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东很清楚,他刚才做的事,那就是大逆不道,骇人听闻的。
可这有什么呢?
目送白瓷脚步踉跄的走进洗手间内后,他只是冷漠的笑了下。
端起喝了口水,拿起了今天的报纸,低头看了起来。
他没有离开(做了坏事就逃跑)。
因为他很清楚,这件事必须得今天解决。
他得先听听白瓷怎么威胁她,然后再去递交辞呈。
彻底的无官一身轻后,刘远东再回京,好好地收拾薛红衣!
“其实在资本国家,当一个大资本家也不错。”
“起码,商人可以有很多女人,再也不用因小楼姐即便昏死过去,也无法尽兴这件事而犯愁了。”
“当一个在海外赚大钱,去反哺祖国的华人,照样能对得起老天爷送我重生的恩情。”
刘远东越想,越是这么个道理。
前途尽毁的些许遗憾,也渐渐地烟消云散。
蓬勃的斗志,自四肢百骸中慢慢地腾起时,刘远东就听到了吱呀一声。
卫生间的门开了。
刘远东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泪痕已经洗干,秀发光滑,衣衫整齐的白美足,再次踩着小皮凉鞋,咔咔的走了过来。
她的神色冷漠。
没有丝毫被某个小混蛋的拔舌地狱、安禄山之爪、彩虹拍马手的三大绝招,给狠狠收拾过一顿的样子。
她和刘远东的目光对视着,走到待客区后,款款落座,再次优雅的架起了二郎腿。
黑色的小皮凉鞋,轻晃了起来。
刘远东的目光平静,等待她说话。
“刘远东。”
白瓷语气淡淡:“刚才我说的那些话,有个‘如果’的前提。”
啥?
啥如果?
啥叫你刚才说的那些,有个“如果”的前提?
刘远东的眉梢抖动了下,满脸的不解。
“我就是想看看。如果我对你说,是我把你调来市政给我当秘书,就是为了收拾你的话,你会怎么对我?”
白瓷满脸的讥讽:“现在,我知道了结果。”
刘远东——
不是!
你这样说,是啥意思?
你刚才那样说,就是为了试探我?
刘远东傻了。
“说实话,你的反应让我很失望。”
白瓷收敛了讥讽的笑容,说:“不过,我还是会把你为什么被借调到市政。我又是为什么,让你来给我当秘书的真实原因,告诉你。”
刘远东的嘴巴动啊动的,动了好几下。
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先说你为什么,会被借调来市政。”
白瓷吐字清晰,把刘远东为什么被借调来市政的真实原因,给他讲述了一遍。
她说的这些,和刘远东自己分析的那些,有很多是相同的。
不同的地方——
就是刘远东真没想到,林世海为了对白瓷释放善意(也是为了林刚的前程),就让凡主任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他借调来了市政。
最后。
白瓷忍不住的再次嘲讽:“如果是我让你,来给我当秘书,我会安排林刚去接替你的位子吗?连我和你开玩笑般的试探都看不出,你还有脸在官场上混?”
面对白瓷的嘲讽,刘远东不知以对。
刚才那种“老子敢把天捅个窟窿”的悍不畏死气概,雪崩般的下降。
原本大马金刀的坐姿,也下意识的变回到了,半截屁股落座。
“我再给你解释下,我为什么不得不,让你给我当秘书。”
看着畏首畏脚的刘远东,美足阿姨心中暗爽。
真想扑上去,狠狠地咬他一口。
美女蛇般嘶嘶的嘶鸣着,问他:“刚才,你打老婆的那股子劲呢?给我使出来啊!”
“如果我拒绝林世海的‘好意’,不但会让我以后的工作,平添难度。关键是,他会因我不接纳他的好意,可能会把你踢进档案科,甚至市养老院、信访室等部门内。”
白瓷这样分析,绝不是在吓唬刘远东。
因为林世海,确实这样打算的。
搞清楚咋回事的刘远东,也知道林世海肯定会这样做。
毕竟正是因为他的原因,才让林家的两个子弟,都遭到了白瓷的大清洗。
青云林家不敢惹白瓷,还不敢打压刘远东吗?
“即便我明知道,我要是用你当秘书,会被人暗中嚼舌头。呵呵,很多人都会怀疑我要老牛吃嫩草。甚至传到燕京后,我会成为圈内的笑柄。”
白瓷冷笑着,说到这儿时,心中荡荡的大喊:“我就是要老牛吃嫩草,而且还要榨干吃净!”
压下心中得意——
白瓷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几乎把脑袋,垂到裤裆里的了刘远东。
继续说:“可我仔细琢磨过后,还是决定让你当我的秘书。毕竟不管怎么样,我都曾经是你的老师。如果在你遇到难处时,我不保护你,还有谁来保护你?”
刘远东看着地板。
多希望,能在忽然间出现个地缝啊。
那样他就会马上钻进去!
白瓷——
不!
美足阿姨,对他多好啊?
念在师生一场的份上,在他遇到困难时,不顾自身的清白名声可能会受损,毅然决然的站出来保护了他。
可他是怎么对阿姨啊?
仅仅是因为阿姨,对他在公交车的合理冲撞后、却敬而远之的策略不满,以就开玩笑般的方式,试探了下他的态度!
他就野蛮地夺走了她的初吻,对她粗暴施展安禄山之爪,大力送上了彩虹拍马手。
如此做为——
他还算个人吗?
“刘远东。”
阿姨架起的左脚,忽然从小皮凉鞋内拿出来。
足尖伸向了刘远东的下巴:“你,给我抬起头来。”
让我抬头就抬头啊,你用脚丫子挑我的下巴,是几个意思?
看着那只形状绝美,雪肤玉肌、不但没有丝毫的异味,反而散出肥皂清香的雪足,就要挑起自己的下巴;心中愧疚满满的刘远东,本能的皱眉。
抢先抬起了头。
主动把美足送过去,他却本能躲避的行为,让白瓷心中不满。
暗中发狠,以后必须得惩罚他,每晚都给她洗脚;每晚,都得让他抱着这双脚丫睡觉。
“说吧。”
白瓷很自然的缩回脚,放下黑色的小皮凉鞋内,看着他的眼睛,咬唇森笑了下,问:“夺走我的初吻,打我的屁股,玩我儿子干粮的这三笔账,该怎么算?”
刘远东——
强笑了下,小心翼翼的说:“阿姨。要不,您先记在小黑本本上,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戴罪立功?”
白瓷皱眉:“你现在是我的秘书,除了给我满水泡茶,打扫卫生,写稿子开车之外,还能为我做什么?你又有什么本事,能给我立功?”
刘远东吧嗒了下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皆因人家说的没错!
他倒是想对白瓷说,您就帮我发表那篇稿子,并让白家鼎立支持我,就能从中得到莫大的好处,就算我立功了。
可他很明白,白瓷也好还是白家也罢,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极其敏感的问题上,选择相信他?
“去洗手间内。”
白瓷慢悠悠地说:“那里面,有我换下来的衣服。给我洗干净,这件事就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