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用了足足半小时,才把刘家最近发生的事,和刚才发生的事,都给刘远东简单地讲述了一遍。
最后。
她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歉意:“儿子,对不起啊,都是妈连累了你。”
“妈,我可是您独生子。您怎么能和我这么客气?”
刘远东安慰母亲:“我觉得您实事求是的行为,并没有错。那个什么红衣不但是您的商业伙伴,更是您的闺蜜。关键是她去某会所,是您约去的。她在那边无论遭到谁的非礼,您都有责任和义务,说出事情的真相。至于刘家因此事遭遇危机,那也是刘远堂自己惹得祸!您没必要,因此就觉得愧对家里。”
呵呵,
林夕在那边苦笑了下,却没有说话。
刘远东说的这个道理,她又何尝不明白。
可道理是道理,事却是事。
“不就是一万头猪,少赚个几百万吗?不算啥!”
刘远东很豪气的说:“大伯说的也算对,我身为刘家子弟,在刘家遭遇危机时,当然得以大局为重,不能总是看重个人利益。再说了,我来清水镇的这两年内,刘家在嫂子身上的投资也不少了。尤其最后撤资时,仅仅是违约金就上百万之多。损失的这笔钱,就算我还账了。总之,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听他这样说后,林夕的心情慢慢地好了起来。
“不过。”
刘远东想了想,说:“你那个闺蜜,明显也是个利益为上的主。这种人,是不中交的。这件事过后,你能离她多远,就离她的多远吧。”
“唉,其实我很清楚,她就是想让刘家出血的。只是她也没料到,刘家会把损失都压在你身上。”
林夕叹了口气,说:“行,我听你的。”
“妈,这件事您可千万别放心里去。钱没了,咱再赚。可我妈要是不开心了,却会变老。”
刘远东没大没小的说:“女人变老后,您当前的倾城容颜,那可是多少钱也买回来的。”
“敢拿老娘开玩笑,臭小子讨打。”
林夕笑骂了句,说:“我把薛红衣的电话号码,给你。你再仔细考虑下,三天内给她打电话。哦,对了。她和我虽然只认识了两年多,但我们还是很投缘的。论起私交,她对我也是真心实意的。你就看我的面子,和她交往时喊她个姨吧。她在香江薛家排行十三,你喊她个十三姨就好。”
十三姨?
黄飞鸿里的十三姨吗?
刘远东笑了下:“行。”
他顺手拿起钢笔,把薛红衣的电话号码,记在了电话簿上。
又安慰了老妈几句后,刘远东才结束了通话。
脸上的笑容,也逐渐的收敛。
他还真没想到,在他忙着养猪的这段时间,家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林夕没有告诉他。
一来是他知道了也帮不上忙,二来是不想让他担心。
说实话。
刘远东还真不怎么在乎,少卖个千八百万的。
身为重生者,他想通过商业手段来赚钱,不能说易如反掌的话,也不是太难。
养猪也好,还是创建饲料厂也罢,这都能算是他的第一桶金。
公司创建后。
他的手里积攒了原始资金,也培养出了管理公司的人,他以后肯定会搞些科技含量高的东西。
就算找不到合适的科技项目,那他可以耐心的等到后年,去魔都买一批股票认购券,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刘家有事时,他身为刘家子弟,贡献自己所有的力量来帮助家族化解危机,更是无可厚非的事。
至于那个什么香江第一美女薛红衣——
呵呵。
一个唯利是图的商贾之女,即便有很多纨绔,好像苍蝇“采蜜”那样的围着她转,甘心给她当免费的打手,刘远东也没把她看在眼里。
但!
肯定会接管刘老,成为刘家二代家主的刘老大,在这件事上对母亲的态度,却让刘远东相当的不满。
还有他那个堂哥刘远堂,对母亲说的那番话,刘远东听了更是心寒。
“就因为我爸无心仕途,家庭地位就始终很差劲。”
“前世我出事后,就是大伯因为我丢人,极力反对我回京。”
“我妈在我出事后,也老的格外快,并很快就被边缘化。”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就算我今生没有出事,等爷爷百年后,我爸妈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看来,我得提前做好,把爹妈都接出来的心理准备。”
刘远东点上一根烟,心里默默地想。
儿子心里在想什么,林夕当然不知道。
她只是在结束和刘远东的通话后,走到了丈夫的背后。
刘青训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时的哼哼两声,然后飞快的画下个音符,却又再哼哼几声后,又拿笔涂掉。
他在年轻时,刘老本希望利用他从小喜欢音乐的特点,让他从总局打拼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谁成想二十多年过去了——
刘青训始终徘徊在五线谱中,不但丢掉了刘老的期望,现在依旧是个边缘人士;就连他在二十岁时,发下的“我要写出十首脍炙人口的歌曲”愿望,连十分之一都没实现。
可就算是这样。
刘青训除了吃饭睡觉,就连给老婆洗脚时,也在琢磨着某个音调。
“青训。”
看着摇头晃脑的丈夫,林夕把双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嗯?”
刘青训摇头的动作,停顿了下。
林夕说:“有种预感。这次得罪了老大父子俩后,我们两口子还有远东的日子,以后不会好过。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有一天,我要带着远东离开刘家,你会跟我走呢,还是留在家里?”
一半心思在和林夕交谈的刘青训,随口回答:“你都不在了,这儿也不再是家。”
林夕的心中一暖。
轻轻地拥抱了下他,转身快步走进了书房。
嘟嘟。
刚好,座机响了起来。
是刘老大。
“巧了,大哥。”
林夕强笑了下,说:“我正要给你打电话,说下薛红衣采购一万头猪的事。你就来电话了。”
刘老大问:“怎么样?远东同意了吗?”
林夕回答:“同意了。他说,他是刘家的子弟。当刘家遭遇困难,需要他贡献自己的力量时,他当仁不让。”
虽说对刘老大相当的不满,但林夕在说起这件事时,还是把儿子甘心为刘家做贡献的思想,给抬到了最高度。
“嗯,这才是我刘家的子弟嘛。”
刘老大满意的夸赞了句,说:“老二家,我给你打电话,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大哥,你请说。”
林夕嘴里客气着,却心生警惕。
“你也知道,自从远堂醉酒闹出这件事后,咱家受损严重。”
刘老大缓缓地说:“因此,我们必须得采取正常手段,尽快把刘家的威望拉起来。”
林夕立即问:“什么正常手段?”
“联姻。”
刘老大通快地说:“给远东说一门亲事。”
林夕眯起眼:“女方是谁?”
刘老大语气凝重:“白瓷。”
“白瓷?”
林夕愣了下。
随即怒冲冲的质问:“你说的那个白瓷,可是燕京白家那个三十九岁的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