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的爹,是被韩斌给杀死的。
他遇害的那一幕,薛柔和桃桃都亲眼所见,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这种出了命案的宅子,其实就是凶宅。
薛柔孤儿寡母的晚上做恶梦,甚至大白天也会精神恍惚,那都是很正常的事。
薛柔不敢住在那个家,简直是太正常了。
同样。
因她糟糕的人生阅历,清水镇的老少爷们也都觉得,她是个不祥之人,没谁愿意把宅子租给她住。
倒是董家村的老蛤蟆,贪图那点租金,主动找到了薛柔。
薛柔虽说觉得这房子不靠谱,但心理上的压力更难受,反复权衡过后,最终决定搬到那个家里。
“今天,是我们娘儿俩搬到那边的第三天。谁能想到,就差点因这场暴雨丢了命?关键是还差点连累你陪我一起死,让人家的宅子,也变成凶宅。这下,就再也没谁租给我们宅子了。我琢磨着,以后和桃桃去饲料厂住。”
薛柔说完后,对刘远东说:“我坦白完毕。你想怎么收拾我吧?抽皮带炒屁股,还是钳子拔指甲,我都能忍受。”
刘远东——
看着这个小寡妇,他想到了“滚刀肉”三个字。
却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正确。
总不能让她一个小媳妇,带着几岁的女儿,真住进饲料厂的厂房里吧?
万一那个值班的小伙子脑子短路,那就是案子。
“要不——”
刘远东犹豫了下,说:“你和桃桃,先暂时住在我家里?反正我家里有偏房,稍稍收拾下就能入住。”
他的话音未落,薛柔站起来就走向门外。
刘远东愣了下:“你要去哪儿?”
薛柔头也不回的说:“去您家!我们孤儿寡母的,总算有好心人收留了,我还啰嗦个啥呢?”
刘远东——
忽然严重怀疑老蛤蟆家的危房,其实不危。
而是被薛柔给整成危房,就是为了房子在暴雨中倒塌,她也好等着刘远东出口邀请,光明正大的住在他家。
“妈的,我怎么有这样的想法?”
刘远东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满脸疑惑的走了出去。
他倒是不怕,薛柔娘儿俩住在他家后,镇上会因此升起流言蜚语。
他的名声已经够臭,再臭,还能臭到哪儿去?
况且他自认是个正人君子。
绝不会因为薛柔肉白貌美大D傲人,就会对她有啥非分之想。
再退一步来说,如果流言蜚语太盛了,刘远东直接和薛柔扯证,成为合法夫妻就是了。
反正他已经给薛柔做出承诺,一年后如果刘家还没给他安排婚姻的话,他就会明媒正娶薛柔。
中午十二点时,刘远东就帮薛柔把她的东西,都搬到了家里。
当天下午。
镇上就开始有“猪镇长纳妾”此类的消息,随着再次洒下的细雨,传遍了整个清水镇。
黄开山听到这个消息后——
张嘴就骂:“妈的!谁要是愿意收留那对个孤儿寡母,老子给他磕三个响头!没有那个善心,却在别人做善事时,背后乱嚼舌头,算什么狗屁东西?难道,那对孤儿寡母流落街头,或者被危房砸死,你们这些傻逼才会开心?”
被骂的人,顿时羞愧的掩面疾走。
温玲听到这个消息后,眼神立即黯淡了下来。
随着薛柔住进刘远东家,她以后再也不能只穿着一件白衬衣,站在墙头上和前夫聊天了。
这场暴雨过后的细雨,又整整下了两天后,才算是刹住了天。
明晃晃的太阳一照,水蒸汽大量的蒸发,空气中的湿度相当充分。
啥也不干,也会觉得浑身粘乎乎的。
不过现在终究不是三伏天,倒是不用担心会中暑。
刘远东的心情却很美。
养猪场有了李壮这个以厂为家的厂长后,再加上杨金凤也爆发出了不让须眉的战斗力,刘远东的工作强度大大地减轻。
他总能像一个老板那样,倒背着双手迈着四方步,看工人们干活了。
天气打住后,新的猪圈开始加班加点的修缮。
负责采购小猪的王中木,按照刘远东的吩咐,把方圆百十里之内的猪崽,几乎全都搜罗了过来。
猪崽的数量,也随着新猪圈的使用,渐渐地增长到了2.2万只。
刘远东觉得差不多了。
毕竟这个规模放在后世,那也是超大型的养猪场。
一般的养猪场,每年出栏五六千只猪就很不错了。
很清楚这些的刘远东,之所以敢疯了般的采购猪崽,就是要发狠一口气吃个胖子!
反正当前的人工便宜的让人发指,再加上有大片的土地可用,尤其不像后世那样讲究卫生、环保啥的。
为什么在能养多少的时候,不拼了命的去养呢?
“如果按照正常轨迹,猪瘟迹象已经在外省出现了。”
“只是还没引起人们的注意。”
“等人们注意时,猪瘟已经无法控制,很快就会以可怕的速度,席卷大江南北。”
“今年能活下来的猪,都将会成为金猪。”
“生猪价格能从现在的七八毛,暴涨到四块钱作用。”
“一头猪多了不算,就按照两百斤来算,单价四块的话,那么就是八百块。”
“一万只就是八百万,两万就是1600万。”
“两万两千只,有什么损伤的话,五六百只就差不多了,再留下一千多只母猪头,用来育崽保持仔猪的充足。”
“去掉饲料、人工等成本,嘿嘿。”
想到那廉价的成本,刘远东就忍不住的奸笑。
有了这一千多万,他扩大饲料厂规模也好,还是做点有技术含量的产业也罢,那都游刃有余。
“不过我记得元旦时,青云市区还会发生一件大事。”
刘远东想到这儿时,忽然就听耳边传来桃桃的悄声:“妈,你看爸爸笑得怎么那样可怕?”
“嘘,你爸这是在想没事想娘们呢,咱别打搅他。”
“他想什么娘们啊?”
“奶大屁股圆,就是妈妈这样的,说了你也不懂。走,去睡觉。”
听薛柔这样和孩子说话后,坐在家里沙发上想美事的刘远东,顿时皱眉看去。
薛柔已经抱着桃桃走出了客厅。
“欠揍的小寡妇。”
刘远东暗骂了几句时,院门被敲响。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谁会来?
刘远东很奇怪,起身快步出门时,薛柔也听到了敲门声,赶紧站在了屋门口。
“老刘!啊,不!刘镇长。嘿,嘿嘿。”
门一打开,抬头河村的李大虎就推着自行车,对他点头哈腰的问好。
“哟,老李,你怎么忽然来了?”
刘远东愣了下,连忙把他让进了院子里。
“嘿。刘镇长,俺给您送一杯到天亮来了。”
李大虎憨笑着,挤眉弄眼:“俺敢说,等您喝了这三坛酒后。那玩意,保证比毛驴小不了多少。三个女人一起上,也得哭着喊您好伟大。”
刘远东——
眼角余光就看到偏房门口、东墙上各有一个脑袋,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