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敏锐捕捉到刘远东看向自己的手时,脸上一闪即逝的欣慰后,沈玉楼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她的心里,莫名的甜滋滋了下。
却依旧傲娇的嗯了声鼻音,缩回手,指着待客区,淡淡地说:“远东同志,请坐。栾研,泡我从燕京拿来的茶叶。”
“好的。”
栾研亲眼看到,沈县竟然允许带着一身猪味的刘远东和她握手这一幕,尤其沈县吩咐自己给刘远东泡好茶后,心中着实惊讶了下。
毕竟沈县几乎从不和男人握手的洁癖,栾研比谁都清楚。
不过。
栾研把内心的惊讶,掩饰的很好。
她麻利的给刘远东泡茶后,悄无声息的退出办公室,轻轻带上了房门。
刘远东坐在沈玉楼的对面,腰板笔直,双手放在了膝盖上。
也只是用半截屁股坐沙发。
这种坐姿,是表示对领导的绝对尊敬。
沈玉楼看在眼里后,很是满意。
她真担心这小子,仗着可以对自己为所欲为,就不把自己当领导了。
“刘远东,这次我让你过来,相信你也能猜得到。”
沈玉楼双手习惯性的轻抚着屁股,款款落座。
接着。
她顺势架起了优雅的二郎腿,小皮鞋轻轻晃着,开门见山地说:“今天中午的一套节目中,正式播报了非洲猪瘟,开始肆虐全球的新闻。”
刘远东点头。
却没说话,只是聚精会神的样子,盯着美女县长的下巴处。
“铁一般的事实摆在这儿,我不得不承认,你当初大肆宣扬即将有猪瘟来袭的行为,并不是妖言惑众。而是在给我秀山县,所有的养猪户敲响了警钟。可惜的是,那时候我因对你的偏见,做了一些不好说的事。”
沈玉楼抿了下嘴角,站起来:“在此,我必须得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打压刘远东是一回事。
她在工作上错怪了刘远东,就会给他诚心道歉,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总之。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沈玉楼,在工作这方面的原则性,还是很强的。
压根没有因为自己,可以为刘远东汗流浃背的摇晃,用嘴儿吻遍他全身,就忽略了这点。
她更是在用实际行动,暗示刘远东:“咱们私交是私交,工作是工作,必须得公私分明。”
刘远东当然明白。
也很希望他和沈玉楼在以后的交往中,公私分明。
这也是他为什么半截屁股落座,正襟危坐,给予沈玉楼绝对尊重的原因。
“沈县,您太客气了。”
刘远东连忙站起来,欠身回礼:“其实您当时的反应,也是很正常的。毕竟除了您之外,清水镇的七万多群众,也没谁会相信,今年真会有猪瘟来袭。”
“坐。”
沈玉楼再次落座。
正式给刘远东赔礼道歉后,她只感觉浑身轻松,就像解开了包袱那样。
越看刘远东,越觉得顺眼。
“这小子浓眉大眼的,鼻子特正,还是很英俊的。尤其在那方面。”
沈玉楼下意识想到这儿后,芳心顿时一荡,下意识的并了下腿。
随即暗中警惕:“沈玉楼啊沈玉楼,这是在神圣不可侵犯的办公室内,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她迅速调整好心态。
从案几上拿起纸笔,放在了膝盖上:“刘远东,你给我说一下,当初你是怎么预测到会有全球性猪瘟来袭的?我估计随着猪肉价格的暴涨,几乎没受损的秀山县,肯定会备受省市领导的高度关注。甚至,还有可能会来我县视察工作。到时候我肯定得陪同,得给领导们解释,我县为什么能有效的躲过了本次猪瘟。”
她说的不错。
刘远东对此,也早就有所准备。
他所做的充足准备——
其实就是胡扯!
任何物种的瘟疫来袭之前,不到发病时,根本无迹可寻。
但他却必须得让人相信,本次猪瘟是有预兆的。
要不然咋解释?
刘远东只能扯淡,他刚当镇长下村走访时,听很多上了年纪的老人说今年雨水充足,树林里不但出现了瘴气,而且还看到很多老鼠,会自己无故“暴毙”等等不该有的自然现象。
老人们又想到了多年前的那次猪瘟之前,也有这些不该有的自然现象。
但今年和猪瘟有关的反常现象,却远超多年前的那次地区性猪瘟。
因此!
刘远东这才大胆预测,今年的猪瘟规模肯定很大。
他再结合从收音机内听到的某些养殖新闻,索性把这次的猪瘟,定性为了全球性的猪瘟。
嘿,嘿嘿。
刘远东最后干笑了下,对不时低头奋笔疾书的沈玉楼说:“其实,我也算是在押宝吧。毕竟我刚成为镇长,要想树立自己的威望,最好是找一件别人不敢做的事来做。”
嗯?
沈玉楼皱眉:“你说,你之所以宣扬猪瘟灾难论,其实很大程度的就是在赌?”
刘远东点头,特光棍的样子:“可以这样说吧。但无论怎么说,我赌赢了。”
沈玉楼愣了下。
随即轻轻叹息:“唉。是啊,无论怎么说,你都赌赢了。刘远东,这是老天爷在帮你。帮你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
还别说,真是老天爷在帮我。
老天爷帮我从几十年后,重回当前年代。
就是要给我自己改变,前世悲惨命运的机会。
更有可能是老天爷希望,通过我的“先知”能力,为我华夏的伟大复兴,贡献出力所能及的能力。
刘远东心里说着,端起了茶杯。
他在来时的路上,干吃了俩烧饼,又滔滔不绝的说了这么多,确实口渴的要命。
他在低头喝水时,就看到沈玉楼起身,踩着小皮鞋,咔咔地走进了休息室内。
刘远东也没在意。
而是在考虑,沈玉楼召唤自己来县里,估计是要恢复自己的镇长工作了。
他接下来的工作,该怎么做?
“我是不是要提醒她,孟凡龙对她可能有那种心思?”
刘远东的思绪信马由缰,想到这儿时,就听到沈玉楼的声音,从休息室内传来:“刘远东,你来帮我挪一下这张柜子。”
“好的。”
刘远东的思绪被打断后,本能的答应了声,放下杯子起身,快步来到了休息室的门口。
抬手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然后就看到——
沈玉楼的套裙,已经卷到了腰间,双手扶着桌子,粉面羞红,微微闭眼,低头背对着他。
啥意思?
沈县,这可是在神圣不可侵犯的办公室内啊!
刘远东呆呆地看着她,半天没回过神来。
沈玉楼回眸。
轻晃。
咬唇。
鼻音:“我忍不住了。这是午休时间的休息室内。快点,过来,请履行你的姘头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