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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夹缝中的正德2

天幕光影流转,映出一座金碧辉煌却又冷清至极的宫殿。

朱厚照斜倚在龙椅上,指尖轻轻摩挲着一柄镶满宝石的短铳,眼神似笑非笑地望着殿内跪伏的群臣。

他的龙案上堆满了奏折,有些已经批阅,有些则被随意地丢在一旁,甚至有几本被揉皱,上面还残留着墨汁泼洒的痕迹。

忽然,殿外传来一阵喧哗。

“陛下!臣有死谏!”一名御史手捧血书,踉跄着冲进殿内,额头青筋暴起,眼中含泪。

朱厚照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懒洋洋地转动着手中的短铳,仿佛在欣赏宝石折射的光泽。

“陛下!刘瑾祸国殃民,残害忠良,天下怨声载道!若不诛此贼,大明江山危矣!”御史嘶声高喊,随即猛地朝殿中盘龙柱撞去!

“砰!”

鲜血溅在青砖上,触目惊心。殿内瞬间死寂,群臣骇然,有人甚至吓得跌坐在地。

朱厚照终于抬眸,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御史,嘴角微微扬起,似讥讽,又似无奈。

“拖去太医院。”他淡淡说道,随即目光扫向站在最前方的杨廷和,挑眉一笑,“杨阁老,朕若真杀了刘瑾,岂不是坐实了你们口中的‘昏君’之名?”

杨廷和面色铁青,嘴唇微颤,却终究没有反驳。

天幕外,洪武君臣一片哗然。

“这……这算什么?”朱元璋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堂堂天子,连杀个奸宦都要被逼到这份上?!”

马皇后眼眶泛红,低声道:“重八,这孩子……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反抗啊。”

朱棣盯着天幕,眼神复杂。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当年在北平装疯卖傻的日子——建文削藩时,他为了活命,不得不披头散发在街上狂奔,甚至当众吃猪食。

可即便如此,他至少还能在暗地里积蓄力量,等待反击。

而朱厚照呢?他被困在这座金丝笼里,连杀一个祸国殃民的太监,都要先被文官逼到绝路!

“好一个‘昏君’!”朱棣冷笑一声,“若真昏聩,何必忍到今日才动手?”

天幕画面再转。

豹房密室,烛火摇曳。昔日权倾朝野的刘瑾,此刻跪伏在地,涕泪横流,额头磕得鲜血淋漓。

“陛下!陛下饶命啊!老奴知错了!老奴愿意献出所有家产,只求陛下开恩!”

朱厚照一脚踹翻他,眼神冷得像冰。

“贪污金珠?朕可以忍。”

“残害忠良?朕也可以忍。”

他缓缓抽出短铳,抵在刘瑾的额头上,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朕当成傻子!!!”

“砰!”

枪响的瞬间,刘瑾的尸体重重倒地。

窗外,京城各处突然响起震天的爆竹声,欢呼声如浪潮般涌来——文官们正在庆贺权阉伏诛,百姓们高喊着“圣明之君”。

而豹房内,朱厚照独自站在阴影里,低头看着手中仍在冒烟的短铳,忽然笑了。

“呵……‘圣明之君’?”

他笑得肩膀微颤,笑声里却透着说不出的讽刺。

——

天幕外,朱元璋沉默了。

他死死盯着那个孤零零站在豹房里的少年天子,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孩子……是在用文官的手,杀文官想杀的人。”

朱棣缓缓点头:“他不愿被任何人操控,哪怕是杀人,也要用自己的方式。”

马皇后轻叹一声:“可这样的反抗,终究还是太孤独了……”

奉天殿前,无人再言。

只有天幕里的朱厚照,缓缓抬起手,将短铳对准了自己的影子,扣动扳机——

“咔嚓。”

空膛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里回荡。

他笑了笑,随手将短铳丢进一旁的锦盒里,转身走向殿外。

天幕上的画面骤然一变,洪武君臣的呼吸随之一滞——

塞外黄沙漫天,战鼓如雷!

一支孤军正被蒙古铁骑合围,箭雨遮天蔽日,可那杆“威武大将军”的纛旗却始终屹立不倒。

朱厚照——不,此刻他已是“朱寿”,金甲染血,头盔早不知被哪支流矢击飞,乱发在狂风中翻飞。

他夺过一杆折断的长枪,狠狠捅进一名蒙古百夫长的咽喉,鲜血喷溅在他脸上,他却咧嘴一笑,活像个疯子。

“陛下!”一名亲兵嘶吼着扑来,替他挡下一刀,自己却被劈翻在地。

朱厚照看都没看,反手一刀剁下偷袭者的脑袋,厉声喝道:“别叫陛下!叫将军!”

洪武朝的奉天殿前,死寂一片。

朱元璋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征战半生,怎会看不出这场仗的凶险?蒙古骑兵如潮水般涌来,明军阵型早已被冲散,可那个本该深居宫中的皇帝,却像普通士卒一样在尸堆里搏杀!

“他娘的……”蓝玉喉咙发干,声音沙哑,“这小子……真敢啊!”

徐达死死盯着天幕,忽然低声道:“陛下,您看他的刀法。”

朱元璋眯起眼,只见朱厚照的刀势虽狂,却并非毫无章法,反而带着几分战场老卒的狠辣——劈、斩、拖、撩,招招直奔要害,甚至有几式隐约有燕北边军的影子。

“他练过。”朱棣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不是花架子,是真刀真枪杀出来的。”

马皇后眼眶发红:“这孩子……到底在宫里憋了多久,才能把刀磨成这样?”

天幕画面再转——

战后,尸横遍野。

朱厚照瘫坐在一堆蒙古骑兵的尸体上,铠甲裂开数道口子,血顺着臂甲往下滴。

他喘着粗气,伸手抹了把脸,却只是把血污抹得更花。

“将军,咱们赢了!”一名满脸是血的参将踉跄着跑来,声音哽咽。

朱厚照没说话,只是仰头望着天,忽然哈哈大笑,笑得胸腔震动,连伤口崩裂都浑然不觉。

“赢了?放屁!”他一把抓过水囊灌了一口,又狠狠摔在地上,“老子要的是全歼!不是让他们跑了!”

参将呆住:“可、可史官若问起战果……”

“史官?”朱厚照冷笑一声,眼神锋利如刀,“告诉他们,威武大将军朱寿——斩敌十六!”

洪武朝,奉天殿前,朱元璋猛地站起身!

“好!好一个‘斩敌十六’!”老皇帝怒极反笑,“这帮酸儒,连军功都敢贪?!”

朱标眉头紧锁:“父皇,正德这是……在赌气?”

“赌气?”朱棣冷笑,“他是在打满朝文官的脸!”

马皇后轻叹:“他赢了仗,却连实话都不能说,只能顺着文臣的谎,把自己变成笑话……”

朱元璋沉默良久,忽然一脚踹翻御案,暴喝一声:

“咱大明未来的皇帝,打个胜仗,还得装疯卖傻才能领功?!”

天幕上的画面渐渐淡去,最后定格在朱厚照独自策马回营的背影——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把出鞘的刀,孤独,却锋利无比。

洪武十三年的风雪呼啸而过,奉天殿前,无人言语。

许久,朱元璋缓缓抬头,目光如炬:

“老四。”

朱棣心头一跳:“儿臣在。”

“若有一天,你的子孙被逼至此……”老皇帝的声音沙哑而冷硬,“记住,宁可做‘疯子’朱寿,也别做‘明君’朱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