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加班?"她自言自语,但心里清楚,扫厕所的工作哪来的加班。
贾张氏裹着破旧的棉袄,坐在炕沿上唠叨:
"八成又去喝酒了,这男人啊,就知道往外跑,家里的事情一点不管。"
秦淮茹不想跟婆婆争辩,只是默默地缝补着棒梗的裤子。
棒梗和小当已经睡了,两个孩子挤在一张小床上,睡相难看却香甜。
正当秦淮茹要熄灯休息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喊叫声。
"贾家的!贾家的人在吗?快开门!"
这一嚷嚷,顿时惊动了整个四合院。
"谁呀?大半夜的嚷嚷什么?"三大爷阎埠贵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出什么事了?"刘海中也探出头来问道。
秦淮茹一个激灵,赶紧披上外套冲出门外。
院子里站着两个穿制服的男人,一个是轧钢厂的保卫科副科长李大力,另一个是保卫科的小赵。
"李科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预感到不妙。
李大力脸色凝重:"秦师傅,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但有紧急情况。贾东旭他...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了?"秦淮茹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这时,贾张氏也走了出来:"我儿子怎么了?是不是厂里那些领导又欺负他了?"
李大力深吸一口气:"贾东旭在厂里...遭遇意外,现在在市立医院,情况很危险,医生让家属赶紧过去。"
"什么?!"秦淮茹感觉两腿一软,差点跌倒,幸好扶住了门框,
"怎么会...他不是去扫厕所吗?能出什么事?"
小赵欲言又止,眼神闪烁,显然有所隐瞒。
"到底怎么回事?"贾张氏揪住小赵的衣领,厉声质问,"你们是不是害了我儿子?说!"
小赵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
"大妈,您先冷静,事情是这样的...贾东旭他...他是在偷东西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下来,被钢筋刺穿了胸口..."
"胡说八道!"贾张氏一听就炸了,"我儿子是正经工人,怎么可能去偷东西?你胡说!"
她挥舞着干枯的手臂,气势汹汹地朝小赵扑过去,指甲都要挠到他脸上了: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污蔑我儿子,我跟你没完!"
"大妈,冷静点!"李大力赶紧拉开贾张氏,
"事情千真万确,我们抓到了和他一起行动的四个人,他们都承认了。现在贾东旭伤势很重,医生说..."
他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
"医生说什么?"秦淮茹声音发颤。
"医生说...可能活不过今晚,让家属做好准备。"李大力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啊——"
秦淮茹一声惨叫,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不可能...不可能...东旭他怎么会..."
贾张氏则完全不信:"胡说八道!我儿子好好的,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你们这是想吓唬我们是不是?是不是林舟让你们来的?他害了我孙子,现在又要害我儿子!"
贾张氏情绪激动,又哭又闹,引得整个四合院的人都出来围观。
"怎么回事啊?这么大动静?"何雨柱披着外套,和媳妇孙玉芬走了出来。
"听说贾东旭出事了?"阎埠贵凑过来打听消息。
"什么出事了?是不是又惹祸了?"许大茂阴阳怪气地问道。
很快,整个四合院的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东旭不是在厂里扫厕所吗?能出什么事?"
"听说是偷东西被抓了?"
"不会吧,贾东旭看着老实巴交的,怎么会干这种事?"
秦淮茹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
就在这时,棒梗和小当也被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屋里走出来。
"妈,怎么了?"棒梗看到满院子的人和跪在地上的母亲,吓得脸色发白,"爸爸呢?"
秦淮茹抬起泪眼看了看儿子,更是悲从中来,一把将棒梗抱在怀里:"棒梗,你爸他...他出事了..."
"爸爸怎么了?"棒梗惊恐地问道,小小的身体开始发抖。
"走,我们去医院。"秦淮茹擦干眼泪,勉强站起来,拉着棒梗和小当的手,"孩子他爸还等着我们呢。"
贾张氏还在歇斯底里地喊叫:"都是骗人的!我儿子好好的!你们这些坏人,成心来吓唬我们!我儿子什么时候会偷东西了?肯定是林舟那个缺德鬼陷害的!"
她挥舞着双手,像个泼妇一样朝李大力和小赵扑过去,指甲在小赵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我跟你们拼了!害我孙子还不够,现在还要害我儿子!"
"婆婆,别这样!"秦淮茹赶紧去拉贾张氏,"先去医院看看东旭再说!"
贾张氏却像疯了一样,完全听不进去,又哭又闹,满院子乱窜,把能骂的话都骂遍了,甚至开始撞墙,要死给儿子报仇。
"三大爷,帮帮忙!"秦淮茹求助地看向阎埠贵。
阎埠贵叹了口气,走过来搀扶贾张氏:
"老嫂子,别激动,先去医院看看东旭再说。厂里的人大老远跑来通知,总不会骗我们。"
贾张氏这才稍微冷静了一些,但嘴里还是不停地咒骂着:
"都是那个林舟...要不是他,我们家能有这么多灾难吗?棒梗进少管所,东旭被调去扫厕所,现在又..."
何雨柱看不下去了,走过来主动提议:"这样吧,我借个板车,送你们去医院。大半夜的。"
"我去帮忙。"刘海中也站了出来。
很快,何雨柱推来一辆平板车,秦淮茹搀扶着贾张氏,带着棒梗和小当,坐上了板车。
"我们也去看看。"阎埠贵和老伴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四合院,朝市立医院方向赶去。
路上,秦淮茹一直在低声啜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棒梗和小当则紧紧依偎在一起,小脸煞白,一声不吭。
贾张氏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但嘴里还是不停地念叨着:
"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车子在黑夜中缓缓前行,带着满车的悲伤和无助,朝着那个可能已经命悬一线的贾东旭驶去。
秦淮茹望着漆黑的夜空,心如刀绞。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但她隐约感觉到,从今晚开始,她的生活可能将彻底改变。
"东旭,你可千万要挺住啊..."她在心里默默祈祷,泪水浸湿了整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