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审讯，先由邓秋华负责询问。
于宥一跟陈风停在外面看着。
邓秋华问:“白雪琳，你认识顾红吗？”
白雪琳表情平静，“警官，你已经问过很多次了，我也回答过很多次了，我不认识什么顾红，我也没有去过云城。”
邓秋华也不生气。
这次审讯，原本就是要他把白雪琳问疲惫，削弱她的心理防线，然后于宥一再进来。
邓秋华又问:“为什么杀了李娴和张小悦？”
白雪琳脑袋往后仰，眼睛看着天花板。
“因为看她们不爽。”
邓秋华:“说说你是如何杀的人。”
白雪琳蓦地看向邓秋华，“我紧紧掐住她们的脖子，眼睁睁看着她们痛苦的挣扎。她们越痛苦，我就越兴奋。”
邓秋华:“你杀了李娴之后，为什么还用蚕丝把她裹住？”
“还有，为什么把尸体扔到大棚里？”
白雪琳歪着脑袋笑了。
“因为我讨厌那张脸，不想看见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至于为什么扔到大棚。”白雪琳冷笑。
“原本我想把她埋了的，就跟埋张小悦那小贱人一样，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
“可偏偏我在杀李娴的时候，突然从旁边跑出来一个人，打乱了我的计划。所以，我只好把尸体运走。”
邓秋华:“你是怎么运走李娴的尸体的？”
白雪琳抬起手捂住脑袋，“我的车停在球场后门，我把尸体搬到车上，开车去了村里。”
邓秋华又依次问了很多问题。
直到白雪琳趴到了桌子上。
“咔哒”一声，审讯室的门开了。
白雪琳抬起头。
在见到于宥一的第一秒，她就开始发狂。
“小贱人，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说，你这几天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你是不是又去勾引他了？”
一旁的警察过来把白雪琳控制住。
白雪琳恶狠狠的盯着于宥一，像是随时准备扑过来撕咬她。
于宥一拉开椅子坐下。
陈风停坐在他身边。
于宥一勾唇，神色丛容，“怎么？你想见我？”
白雪琳想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动了下手发现手被铐在了桌子上。
她只好理了下凌乱的头发。
接着，她抬起头看向于宥一。
“你长得很好看，比那些女人都好看。”
于宥一抱着手臂，“多谢夸奖。”
进来之前，于宥一已经见过顾红的照片了。
说来还要“感谢”高楼有拍照上传到社交软件的爱好，让他们找到了唯一一张顾红的照片。
看着很年轻，也很漂亮。
白白净净的一个女孩子，眼睛大大的，脸上笑容明媚。
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
今天，于宥一虽然没有穿白色连衣裙。
但她穿了一身白色的居家服，她还故意把发型弄成跟顾红一样的，温柔的披散在耳后。
果然，于宥一听到了白雪琳的心声。
“看着跟那个小贱人有点像，不过，比那个小贱人好看多了。”
于宥一脸上笑容加深，“我也觉得我比她好看。”
白雪琳:“？”
心声:“她怎么知道的？”
于宥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信不信我能看穿你的想法？”
白雪皑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警官，我不是三岁小孩，你骗不了我。”
于宥一挑眉，“不信你可以试试。”
白雪琳脸上是自信的笑，“你们永远不可能得到你们想要的答案。”
于宥弯起唇角，“我已经得到了。”
白雪琳愣了几秒。
心想:“不可能，没有人知道我把那小贱人封在水泥里了。”
心声:“我是把她封在我家里的浴室里的墙壁上的，绝对不可能有人知道。”
于宥一站起身，“走，去搜白雪琳家。”
听到这，白雪琳开始尖叫。
“小贱人，你给我站住，你不许走！”
于宥一拉开门。
她回头，眼神很冷。
“你就等着法律对你的审判吧，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
门外，邓秋华他们一脸懵，“小于，这就结束了？”
这还没过五分钟的时间。
何时挠了挠头，他看向陈风停。
“队长，什么情况啊？”
这大晚上的折腾了一番，把人从拘留所提审过来，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就结束了。
于宥一声音颤抖，“顾红有可能被白雪琳用水泥封在她家浴室的墙壁上了。”
何时:“啊？”
陈风停蹙眉，“马上带人去白雪琳家，就算把她家拆了也要找到人。”
“是。”
一个小时后，警方从白雪琳家浴室墙壁上找到了一具尸体。
因为尸体已经白骨化，宋温暖把尸体带回局里做进一步尸检。
于宥一没有去现场。
等陈风停他们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椅子上靠着睡着了。
陈风停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
他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拿过于宥一的外套给她盖上。
猫大人就睡在于宥一怀里，陈风停的动静惊醒了它。
猫大人睁开眼睛看陈风停。
陈风停伸手，小声跟它商量。
“我抱你睡？”
猫大人没有动。
陈风停唇角弧度渐深，“你妈妈会累的。”
这下，猫大人动了。
陈风停把它抱起来，让它趴在他的手臂上。
“乖乖睡吧。”
何时从外面进来。
他刚要开口说话，瞧见于宥一已经睡着了，只好忍住。
何时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半晌后，他没忍住，凑到陈风停身边很小声的问。
“队长，于妹妹是怎么知道的？”
于宥一审讯白雪琳的时候，他跟老邓可是一直在外面看着听着的。
明明于宥一跟白雪琳就简单交谈了几句，甚至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可于宥一竟然就知道了顾红的下落。
这就十分科幻了。
不过，现在还不能确认那具尸体是不是顾红。
毕竟尸体已经白骨化，根本没办法辨认。
庆幸的是，他们去原来顾红住过的地方采集了dna。
不然，就顾红这种没有上过户口，没有身份证，没有采集过指纹的“黑户”，根本没办法核对信息。
陈风停倚靠在椅背上。
他轻飘飘的瞥了眼一脸求知欲旺盛的何时，“你忘了她是学什么的了？”
陈风停笑了下，“她能看穿我们任何人的想法。”
何时似懂非懂的点头，“那倒也是。”
他说:“学心理学的确实很厉害。”
特别还是犯罪心理学的，那就更厉害了。
陈风停怕他还要问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他直接闭上眼睛。
“休息会儿吧，明天还有很多事。”
找到了尸体，又得重新审讯白雪琳，又要耗时耗力。
第二天早上，宋温暖带着尸检报告和检查结果下楼来。
尸体跟顾红的dna吻合。
宋温暖提取舌骨、甲状软骨进行肉眼和显微镜检查，发现骨折愈合痕迹，推断是生前损伤。
符合机械性窒息死亡特征。
而且尸体的肋骨也有骨折痕迹。
综上所述，顾红的死亡方式与李娴和张小悦的死亡方式高度一致。
只不过，还有另一个检查结果。
那就是顾红怀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于宥一又是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天已经亮了，于宥一得回去了。
陈风停开车送她回去。
一路上，于宥一都在沉默。
到了家门口，陈风停才出声。
“又又。”
于宥一从情绪里剥离出来。
她扯了下嘴角，“我没事。”
陈风停愣了下，他说:“我是想问你，这样进去，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于宥一看出去。
她家大门口守着四五个保镖。
于宥一摇头，“没事。”
她笑着说:“我会威胁他们不许告诉我爸妈的。”
陈风停下车。
他原本想绕过去给于宥一开车门的，奈何于宥一已经自己拉开车门下来了。
于宥一怀里抱着猫大人，她抬眼看陈风停。
“谢谢你送我回来。”
陈风停沉默良久，最后深呼吸了几次。
“又又。”
于宥一:“怎么了？”
陈风停黑眸盯着她，嗓音低哑。
“等案子结束，我有话想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