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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温暖找人过来，在储存卡上提取指纹。
虽然几率不大，但还是想尝试一下。
等检查完，于宥一拿着装在证物袋里的储存卡下楼。
她是跑着进办公室的。
何时已经回来了，大家都在。
于宥一脸色不是很好。
她举起手里的东西，“陈队。”
这是她第一次不带玩笑的喊陈风停。
“在尸体上找到了一张储存卡。”
她看着陈风停，“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礼物’吗？”
陈风停立马站起身。
“是在尸体的哪个位置找到的？”
于宥一略微迟疑，“有什么区别吗？”
陈风停神色认真，“这关系到我们判断是王宇自己藏的，还是犯人故意留下的。”
于宥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支支吾吾的。
“在尸体被割掉的生殖器那里。”
其他人不知道尸体的生殖器被割掉的事情，都有些惊讶。
特别是何时，“你说什么？”
于宥一没理他。
陈风停盯着于宥一瞧了几秒，随即笑了。
他嘴角上扬，笑得意味深长。
“你找到的？”
于宥一移开视线，故作镇定。
“嗯。”
陈风停笑着点评:“你真厉害。”
于宥一:……
并没有感到开心。
陈风停把东西交给周全，“看看里面有什么。”
“是。”
周全观察了下卡，“这是一张tf卡（icrosd卡）：tf卡是一种小型存储卡，主要用于手机、平板电脑、数码相机等设备。”
周全拿起桌上的平板，把储存卡放到卡槽上。
“里面有个视频。”
大家都围到周全身后。
陈风停说:“点开看看。”
周全点开视频。
视频里，王宇被绑在椅子上，他一脸惊恐的看着镜头。
“是我强奸了她。”
“有一次，我路过幼儿园门口，看到她站在那里笑着跟小朋友挥手告别。我见色起意，想追求她，可她不同意。”
“有天晚上，我就把她拖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我就……我就强奸了她。”
王宇愣了几秒，随后继续说:“她叫祝福，是我害死了她。”
王宇视线往上，像是在看什么。
“我承认所有罪行，是我威胁她不许报警，不然就把她的视频上传到网上，让所有人看到她在床上的模样。”
接下来，镜头被遮住，只剩王宇撕心裂肺的声音。
整个视频时长半个小时。
最后，王宇不再出声，镜头再次清晰。
画面是王宇已经被切掉了四肢，只剩躯体。
他依旧看着镜头，眼睛都没闭上。
就是他的尸体后来被发现时，他脸上定格的表情。
看视频，大家一开始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许幸忍不住骂道:“这种人渣，死了活该。”
陈风停冷眼瞥过去，“作为一名警察，不要有私人情绪。”
许幸低垂着脑袋。
同样作为女生，祝福遭遇了那样的事情，她就是同情她。
可是，她也明白。
现在是在工作，他们的职责就是找到凶手，替被害人讨回公道。
可什么才是公道呢？
她的奶奶，那么努力，那么好，却被人残忍杀害。
当年，许幸才十几岁。
有一天，她放学回来，看到奶奶躺在血泊里，已经没有了呼吸。
警察最终调查的结果是，一个未成年小孩，在球场打球的时候，奶奶去捡水瓶，不小心碰到他一下。
他嫌弃奶奶身上臭，弄脏了他的衣服。
他气不过，尾随着奶奶回家，对着奶奶的胸口捅了十多刀。
十多刀啊。
奶奶得多疼？
可那个人，因为当时只有14岁，是未成年人。
而且家里有钱，只坐了3年牢。
3年啊。
她最爱的奶奶，被人残忍杀害，而那人出来的时候，才17岁。
多么可笑。
许幸情绪不对，她站起身。
陈风停叫住她，“黄文俊的行踪问到了吗？”
许幸强忍着眼泪。
“问到了，陈队。”
“跟着他的民警说黄文俊今晚没有出过门。”
说完，许幸就跑了出去。
她一路跑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眼泪忍都忍不住。
她接了捧水拍在脸上。
许幸抬起头，镜子里的人，早已泪流满面。
于宥一跟着许幸出门。
但她没有进洗手间，而是靠在墙壁。
她听到了许幸在哭。
还有她震耳欲聋的心声。
“奶奶，我好想你。”
“奶奶，你在那边过得好吗？有没有想你的孙女？”
“奶奶，我还是做不到坦然面对生命。”
“奶奶，我好想去找你……”
听到这，于宥一心里咯噔一下。
她从角落走出来。
许幸看到她，手忙脚乱的去擦眼泪。
于宥一递给她纸巾，柔声说:“没关系，想哭就哭吧，这里没有别人。”
许幸抱住于宥一。
“宥一妹妹，我是不是太感情用事了？”
“可我就是受不了。”
她无法想象，那个被侵犯的女孩，当时该有多痛苦、多无助。
要是那个女孩，跟自己一样，有人拉她一把。
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于宥一轻抚她的背。
“我们是人，有感情才是正常的。”
“要是没有感情，那是人机。”
许幸泪眼婆娑，“什么是人机？”
于宥一解释:“就是像机器人一样，没有情绪，不懂变通。”
“其实就是一个梗。”
于宥一恶狠狠道:“那个陈某人就是这样，他就是标准的人机。”
许幸破涕为笑。
“其实队长很好的，他是在教我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我也知道这样的情绪会影响工作，只是有时还是会忍不住。”
她笑着说:“不过我会努力克服的。”
于宥一轻笑道:“那就祝他永远得不到喜欢的人，单身一辈子。”
“那不行，”许幸说:“我们队长这么好，值得最好的人。”
许幸在心里补充:“比如你。”
说完，许幸意味深长道:“宥一妹妹，你觉得队长怎么样？”
于宥一下意识就反驳:“我不好。”
许幸:“？”
“什么不好？”
于宥一反应过来，“没什么。”
她岔开话题:“走吧，去把陈某人暴打一顿，然后让他请吃宵夜。”
许幸嘴角抽搐:“这不好吧？”
于宥一冷哼:“反正他人傻钱多。”
许幸:“我是怕你打不过他。”
陈风停可是整个警队武力值最高的，没有人能打得过他。
此刻，就站在拐角处听完了的陈某人本人。
陈风停抱着手臂冷笑。
人机是吧？
我会让你亲自体会一下什么叫不懂变通。
还暴打一顿？
还人傻钱多？
陈风停唇线渐渐拉直，迈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