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渣男
但唐家的人不愿意,觉得这个孩子是个孽种,就算生下来了那也是私生女,身份不能见光,阴影会跟随孩子一辈子,这对孩子是不公平的。
但唐清黎母爱泛滥,心疼这个小生命,说什么都得生下来。
为了保胎,她提前住院把自己关在医院里,大半年隔绝所有人,这才顺利生下乔雪琳。
而这恰恰是不幸的开始。
乔老夫人,也就是当时乔老爷子的妻子,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唐清黎的事。
听说孩子都生下来了,乔老太太大发雷霆,绝不允许这个孩子活着,三番两次的对唐清黎下手,可最后都没能成功。
直到唐清黎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乔老太太终于绷不住了。
她在家里和乔老爷子大吵一架,还闹着要离婚。
乔老爷子当初之所以能成为商业界的大亨,离不开乔老太太娘家的帮助,所以他并不敢和乔老太太唱反调,当下就保证绝不会再和唐清黎有任何来往。
就算她已经生下了自己血脉的孩子,也绝不过去多看一眼,将来也绝不让这孩子认祖归宗。
乔老太太自然不相信乔老爷子的鬼话,但两家利益捆绑很深,又生了好几个孩子,想要分开谈何容易?
再说了,整个上流社会哪家男人不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
乔老太太就这么把自己给说服了,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既然乔老爷子说不会去看唐清黎和她生下的孩子,那就得说到做到。
乔老爷子那段时间公司出了不小的差错,急需一大笔钱,是乔老太太的娘家给补上的,他更没有资格跟乔老太太叫嚣了,干脆就老老实实听她的话。
乔雪琳五岁之前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想起童年时的悲剧,乔雪琳眼眸一沉,泪水涌出,但她倔强的咬着嘴唇不让眼泪落下。
“如果你很痛苦的话还是别说了吧。”
姜彦在一旁看着,心中很不是滋味。
“这都是乔老爷子犯的错,不怪你,更不怪你母亲,你无需自责,也不必再回忆了。”
“那样痛苦的记忆留在脑海中已经是一种罪孽了,实在没必要让她继续煎熬你的内心。”
“我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乔雪琳苦涩一笑,“这些事情我从没和任何人说过,你是第一个,我也希望你是最后一个。”
她这话大有深意,但姜彦那么同情她,也没心思琢磨别的。
既然制止不了,那只能继续听下去。
乔雪琳五岁那年已经开始记事了,在她印象中,她从未见过自己父亲,也从未听自己母亲提过父亲。
乔雪琳当时还小,不停的追着母亲问自己父亲是谁,可唐清黎从没有回答过。
乔雪琳提一次她哭一回,经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谁都不许进去。
有一回唐清黎房门没关严,乔雪琳上楼时看见门开了一条缝,还听见自己母亲的哭声。
好奇之下,她走过去,瞧见自己母亲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一边哭一边端详。
虽然距离有点远,但乔雪琳能看到那照片上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自己的眉眼和他有几分相似。
她闯进去询问这是不是自己父亲,可一向对她温柔的唐清黎竟罕见的发怒了,为此还大病一场在医院里休养很久。
自那之后,乔雪琳就不敢多问了。
她虽然上的是贵族学校,但里面的同学家中也有钱的,很这就形成了一个很奇怪的鄙视链。
很不巧,乔雪琳处在鄙视链的中下层。
那些同学经常说她是个没爹的孩子,还说她母亲是别人的情·妇,生下孩子想逼宫,但被她爹给踹了,所以才不得不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
乔雪琳自然是愤怒的,多次和同学打架。
要不是国家规定九年义务教育期间,学校不能让学生自主退学,只怕乔雪琳早就被学校劝退了。
这样的消息传来时,唐清黎总是非常难过。
随着乔雪琳年级长大,她终于明白了自己不是没有父亲,而是她父亲不要自己了。
她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没有一丝好感,他出不出现都一样,也不会影响什么。
这世上没有父亲的孩子多了去了,一个个不都活的好好的?别人可以,为什么自己不可以?
乔雪琳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她虽然年纪小,但思想很成熟。
可好景不长,乔老太太在乔雪琳八岁那年不幸病逝了。
如此一来,乔老爷子的心思再一次动了起来。
他想重新找回唐清黎,让她做自己的第二任妻子,这样就能让乔雪琳认祖归宗了。
真不知道该说乔老爷子是太过深情,还是贼心不死,但他的计划没有成功。
当乔老爷子再一次见到唐清黎时,唐清黎明确的拒绝了。
乔家水太深,远不是唐家能比的。这些年,唐清黎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的很好,实在没必要去趟这趟浑水。
更何况,乔老太太原先留下的那几个孩子也都长大成·人了,论起年纪来不比唐清黎年轻多少。
她一个弱女子,娘家也不是很有实力,再带着乔雪琳,实在没什么胜算,反而还会吃亏。
最重要的是已经整整八年了,唐清黎对乔老爷子的心已经冷了,二人之间就只剩下乔雪琳这一个孩子是唯一的关系,除此之外再无瓜葛。
可乔老爷子不愿意放弃,接下来几年里他一直纠缠唐清黎,说什么都要和她在一起,还拿乔雪琳的身份说事。
私生女总归是不好听的,唐清黎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前途和人生,难道也不在乎乔雪琳的吗?
乔老爷子当时就是这样劝唐清黎的,她确实被说动了。
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这是天下所有母亲的共同之处。
可唐家不愿意,站出来阻止这一切,当时事情闹得很大也很难看。
乔雪琳是个孩子,大人有意在她面前隐瞒此事,可乔雪琳每次回家时,那怪异的气氛还是让她心头站立,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