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沈薇开始给贺西洲做推拿。
昨晚她在空间里练习了很久,有了一次顿悟,今天再上手,感觉比昨天在中医馆时流畅多了。
一整套做完之后,发现贺西洲竟然都睡了过去。
她没有把他叫醒,轻轻给她盖上被子后,轻手轻脚回到了空间里。
有了塑料模特儿后,练习速度明显提升,到了该做晚饭的时间,便迎来了第二次顿悟。
这让她有些惊喜和意外,练钢笔字的时候,第二次顿悟可没有这么快。练毛笔字也是,到现在都还没有第二次顿悟。
难道是因为她比较适合学习推拿?
还是因为她练习推拿,是为了早点治好贺西洲,所以空间给加了速?
沈薇摇摇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这是好事,她也就没太在意。
晚上按照跟贺老爷子的约定,她用灵泉炖了羊肉和半截大头鱼中段,在灵泉水的作用下,浓浓的香味几乎飘遍了整个家属大院。
“谁家炖羊肉呢,真香。”
虽然家属大院的人日子过得都不差,但羊肉也不是经常吃,毕竟价格比猪肉贵了好几倍。就算买回来做,也做不到这么香。
所以院里大半的人,今天的晚饭都吃得没滋没味,感觉魂儿都被这香味给勾走了。
晚上沈薇又给贺西洲做了一次推拿。
二次顿悟之后,她除了手法更加娴熟外,对推拿的原理也有了更深的理解,做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等贺西洲睡觉后,她没有继续在空间练习,而是写起了毛笔字。
到凌晨时分,也迎来了第二次顿悟。
现在她写的毛笔字,横平竖直,还隐隐有了笔锋。以前她在老家的时候,过年在街上卖对联的老头,写就差不多这个水平。
如果练到三次,甚至四次顿悟,她相信应该能给老爷子一个小小的惊喜。
……
第二天的午饭,沈薇拿出昨天剩下的大鱼头,本来想做剁椒鱼头,可惜她没买到剁椒,也担心老爷子跟贺西洲吃不了辣,就改成了白烧。
又切了羊肉,热了羊汤,烙了大饼。
这顿饭可谓非常丰盛,让来突击检查的李桂枝都羡慕得流口水。
她已经算过,之前给沈薇的三十块钱,应该已经花完了。
但她现在还吃得这么好,又是羊肉又是鱼,那买菜的钱肯定是老爷子给的。
吃好点她不反对,问题是还给沈薇买了那么贵的衣服。
这不是妥妥的浪费吗?
这些钱用来给贺西洲买补品多好?
“爸,您也太惯着她了!”李桂枝道,“您怎么能把所有津贴都花在他们身上。”
没想老爷子一皱眉道:“没有,生活费我都还没给。”
“没给?”李桂枝不信,“那她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菜?”
“不知道。”老爷子摇头,“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是真该给生活费了。”
说着他拿出皮夹子,数了六十块钱:“沈薇,这是我这个月的生活费,你收着。”
“好的爷爷。”
李桂枝:……
李桂枝的心里很矛盾。
她又想儿子能多吃点好的,早点把身体养起来,但看到沈薇又是买新衣服新鞋子,老爷子还这么偏心她,日子过得比她还舒服几倍,她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最后只能压住心里的不爽,对沈薇道:“你也别只顾着自己吃,西洲他坐床上吃饭不方便,你先去照应他吃好了,你再回来吃!”
“妈,”贺西洲的声音从卧室传来,“我已经吃好了,正好你有空,能不能帮忙把碗收一下?”
李桂枝感觉心都碎了,这儿子……唉!
她轻轻一跺脚,走进了贺西洲的屋内,反手就把门给关了起来。
今天她必须好好跟儿子说道说道,这天底下跟他最亲的,只有她这个妈!
结果她还没开口,贺西洲就道:“妈,我觉得你对沈薇有成见。”
“我……我哪儿有?”李桂枝辩解道,“我只是觉得她花钱太大手大脚了。”
“她有分寸的,你就别操心了。”贺西洲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能看出来,她已经很让着你了。”
李桂枝脸色一沉:“我是当妈的,她是我儿媳妇儿,是晚辈!她本来就该尊敬我,就该礼让我!”
“妈!”贺西洲道,“你这么做,让我夹在你们中间真的很为难。你非得把我们弄得像你跟爸那样才高兴?”
贺西洲这句话,差点把李桂枝的肺管子都戳破了,很快他也意识到说得有点过,又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
李桂枝红着眼,最终没再说话,转身就走了出去。
她真的很想不通,为什么以前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子,短短几天时间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对她都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真的是她错了?
不,一定不是的,儿子只是被沈薇迷了心,被她的花言巧语骗了。
“哟,李大姐,”几个已经吃了午饭,坐在屋檐下晒太阳的大妈,看到了李桂枝,便大声招呼起来,“吃了吗?”
都是院里的一些熟人,李桂枝不能不搭理,只能佯装笑脸地回道:“刚吃了。”
“我听说你那儿媳妇儿挺能干啊,洗衣做饭样样都行,以后你就能当老太太享福了。”
李桂枝心里冷笑,她享个屁的福!
现在家里有那么点好处,都给沈薇占尽了!
一个大妈问道:“我听说她为了给贺少校治病,还专门去学了中医呢,好像学得还不错,说要不了多久就能让贺少校康复,是不是真的啊?”
李桂枝眉头一皱。
这事她可没拿出去说过,家里其他人应该也不会多嘴,那又是谁说出去的?
于是她道:“哪是什么中医,就是个简单的推拿,是个人都能学会,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也很不错了!你家能娶到这么能干的姑娘,真是又服气啊!”
又跟大妈们掰扯了几句,李桂枝假装自然地回到自己屋里。
前脚刚踏进门,就听到贺建国冰冷的声音:“你整天吃饱了没事干,到处去乱说什么?”
李桂枝一愣,满头雾水:“我说什么了?”
“你说了什么你不知道?”贺建国沉声道,“你到处说沈薇去学了中医,很快就能把西洲治好,是不是?”
“我没有……”
砰——
贺建国重重一拍桌子,大声骂道:“你还没有?刚才我都听到了!学了点推拿,就能比大医院还厉害了是吧?你知不知道这有多荒谬?有多丢人现眼?你怎么这么蠢?”
李桂枝感觉心里比刀割还难受。
本来在儿子那边就受了气,心情就不好,回来又被丈夫冤枉,被他骂。
她感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委屈的人。
见她又要开始哭了,贺建国烦不胜烦:“晚上厂里要开会,不知道几点能回来,不用做我的饭了。”
说完他飞快地出了门,一秒钟都不愿多留。
李桂枝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滑落脸颊。
她知道开会什么的,不过是贺建国搪塞她的借口,他是要去外面那个女人的家里。
今天晚上,他会跟那个女人,还有贺西霖一起吃晚饭,三个人说说笑笑,就像真的一家人。
好多次她都想跟贺建国大吵一架,揭穿他,甚至是去检举他……但最终她都不敢。
以前是因为她嫁豪门,自己又什么都不会,一分钱都挣不到,只能依附于贺建国生活。
现在儿子变成这样,没有贺建国拿钱,儿子的病就没法治,所以现在她更不敢。
她恨贺建国,更恨自己的窝囊和懦弱。
做女人,为什么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