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东“勉为其难”的原谅了李壮后,就带着他来到了后面的猪圈。
经过七八天的修缮后,原来程家村的马厩,被改造成了数十个猪圈。
每个猪圈内,都有二十多个面积约为五平米大小的“包厢”,都是用红砖砌成,再抹上水泥。
每个包厢内,住着二十只左右的小猪崽。
二十只猪崽住在十个平米的空间内,一点都不挤。
等它们长到五六十斤时,正在紧急施工的新猪圈,也就可以让它们拎包入住了。
也就是说,一个大猪圈内养了足足四百只猪。
几十个大猪圈内,圈养的猪崽接近两万头。
这个规模别说是放在当前的乡下了,就算是放在后世的现代化养猪场,规模也是恨可以的了。
很多工人都在暗中嘲笑猪镇长有钱没处花,非得拿来买这些不值钱的张口货。
但他们表面上却很“敬佩、尊重”刘远东的样子,更是脚踏实地的干活。
毕竟刘远东在招他们上班时,刚签订劳动合同,就每人预支了一个月的薪资。
工人们可以不尊重猪镇长——
但必须得尊重,刘远东给他们开的薪资!
刘远东把所有工人都聚集在一起,开了个现场会。
“各位老少爷们,今天我给大家隆重介绍,并正式宣布。”
刘远东指着李壮:“他叫李壮!从今天起,他就是养猪场的厂长了。还请大家,多多配合李厂长的工作。”
说着,他率先鼓掌。
看在钱的面子上——
百十号工人,全都热烈鼓掌。
激动的李壮不行,突然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好重啊,绝不能辜负东哥的厚爱、以及工人们的爱戴!
他连连弯腰感谢。
誓言要把养猪场当家,把猪当自己的儿女来对待啥的。
现场哄笑,刘远东也很无语。
刘远东推出李壮这个厂长后,索性又秉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大原则,现场任命了一个名叫杨金凤的女孩子,担任了养猪场的副厂长,专门负责财会记账之类的工作。
他选择的杨金凤,除了是高中毕业之外,关键是她为人脾气爽朗,特能干。
甚至她都能独自给小猪崽做阉割手术。
可能是因为男人婆的秉性,其实学历和相貌都不错的杨金凤,也是二十三四了,到现在还没找到婆家。
刘远东不管这些,他只看工作能力。
在以后的工作中,如果杨金凤的工作能力突出,刘远东还真有可能会让她,把李壮这个厂长给取而代之。
安排好这边的人事工作,想到以后自己顿时轻松后,刘远东心情好得不得了。
当晚。
他请薛柔、黄开山、嫂子温玲、王中木、宋文静、李壮和杨金凤在镇上最好的饭店,好好吃了一顿饭。
并给以厂为家,视猪崽为儿女的李壮,确定了宿舍。
毕竟李壮家住龙门水库,距离将近十公里左右,骑自行车来回的上下班确实很累。
轰隆隆——
滚滚的雷鸣声滚过漆黑的夜空后,有细细的雨丝飘落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也喝的尽兴了,散伙!
送走以厂为家的李壮等人后,刘远东和黄开山以及王中木俩人,冒着细细的雨丝,来到了镇上的桥上。
“远东镇长。”
王中木递上了一根烟:“沈县长去养猪场那边考察过后,是个啥情况?”
他和黄开山以及温玲,都很关注沈玉楼和刘远东单独聊过后的结果。
毕竟他们已经把全部身家、尤其是仕途前程,都押在了刘远东的身上。
“天上会下雨。”
刘远东抬头,看着细细飘下的雨丝,说:“但这天,绝对塌不下来。”
黄开山和王中木迅速对望了眼,暗中长长松了口气。
有刘远东的这句话在,他们就没必要知道,沈县长和刘远东究竟聊了些什么了。
“老黄,老王,你们要相信组织。只要我们肯脚踏实地的干工作,能为清水镇的群众,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让大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组织上就能看得到,绝不会亏待大家的。”
抬手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刘远东说了几句套话。
岔开了话题:“虽说天上在下雨,可这天还是闷热的厉害。估计这场憋了太久的雨,会下个酣畅淋漓。今晚都别睡死了,随时准备外出抢险。咱们镇上的土坯房,尤其是镇南头那一片,太多了。”
土坯房不是太怕雨。
毕竟千百年来,绝大多数的老百姓,都是住在土坯房内,任由风吹雨打的。
可就怕土坯房年久失修。
刘远东虽说被暂停职务,可在考虑这件事时,还是站在镇长的角度上。
三个人在桥上又闲聊了十多分钟,雨越来越大,甚至开始起风后,这才各自回家。
咔嚓!
一声几乎让整个大地,都在剧烈颤抖的炸雷,猛地震碎了黑夜时,也把刘远东惊醒。
他翻身坐起,抬手开灯,看向了柜子上的闹钟。
此时是凌晨两点半。
就感觉窗户玻璃,被密集的东西猛烈敲打。
这是雨点。
早在两个小时之前,这场被老天爷酝酿许久的特大暴雨,终于对青云的东部地区,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也就是刘远东因被沈玉楼榨了几次,确实累了,睡得很死罢了。
要不然,他早就被黄豆大小猛烈敲击窗户的声音,给惊醒。
眼前忽然一黑。
停电了。
刘远东找到手电,飞快的穿好衣服,走出了卧室。
刚开房门——
倾盆暴雨就咆哮着,猛地扑了进来。
让刘远东打了个冷颤,赶紧拿过门后的雨衣穿上,走到了院子里。
这才发现院子里的积水,已经淹过了脚脖子。
院门外的街上,水流更是用湍急来形容。
刘远东见状,马上跑回屋子里拿起案几上的座机电话,呼叫书记孟凡龙。
他现在被暂停职务,无法行使镇长权利。
但他必须得建议孟凡龙,赶紧调动镇上的干部,分区分片的去各村查看雨情。
“谁啊?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孟凡龙的老婆,接到刘远东的电话后,一肚子的怨气,没好气的问。
“是我,刘远东。”
刘远东说:“孟书记呢?麻烦他接电话。”
“刘远东?猪镇长?”
睡眼惺忪的女人暗中嗤笑,看了眼空荡荡的枕边,才懒洋洋地说:“他没在家,你有什么事,明天再找他吧。”
不等刘远东说什么,女人就结束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