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哥,我想嫁人了。
因为晚上我怕。
怕自己死去后,等臭了后才被人知道!
白瓷轻声说出的这三句话,对于黄青山来说,那就是无形的三把刀,狠狠剁在了他的心尖尖上。
让他剧痛的同时——
才猛地意识到13人当年竞相追求、为此不惜暗中互相下狠手的女孩子,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小妹了。
而是一个,现年已经39岁的中年女人!
他们13个人呢?
除了“痴情种子”叶十全之外,其他12个人,早就已经娇妻在侧,儿女绕膝。
白天的工作再累,可只要回到家,听儿子、女儿甜甜的喊一声爸爸,所有的疲惫也会马上消失。
更会在儿女睡着后,拥着妻子说一些甜蜜的悄悄话。
可是美足小妹呢?
白瓷本该像他们那样,每晚和自己的儿女、爱人一起尽享生活的。
但就是当年为了制止他们“自相残杀”,才不得不官宣单身终生的小妹,却只能独自面对漫漫长夜!
他们如果真的爱白瓷,就该集体为她单身到老。
他们却有12个人,成了家有了儿女。
更在听到白瓷下嫁刘远东的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刘远东是个什么玩意,也敢玷污美足?如果仅仅是刘家为自保,才散出来的谣言,也还罢了。如果是真的,妈的,找机会弄死他。”
自私。
黄青山终于意识到,他们太自私了。
因此。
当黄青山顿悟后,情绪立即激动了起来。
先给白瓷认错,再极力支持白瓷嫁人,最后再说刘远东敢欺负小妹,就杀他全家。
吓得林夕一哆嗦,脸色都变了。
她是真没想到,白瓷在黄青山等人心中的地位,竟然会这样的重。
赶紧看向了窗外。
心中默念:“儿子啊,你可千万别欺负美足啊。要不然她那些大背景、地位高的追求者,真会弄死咱们的。”
啊切——
正在睡梦中的刘远东,猛地打了个喷嚏,睁开了眼。
给晏老二打完电话,又再次回想了一遍那个计划,确定不会出什么差错后,开了一路车,还被白瓷狠狠咬了一口的刘远东,也确实累了。
他定好闹钟,倒头就睡。
他把闹钟,定到了六点半。
现在是六点多一点。
闹钟还没响。
他就被忽然间打的这个喷嚏,给惊醒了。
“奇怪,我怎么在梦中,梦到我娶了两个老婆?”
“一个是从刚会跑,每天都得揍我七八遍的疯丫头,晏狗狗。”
“一个,赫然是不要脸的美足阿姨。”
刘远东翻身坐起,抬手取消了闹钟。
这个季节的六点多点,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算不上是白日做梦。
可就算是在“合法”做梦的晚上做梦,也不能做梦娶俩老婆啊。
就算可以做梦娶俩老婆——
但也不能,娶了晏狗狗和美足阿姨!
晏熙道虽说小名叫狗狗,但却是一头不折不扣的冷血霸王龙。
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就没谁愿意娶一个霸王龙,每天活得提心吊胆吧?
再说白瓷。
无论是从俩人悬殊的年龄来看,还是按照圈内的辈份,刘远东都得正儿八经的喊她一声阿姨。
做梦娶了阿姨当老婆,这不是扯淡吗?
刘远东却偏偏的,做了这么个扯淡的梦。
关键是在这个扯淡的梦中——
霸王龙般的晏狗狗,被迫高抬时,不但没有张开血盆大口的吃人,而且还是哭着求放过。
阿姨则在旁边,把一双脚丫子玩出了花,只为讨好他先去欺负晏狗狗,容她好好休息下。
可无论她们怎么哭泣,怎么讨好,依旧没能挣开魔爪!
“这梦,不但诡异,关键是特不要脸。”
刘远东细细回味了下刚过去的梦境后,自嘲的笑了下。
抬脚下地。
先去洗漱。
不!
