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觅昨夜真是累坏了。
除去吃饭的时间,她一整天都在睡。
贺觉躺在她身边,她的手搭在他的腰上,时不时地还要在他腹肌上摸两把。
他勾起笑,嗓音低沉,“手怎么这么不老实啊,妹妹?”
男人抓着温觅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他把玩着她的手指,想到今天对江砚臣说的那番话。
刚开始,贺觉也不确定温觅是不是真的重生了,直到后来——
他注意到温觅变得害怕过马路,每次穿过人行道时手心都会冒冷汗,眼底还带着泪光。
变得畏惧直直照过来的车灯。
有次贺觉开车来接她时,车灯远远地落在她脸上,照的她面色惨白。
除此之外,温觅也害怕加快车速时的轰鸣以及那刺耳的喇叭声。
贺觉眉眼低垂着,敛去眸光。
他心中猜想得到证实的那次,是温觅的梦呓。
有关那场车祸时的梦呓。
贺觉将她搂进怀中时,温觅瞬间惊醒。
她看见抱着他的人是贺觉,眼泪决堤。
手脚并用地缠住了他。
嘴里还夸着他的大长腿真好看。
起初贺觉以为她说的是玩笑话。
后来才知道,她这是后怕。
至于温觅重生的原因,贺觉知道…
书中常说,人死后才能重生。
那场车祸并没有让温觅丧命。
让她走向死亡的,是场婚礼。
贺觉回忆起那场痛苦的梦,眼尾悄然红了个彻底,泪顺势而下,砸在温觅脸上。
她睁开了眼睛,“觉觉,你怎么掉眼泪了?”
温觅伸手去拂他的泪珠,贺觉偏头在她手心亲了又亲,“米米,别离开哥哥。”
“我不会离开你啊…”
原本她刚睡醒还有些懵,听见他这么说,那点困倦消失殆尽,撑着身子往他怀里靠,“哥哥,我要嫁给你的。”
贺觉将她紧紧圈住,额头贴在她肩膀上,无声落泪,“米米,这次不管怎样,哥哥都缠着你,不会再把你放开了,好不好?”
温觅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这些。
手在他背上轻拂,安慰着他,“好。”
她过于忧心贺觉,完全忽视了他话中的“这次”和“再”
两人抱着,很自然地吻在了一起。
重新倒在床上时,温觅的手被他带着往下。
男人喘息声很重,咬着她的唇瓣,“宝贝,帮我。”
温觅抿着唇,脸上慢慢染上红晕。
贺觉俯在她耳边,连呼吸都是性感的。
磁性的喘/息声落入她耳中,搅起一汪-椿-水。
“用两只。”他吸了口凉气,将她另外一只手也捉了过去,“哥哥教你。”
空气中的氧气像是要消失殆尽,温觅大口大口地呼吸,眼前变得模糊。
她的手摸上贺觉的发,指尖埋进发中。
“觉觉…别…”
明显已经晚了。
贺觉的唇水光透亮,移上来吻她的鼻尖。
…
温觅睡了一天,到晚上总算是恢复了点精力。
这才摸上手机,开屏就是十几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
她疑惑了瞬,问在浴室洗衣服的贺觉,“哥哥,江砚臣是不是找过你了?”
温觅已经将江砚臣的联系方式拉黑了,今天这么多陌生号码给她打电话,她很容易联想到是江砚臣做的。
她睡了一天,江砚臣没打通她的电话,很有可能会像上次那样找上门。
肯定与贺觉见面了。
贺觉在给她手洗内衣,闻言手里的动作顿了下,“他还敢找你?”
揍也揍了,骂也骂了。
江砚臣还是死性不改。
贺觉被他气的发笑,忍无可忍地骂了句,“伪人。”
温觅软着腿下床去找他,从后抱着他,脸贴在他的后背,“贺觉,我早就不喜欢他了,我在意的只有你。”
男人透过镜子去看身后的她,眼中蓄着柔和的光,“米米,哥哥知道。”
温觅突然很想哭,悄悄吸了吸鼻子。
贺觉哄她,“是不是又在哥哥身上印哭脸呢,妹妹?”
她泪意全无,笑了,“才没有。”
-
隔天,阴雨天。
临城的气温逐渐降了下来。
温觅怕冷,早早穿上了大衣。
方吟秋见她的领口也是高领,过去扒拉两下,“米米,你这么穿不热吗?”
领口扒拉下来后,看见的是温觅脖子上的草莓印,方吟秋讪笑了下,贴心地给她理好,“这么穿挺好的,保暖又好看。”
温觅脸红透了,赶紧扯开话题,“秋秋你快尝尝这个菜味道好不好?”
方吟秋也不逗她了,步入正题,“我这周末的航班飞A国,你来送我呗?”
她特意以轻松的口吻说出来,就是为了不让温觅伤感难过。
但温觅鼻尖泛酸,眼泪差点忍不住。
方吟秋:“害,从临城到A国的航班多了去了,米米你想我可以随时飞来看我啊!”
“看见你和贺觉感情这么好,我超级放心的!”
“米米,你幸福的话我会替你高兴。”
温觅抱住她,大颗泪珠往下砸,“秋秋,我会想你。”
见她哭,方吟秋也有点想哭了。
“你这样我都不敢让你来机场送我了,到时候我俩直接抱头痛哭,谁也舍不得走。”
温觅哭着哭着就笑了,“我决定做手术治眼睛了。”
“什么时候?”方吟秋惊讶了下,“当时这手术拖了很多年了,你都害怕不肯,温叔叔和许阿姨还让我劝劝你了,一直没劝成功,怎么这回肯了?”
温觅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方吟秋恍然大悟,“哦~是因为贺觉吧?”
温觅点头。
“行,等下次见面我们米米就不是哭包了。”方吟秋捏着温觅的脸,“下次见面也要健健康康的!”
方吟秋断断续续说了很多,俨然像是操碎心的老母亲。
让温觅警惕江砚臣和沈薇薇。
还要小心江启林。
温觅一一应下,“放心吧秋秋。”
…
上完最后一节课,画室里的同学陆续离开了。
方吟秋出去接了个电话,温觅在收拾东西。
江砚臣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哥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温觅没回头,还以为进来的人是贺觉。
金融院离艺术院有些距离,这会路上的学生多,开车也堵。
身后人没回话,安静地给温觅收拾东西。
久久没听到贺觉的声音,温觅这才转身,却看见站在身后的男人是江砚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