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有种瞌睡来了递枕头的感觉。
高尔夫球童的收入很高,尤其是当服务的客人一杆进洞时,光小费就能有好几万。
像漆寂这种阶层的成功人士,她没准能拿十万块呢。
沈眠毛遂自荐,“我去给你当球童,正好就不用辛苦林管家了。”
“你倒是好心。”漆寂轻嗤,眼神却充满了狐疑。
沈眠打消他的疑虑,主动开口,“不光是好心,我还能跟着长长见识,而且我跟在你旁边,你也不用担心我逃跑或者上吊了,对不对?”
“所以你在家,会盘算逃跑或者上吊?”漆寂反问。
“……”
她真想把漆寂这张嘴给缝起来。
林管家上前打圆场,“漆少,我看沈小姐挺想去的,要不你就让她去吧,正好医生说了,孕妇适当晒晒太阳可以补钙,另外运动也能让孩子更健康的。”
漆寂露出勉为其难的表情,“给你五分钟换衣服。”
太好了!
沈眠兴冲冲就上楼去换衣服了。
她生怕漆寂会反悔,让她错过这日入十万的机会。
着急忙慌地换好下楼,漆寂已经出去了。
沈眠小跑着出去,想追上他。
谁知道漆寂只是站在门口而已。
她猝不及防,来不及刹车,直接扑进了漆寂怀中。
男人身上的休闲装布料柔软,拉链的领口敞着,她的手指勾住了拉锁,直接一滑到底。
皙白嫩滑的脸颊,贴在了漆寂的胸肌上……
硬硬的,还热热的。
漆寂脸色瞬间铁青。
沈眠尴尬得要命,赶紧站好,“我给你拉好。”
漆寂自然不可能让她帮忙,推开她,自己又转身上了楼。
再下来时,已经换了一件没有拉锁的简单短袖。
沈眠表情讪讪的。
至于吗?
她刚才是不小心,又不是故意要吃漆寂豆腐的。
把她当女色鬼防啊!
但这都不重要。
能去当门童挣钱最要紧。
这点小插曲之后,两人终于上了车。
黑色库里南开出了京北,抵达了与邻市交界的一个高尔夫俱乐部。
这地方是会员制的,来的人非富即贵,而且体验感很好,不同的客人享用不同的球场,互不干扰。
漆寂领着沈眠刚进场,旁边就传来了温柔的声音。
“阿寂,难得见你迟到,真是稀奇啊。”
沈眠侧头看过去,发现是孟早的哥哥,商陆。
商陆也注意到了她,“这不是上次在fox酒吧的那个女服务生吗,怎么到你身边了,你俩,什么关系?”
漆寂眼神淡漠,直接开口,“她拿了我一点东西,我等着她过几个月还给我。”
说得这么含糊,显然是不愿意多讲。
商陆也很识趣,点点头又道,“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昨天去fox酒吧,没碰见她来给我推销酒水呢。”
“放着一堆美人不要,惦记她给你推销?”漆寂语气冷淡又嫌弃,“看来你昨晚的确醉得厉害,有钱烧得慌。”
沈眠:“……”
她拳头都捏紧了。
非要认定她是偷了基因的小偷也就算了,还说她丑。
这男人根本就没有审美!
*
漆寂的球技很好,直接一杆进洞。
沈眠立马凑上前一通彩虹屁,脑子里能想起来的褒义词,全部都用上了。
说得口干舌燥,然后眼巴巴地望着漆寂,两只手捧起来。
漆寂垂眸看向她,脑海中回想起了,昨晚她说,用身上仅剩的三千块给自己买了那条便宜领带。
“这么会见钱眼开,怎么不再夸几句?”漆寂眼眸微动,沉声问道。
沈眠表情一顿。
该不会是不打算给她拿小费吧?
那还夸什么夸!
“我就会这些,漆少不是还要继续打高尔夫吗,我拿了小费就滚得远远的,不打扰你。”
漆寂微微抿唇,写了一张支票,递给了沈眠。
沈眠瞪大眼,看着上面的数字,瞠目结舌。
二十八万!
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她正好夸了漆寂二十八次。
那就是夸一次给一万?
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漆少,其实我突然想起来,我还进修了礼仪课,特别会夸人,刚才脑子宕机没想起来,我再说给你听听?”
沈眠在脑子里盘算,自己哪怕是榨干脑细胞,也得再想出七十二句夸人的话,这样正好凑够一百万,就能去拿监控视频的高清版了。
可漆寂却淡漠道,“拿了支票还不滚得远远地?又开始当狗了吗?”
沈眠,“……”
居然说她是在狗叫!
分明是他自己不说清楚,要是知道能有钱拿,说一天她都不带停的。
漆寂没再理她,直接和商陆坐观光车,去前面的草坪玩差点赛了。
草坪上没遮阳,特别晒,而且打上一整天下来,也就几千块的小费,还得和球场的工作人员分。
沈眠就不跟着去凑热闹了。
她去了外头的大厅,问工作人员要水喝。
*
与此同时,隔壁球场。
沈清月穿着最新款的运动装,打扮得分外清纯,端着几杯水走到众人跟前。
“李叔叔,李阿姨,喝点水。”
李氏夫妇是沈家生意上多年的伙伴,自然私下少不了接触。
这几个月沈家发生的事情,他们也都知道。
包括沈眠被草草嫁给了个糟老头儿的事情。
李夫人很喜欢沈眠,这会儿自然气不过,没好气地开口,“不用,就这么一会儿,渴不死我。”
李总觉得尴尬,扯了扯自家老婆的袖子,让她别说话了。
李夫人偏偏是个火爆脾气,立马又道,“拽我干什么,觉得我嘴毒啊?嘴毒总比心毒好,面上看着还算是个人,背地里伤害身边的人,那才恶心呢。”
指槐骂桑得太明显,沈清月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正要委屈开口呢,又听见李夫人道,“关键,这种人还喜欢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一边说自己什么都没做,一边撺掇身边人加害他人,又坏又贱,我看了就想吐。”
说着,拍了拍胸口,“不行真的想吐,我去吐会儿,都别过来,医生说我最近要好好休息,什么茶都不能沾边。”
李总自然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还以为自家老婆真的恶心呢。
他把人扶着离开,嘴里叽叽喳喳地嘟囔,“你怎么好端端的想吐啊,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怀个头啊,老娘都绝经了!”
沈清月站在原地,气得把手里的几杯水都砸了。
明明她现在才是沈家的女儿,可为什么身边的人还是站在沈眠那头呢?
凭什么!
她气鼓鼓地转身离开。
经过会馆的休息大厅时,眼角余光却瞥见了沈眠的身影。
沈清月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但揉了揉眼睛,还是确定那就是沈眠。
可她怎么会这儿,该不会刚才李氏夫妇对自己那个态度,就是因为沈眠说了自己坏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