先去换裤衩子。
六点半多点。
洗了个澡的刘远东,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来到了客厅内。
客厅内。
老爹青训先生,在吱呀呀的拉着二胡,闭着眼摇头晃脑的样子,特像传说中的曲神。
可拉出来的旋律,却是狗屁不通。
唉。
看着沉浸在音乐海洋中,不可自拔的老爹,刘远东叹了口气。
走过去一把夺过了二胡。
刘老二睁开了眼,满脸不解的看着他。
“我给你拉一曲。你根据旋律,谱一下曲子。我唱,你记下歌词。”
刘远东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架起了二郎腿,先试着拉了几个节奏。
嗯。
受老爹的影响,刘远东对各种乐器,都算得上是略懂。
刘老二只是笑了下,却依旧没说什么,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了小本本。
拉什么曲子呢?
青花瓷?
2002年的第一场雪?
还是爱是一道绿光——
想到绿光后,刘远东的脑海中想到了嫂子温玲,想到了绿帽子。
悲从心来——
二胡拉响。
低声唱道:“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身为一个前世被情所伤的重生者,今生最喜欢去想的事,莫过于有眼不识荆山玉的前妻,离开自己后会是啥感触了。
这首后来——
送给近在眼前的老爹,和远在千里之外的嫂子。
刘远东刚开始拉响二胡时,刘老二尽管是满脸的慈父笑容,但眼底却尽是不屑:“你啥玩意啊,也敢夺走老子的乐器,给我演奏你的曲子。嚯嚯,犬子!知乎班门弄斧也?”
可渐渐地。
刘老二满眼的不屑,迅速消逝。
就像看到肉骨头的狗子,看到陈酿的酒鬼,看到白美足的老光棍那样,双眼雪亮的看着刘远东。
尽管刘老二在音乐这一行的天赋,可用“毁天灭地”四字来形容。
但你必须得承认,他确实拥有鉴定歌曲高低的本事。
越听越是入神,全然忘记了记下曲子旋律和歌词。
厨房门口。
系着小围裙的林夕,倚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丈夫和儿子,倾听着“天籁之音”在客厅内不住的绕梁,一时间竟然也痴了。
一曲终了。
刘远东看向了父亲手里的小本子,点了点头后,再次拉响了二胡。
刘老二清醒!
慌忙低头,运笔如飞。
唰唰唰声中,刘老二写的飞快,也记住了歌词。
从他边谱曲,边记歌词这点来看,刘老二又好像有点做音乐的天赋。
再次一曲终了。
刘远东把二胡还给了他。
砰地一声。
刘老二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腕,声音激动的问:“此曲何名?”
刘远东回答:“就叫后来吧。”
刘老二又问:“何人所著?”
刘远东回答:“燕京刘家的青训先生。”
刘老二的老脸,瞬间涨红,颤声问:“当,当真?”
刘远东转身就走:“千真万确。天地和林夕女士,可为其作证。”
刘老二——
垂首看着那首后来,喃喃自语:“没想到,我刘青训有朝一日,也能谱出如此神曲。”
“臭不要脸的。”
“就知道哄老子的小混蛋。”
“等等,我给你整理下衣领子。”
林夕低低的骂了句时,却莫名的想哭,连忙抬头吸了下鼻子,给儿子整理衣领。
她知道,儿子要去红衣会所赴约。
但她一点都不担心。
只因有霸道的儿媳护夫——
那块白肉,算个掉鸡毛!?
“嗯?”
林夕帮儿子整理衣领子时,忽然发现他的肩膀上,有个看上去特恐怖的血牙印。
被幸福感动的泪水,瞬间消散。
冷声问:“儿子,这是谁给你咬的?快点告诉妈,我拿刀去砍死他。”
刘远东——
快步出门,干咳一声:“是白瓷白美足。妈,您知道她家吗?不知道的话,我带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