，趁老太太清洗之际，与易中海商议安置事宜。
“柱子，我觉得不妨如此。\"
“雨水不是与你断绝关系了吗？”
“既然他不再归家。\"
“不如把他的屋子空出来，让老太太住进去如何？”
傻柱听罢，未加思索便一口应允。
全然不顾及何雨水的态度，仿佛真如断绝关系一般。
易中海见状，面无惊异之色，此结果早在他预料之中。
聋老太太的事安排妥当后，易中海与傻柱便将她的东西搬到了何雨水的房间。
院里随之恢复了一阵宁静。
林凡每日奔波于工作，闲时便挑拨马华与傻柱的关系。
他心中暗笑，想等傻柱到厨房时，看看那些从前听命于他的手下如今是否还会顺从。
\"我的腿终于好了。\"
\"林凡，等我去厨房，定让你好看。\"
傻柱盘算着进厨房后整治马华等人，给林凡点颜色瞧瞧。
但他意识到自己握有把柄，此事只能私下里操作。
于是他决定让马华出面，毕竟在厨房里马华一向对他言听计从，且为人稳妥，绝不会多嘴。
傻柱随即来到轧钢厂厨房，刚进门便察觉不对劲——林凡竟不在。
众厨房员工见到傻柱，纷纷打招呼，但语气略显疏离。
傻柱平日粗心大意，并未留意这些变化。
然而当他目睹马华精湛的刀工时，不由眼前一亮。
\"马华，许久不见，你的手艺精进了不少！\"
傻柱颇感意外，自己离开厨房这段时间，马华竟能取得如此进步。
马华没向傻柱提及林凡对自己的指导，毕竟此时他仍是傻柱的徒弟。
马华内心对傻柱略有不满，认为自己跟随傻柱学厨两年，收获还不如林凡一个月所授。
傻柱巡视厨房后发现众人技艺均有提升。
“马华，林凡在哪？”傻柱环视一圈找到马华，打算谈正事。
马华听见傻柱询问，一时怔住。
“师父，您说的是杨厨吗？”
“杨厨刚刚去见李副厂长了，好像有要紧事。\"
“师父若找杨厨，恐怕得稍等片刻。\"
厨房的人都习惯称林凡为杨厨，因此听傻柱提到林凡时，马华迟疑片刻才明白师父所指何人。
傻柱得知林凡与李副厂长会面，知晓林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心中暗喜。
“马华，这些年来我对你不赖吧？”
马华随傻柱已有两年，此刻听闻师父如此言语，便知傻柱必有所托。
“师父，您待我真是没话说！”
“若有差遣，直说便是，能办的定当尽力。\"
嘴上虽这样说，但马华心里总觉傻柱有所保留，两年学厨仅得皮毛，换作谁都会不满。
“马华，此事甚是简单。\"
“待会儿你去告知厨房众人，今日之事暂且搁置。\"
马华听出傻柱之意，明白师父这是想对付林凡。
“师父，这事不如您亲自操刀？”
马华并未应允傻柱的要求，这可开不得玩笑，这两日林凡在厨房树立的威信他岂会不知。
再者，马华觉得林凡对自己也算友善，故而对傻柱欲整治林凡之举颇为犹豫。
“马华，现在师父让你做点小事都做不到吗？”
“行，要是这样，那咱们的师徒缘分就到这里吧。\"
马华一听傻柱要赶自己出师门，只好无奈地答应了。
在这个年代，被赶出师门可是件丢脸的事，别人会笑话的。
所以马华只能应下傻柱的要求，去厨房通知一声。
马华也告诉傻柱，这事不一定能成。
“师父，这件事我也没把握。\"
“我就只能帮大家说说。\"
马华也不想为难林凡，他觉得林凡对厨房的人还不错。
谁要是厨艺上有不明白的，林凡都会教。
“你去跟厨房的人说吧！”
“要是有人不愿意，你就告诉他们，这是我说的。\"
“等杨厂长找来时，你们就说这是林凡的意思。\"
傻柱交代完就打算离开轧钢厂。
在他看来，厨房马上就要乱套了。
到了开饭时间，轧钢厂的工人们还不炸锅才怪。
傻柱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来过厨房。
其实傻柱就是个糊涂蛋，这种事要是查出来，肯定能找到是他搞的鬼。
这种事还很严重，一个不留神就会丢掉工作。
马华不是傻瓜，这其中的利害早就清楚。
但刚才被威胁赶出师门，马华不得不答应傻柱。
马华把傻柱的话说完后，厨房的人都用鄙视的眼神看他。
“马华，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这事要是厂里追究起来，你能担得起责任吗？”
“什么？”
“你说这事是傻柱说的？
那傻柱怎么不来自己说？”
“为什么要你来说？”
马华，你真是个糊涂虫，傻柱分明是拿你当工具使呢。
听到这句话，周围人纷纷指责马华。
马华挨了一顿骂后，心里萌生了和傻柱解除师徒关系的想法。
与此同时，厨房里正闹得不可开交。
林凡则在李副厂长处谋划着如何让易中海的八级钳工资格被撤销。
\"李副厂长，您觉得我刚才的话是否有道理？\"
林凡笑看着李副厂长。
要是四合院有人在这儿，看到这笑容，定会高呼快逃。
如今大院谁不知晓，林凡一笑，生死未卜！
\"小杨啊，真没想到你对组织内部如此熟悉。\"
今日林凡拜访李副厂长，直言要将某人调离轧钢厂。
起初李副厂长听闻此言，嗤之以鼻，反问他凭什么发号施令。
林凡并未动怒，反而借过往所学知识，将未来十年的趋势透露一二。
听完林凡的见解，李副厂长深信其背后必有高人。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对林凡态度热情许多，并表示易中海的事并非毫无转机。
林凡对此早有预料，在见李副厂长前已对其性格了如指掌。
他还告知李副厂长杨厂长即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