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看到憔悴的父亲,文娇双眼一下子就红了。
她爸爸本来就还没有恢复好,这段时间也不过是可以走路,但走得还不是很稳,就这样被带进去了。
虽然只是被带走了二十四小时,可文娇还是忍不住难受。
“娇娇,别过来,爸爸身上味不好闻。”
文立哲往后退了一步,怕自己身上难闻的味熏到了女儿。
文娇连忙把轮椅推过来:“爸爸,你先坐下来。”
文立哲还没有恢复好,他从小区门口走进来,又走了楼梯上来,已经是不容易。
看到女儿哭,他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也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只能呵呵地笑着:“娇娇别哭了,只是个误会,爸爸这不是回来了?”
文娇也不想让父亲知道自己去找陆屿洲的事情,她低头擦掉眼泪,“我知道的爸爸。”
文立哲低头嗅了嗅自己,实在受不了:“娇娇,爸爸先去洗个澡。”
“好。”
之后,两父女谁都没再说这件事情。
文立哲是怕女儿担心,文娇是怕父亲知道她和陆屿洲的事情。
第二天是周日,文娇和父亲去疗养院看望奶奶。
护工说这两天,文娇的奶奶总想往外跑。
文娇听到后了,看着正在问她爸爸是谁的奶奶,喉间突然有些酸涩。
奶奶她应该也是感应到爸爸出事了,所以才会想往外跑的吧?
文娇咽下酸涩,“辛苦您了。”
护工是个四十多的中年妇女,见文娇跟自己女儿年纪差不多,人又孝顺又乖软,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摆了摆手:“没什么,我也没别的意思文小姐,只是担心老太太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过上周老太太才做了检查,身体是有些小毛病,但都不是大问题,年纪大了都有。”
“我知道了萍姨,您真细心。”
文娇这么一夸,护工更不好意思了,说去给他们切些水果。
文娇也没拦着她,她难得来看奶奶,自然不是听护工说话的。
两父女在疗养院一直待到下午五点多,文立哲担心女儿回学校太晚,这才离开了疗养院。
从疗养院出来,文立哲就目不转睛地看着文娇。
“爸爸,我脸上有东西吗?”
文娇心慌得很,还以为是陆屿洲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印子被他看到了。
文立哲笑着摇了摇头:“娇娇,如果以后爸爸像你奶奶这样,你就别管爸爸了,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知道吗?”
文娇听得鼻头发酸,“爸爸好好的,说这些干嘛?”
“爸爸老了,你妈妈留下的公司爸爸护不住,爸爸没用,娇娇的嫁妆也被爸爸弄没了。”
进去了一趟出来,文立哲心气也没了。
原本他以为,自己只要好起来,就能东山再起。
可现实教了他一课,东山再起谈何容易,更别说他从前得罪过的人,现在正想方设法将他摁死了,好让他永无出头之日。
如果他孑然一身,倒是无所谓,随便打份零工,活着就好了。
可他不是孤身一人,他上有老母下有小女。
“爸爸再这么说,我就要生气了,我还小,不着急着嫁人,等爸爸好起来了,就能攒回来的,攒不回来也没关系,我快毕业了,我可以自己攒。”
文娇说到这里,低下头,眼泪从她眼睫滑了下来,“爸爸,我只有您和奶奶了。”
“爸爸知道,爸爸知道的。”
那天过后,文立哲也没再提这些事情了。
文娇大三的课程多,十月下旬,她正忙着期中作业,就连学校最近热议的事情也不知道。
“哎,娇娇,今晚的讲座你去不去啊?”
文娇拍了一整天的期中作业,累得小腿发酸,回到宿舍就软绵绵地趴在了桌子上,不想再动一下,更别说什么讲座了:“我不去了,圆圆你去吧。”
陈子圆看她这个样子,也没勉强:“那好吧,那我和娜娜去了。”
“好。”
文娇拿过一旁的保温杯,咬着吸管喝了几口水,突然想起来:“我讲座盖章小册子,这个学期还一场没盖。”
讲座不是硬性规定一定要听的,但是这事关综合分,期末的奖学金评定。
家里没出事前,文娇自然不会为了奖学金强迫自己去听枯燥无味的讲座,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手上是有钱,可这几个月的事情告诉她,钱真的很重要,也是越多越好。
“圆圆,这个讲座要票吗?”
“不用啊,娇娇一起吧,我听说这次我们学校邀请了重磅人物,讲座在艺术学院的毕业汇演厅那。”
文娇不关心什么人物,她只关心自己的盖章。
“好,我先去洗个澡。”
陈子圆从床上下来,“那你快一点哦,晚了的话,可能没座位了。”
“好。”
什么样的大人物,能把汇演厅坐满。
汇演厅两层,能容纳一千三百多人。
文娇看着眼前的盛况,第一次发现这么多人喜欢听讲座。
难道就她一个人不喜欢她听吗?
她们来的还算早,但是前面的位置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全是后排的位置。
不过按照这个趋势,不出三分钟,后排的位置也没有了。
文娇果断地往里走,占了两个位置让陈子圆和娜娜他们进来。
“谢谢娇娇!”
文娇把包包放到腿上,“没关系。”
三人坐下后没多久,位置就全满了,就连位置之间的走道也坐满了人,后面还站了好几排的人。
这样的盛况,也就只有舞蹈系她们汇演的时候才会有。
“哇,真的好夸张,这个陆总的魅力真大!”
文娇正拿着耳机准备戴上,听到陈子圆这话,她手一颤:“圆圆,你说今天讲座的主讲人是谁?”
“长兴的ceo啊,你不知道吗娇娇?”
文娇抿了下唇,把耳机捏回掌心,“我不清楚。”
“喏,宣传单。”
“你不知道吧,这个长兴的ceo听说很是个人物,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帅得要命,但我听说他喜欢男的。”
文娇刚看到那宣传单上主讲人的名字,听到陈子圆这话,她眼睫一颤,“啊?”
陆屿洲喜欢男的?
“嘘!小道消息小道消息!我看网上的人八卦说的。”
文娇莫名想起那晚,不管她怎么求饶,陆屿洲都恍若未闻地侵占着她。
这样的陆屿洲,喜欢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