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敢肯定。
当她启用刘远东当秘书后，就凭沈玉楼的智商，肯定会在惊讶之余，分析她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光明正大的用男秘书。
沈玉楼极有可能，会马上打电话给燕京，尝试着从那边找到答案。
现在的燕京圈内，早就有白瓷下嫁刘远东的消息，在悄悄的流传了。
沈玉楼不打听也还罢了，一打听一个准！
这也没什么。
左右不过是刘老大，故意散出来的消息，试图把燕京刘家和自身人脉恐怖的白美足，牢牢捆在一起的小技俩罢了。
白瓷压根不在意。
因为她早就让人放出风声：“包括林夕在内的任何人！在白瓷没有亲自对刘远东摊牌之前，谁要是敢告诉他这件事，后果自负。”
没谁为了逞口舌之快，就得罪白瓷的。
那么——
白瓷此时为什么忽然间，就主动和沈玉楼提起这件事了呢？
沈玉楼稍稍一愣，就明白了。
苦笑：“白市长，请您放心。我乃至整个燕京晏家，在得知您和刘远东是未婚关系后，绝不会再对他实施打压行动。再说了，他现在您的身边，我就算想打压他，也得有那个能力啊？还有就是，我本人，绝不是那种爱多嘴的人。最多呢，我会真心的祝福您，和刘远东早点喜结秦晋之好，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嗯。
这话，阿姨爱听！
抬手看了眼小手表，阿姨起身：“快十一点了。走吧，我们去私房菜那边吃饭。”
“好，我先打个电话订桌。”
沈玉楼找出电话簿，拿起座机话筒，给老妈私房菜那边打了个电话。
十几分钟后。
白瓷和沈玉楼低声谈笑着什么，一起走出了办公楼。
站在车前的刘远东，则奴颜婢膝的样子，给两位县市领导打开了车门。
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但有谁敢好奇，白副市长身边的那个美女是谁，她们又要去哪儿啊？
一个多小时之前，刚被凡主任亲自打发到青云养老院，伺候孤寡老人的王文娟，就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啊！
白瓷刚要上车，电话响了。
林世海来电。
语气和善的询问白瓷，中午有没有时间，在单位餐厅的小包厢内，吃个便饭，协商下某些工作。
这——
白瓷稍稍犹豫了下，就干脆的回答说有时间。
她知道，林世海亲自出手处分了王文娟后，还担心她会因此耿耿于怀，才决定请她一起吃个午饭，彻底把这件事给揭过去。
恰好。
白瓷也想和林世海，提前谈谈工作上的一些重要题。
“抱歉，我要失约了。”
白瓷放下电话，面带歉意的对沈玉楼说：“林市长有事情，想趁着午饭时间和我单独谈谈。我不能去那边了。玉楼，你打电话退掉包厢。”
你没空去啊？
正好！
沈玉楼暗中窃喜，点头说：“白市长，您尽管去忙。”
“改天，我们在一起用餐。小刘，帮我送送沈县。”
白瓷吩咐了句，转身踩着小皮鞋，咔咔地走向了餐厅那边。
尽管是林世海请她吃饭，白瓷的背景也很强大。
但她还是主动提前去餐厅那边等侯，以表示对市长的尊重。
沈玉楼来之前，就打着中午和刘远东单独用餐的主意。
因此她带着秘书来到市大院后，就给栾研放了半天的假，让她自己找地方游玩，啥时候回县里时，再给她打电话。
栾研开走了沈玉楼的车子。
代替白副市长送沈县的刘远东，只好开着自己的车子，送她出了市大院。
然后一路疾驰，来到了老妈私房菜。
老妈私房菜的服务水平，真是没得说。
俩人来到订好的小院包厢内时，刚好按照沈玉楼在电话内的要求，摆上了四菜一汤的精致菜肴。
“两位，请慢用。”
服务生客气的说完，出门后带上了房门。
沈玉楼走进了洗手间内。
刘远东坐在沙发上，琢磨着是不是请沈玉楼帮忙，以养猪场和饲料厂作抵押，从秀山县农行贷款入股自行车厂的事。
“还是先不麻烦小楼姐了，一来是所需资金较大，二来是如果她出面帮忙，别人会怀疑我们的关系。毕竟，我已经不是她的直接下级了。”
“还是请阿姨帮忙，最好。”
“我献上了拯救食品厂的锦囊妙计，她也答应帮我拿下自行车厂了。”
“总不能用用她的私人卫生间，就能抵消我的献计功劳了吧？”
“如果她连这点小忙都不帮，那我以后都不会再给她，出任何的主意。”
刘远东想到这儿后，淡然一笑拿起了筷子。
沈玉楼甩着双手上的水珠，走出了洗手间。
来到桌前，却没坐在他的对面。
而是走到他的身边，双手轻轻一掀套裙。
刘远东看的很清楚——
“我们一起，吃饭。”
小楼姐眸光流溢的样子，说：“要细嚼慢咽，才有助于消化。”
不得刘远东说什么——
她就迫不及待的样子，拿出了她的午餐。
白瓷和林世海，也在吃饭。
不过。
相比起老妈私房菜馆，那对正在细嚼慢咽的男女，他们两个的吃饭，那是相当正式的。
隔桌而坐。
也没摆酒，而是喝茶。
林世海并没有提起，他怎么处理王文娟的事。
因为他很清楚，白瓷肯定明白他为什么，请她来吃午饭。
大家都明白的事，也就没必要说了。
“白副市长。”
林世海笑着端起茶杯：“你来青山也有一段时间了，也经常在外面的机关单位、厂矿企业搞调研。我相信你，也初步搞清楚我市企事业单位的基本情况了吧？”
“嗯。”
白瓷点头，说：“林市长，实不相瞒。咱们青云的单位办事效率，和南方某些城市相比起来，整体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就拿一个创业者，要办正常手续来说吧。在南方时最多一周，甚至三五天，就能搞定的事。但在青云地区，没有两三个月，是办不好的。”
她说的这些，绝对是实事求是。
这是青云的审批公务人员，比南方的同行要少了很多，实在忙不过来吗？
不！
恰恰相反。
青云的同行，不但不比南方的少，而且人数还要多！
白瓷说的这些，林世海当然很清楚。
他也绝不会误会，白瓷这是找茬。
心里却肯定不舒服——
“人多，办事效率却相当的低下。”
白瓷可不管林世海的心里，会不会舒服，继续说：“说好听了，叫仔细。说难听了！呵呵。”
林世海脸上最后一点笑容，也消失了。
“就叫懒政，是严重的官僚主义！”
白瓷说：“一人干活，九个人或看报纸、或者打毛衣的围观。我曾经亲眼看到，某个部门在审批所需资料时，却不一次性的告诉申请人，所需的资料都是有哪些。而是让他们一趟趟的来回跑！好像唯有这样，才能彰显出他的重要性，才能有效使用人民群众，赋予他的权力。”
“白副市长，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发现问题，很正常。发现问题，并能有效解决问题，才是最关键的。”
林世海端起茶杯，垂下眼帘，开始将军：“请问白副市长，你发现了这些问题，可有解决问题的有效办法？”
白瓷有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