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啥叫我是不是想死?
刘远东被沈玉楼说出来的这句话,给弄得愣了下。
“说!”
沈玉楼在那边低低的咆哮:“那篇发表在青云日报上的稿子,就是姓社还是姓资的文章,是不是你写的?还是有人冒充你的名字,在报纸上发表了的?”
啥?
小楼姐给我打电话来,是因为今天的《青云日报》上,刊登了我想用昨晚的功劳,来换取晏狗狗帮忙发表的那篇稿子?
美足阿姨!
只能是她,帮我发表了这篇稿子。
但这怎么可能呢?
毕竟。
我那篇稿子给了阿姨那么久,她都没有动静。
我们一起回京的路上,她也没提起这件事。
那她怎么又在没有通知我的前提下,悄悄帮我在青云的报刊上,发表了这篇稿子?
阿姨究竟是在玩什么?
刘远东一呆。
随即看了眼老妈——
示意她有多远,就躲自己多远后,刘远东快步走到她的车前,开门坐在副驾上后,砰地关上了车门。
“兔崽子,打个电话还防范着我,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林夕暗骂了句,转身随意看向市局大院内时,眉毛微微的皱起。
尽管。
林夕早就知道,有霸道的儿媳妇护夫,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铁定能渡过当前这一关,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的彷徨了。
可昨晚。
她接到了霸道儿媳的电话后,才知道刘远东并没有给儿媳妇出手的机会,自己带着一个叫什么狗狗的黑衣女孩子;不但当众怒怼刘远堂、叶凡等人;当众狂抽薛红衣的脸,更是把红衣会所给彻底的掀翻。
哎哟喂。
原来我儿子这样的牛啊。
他竟然从鲍旺祖的电话里,找到了化解一切危机,并反杀薛白肉的办法!
林夕听霸道儿媳,说完她在场的所见所闻后,先是愕然半晌,随后激动的只想上窜下跳,大叫我儿威武。
霸道儿媳,以及现场很多人都不知道,那个什么狗狗的黑衣女孩子是谁。
林夕能不知道吗?
话说二十多年前——
那个什么狗狗,可是经常和刘远东一起,趴在她怀里抢奶吃的。
林夕也特喜欢晏狗狗。
当初刘远东和晏狗狗订婚后,林夕就多次做梦,梦到他们俩给她生的小孙子,是何等的调皮,让人头疼了。
可谁能想到。
两年多之前,她儿子不小心用门把脑袋给挤了,竟然悔婚晏狗狗,跑去清水镇接盘了个丧偶小寡妇!
不但葬送了一桩青梅竹马的好姻缘,伤害了小雪莲般的女孩子,更是为燕京刘家,招来了晏家有事没事的打压。
尤其刘远东惨遭温玲的飞踹后。
林夕每每想到这件事,都很不错操刀剁死,这个坑妈的狗儿子啊!
对晏狗狗的愧疚之情,也会加重一分。
可是——
昨晚晏狗狗怎么忽然,陪着林夕的狗儿子一起去了红衣会所,掀翻了薛红衣?
难道压根不知道,他已经是霸道儿媳囊中物的狗儿子,要和晏狗狗再续前缘?
林夕昨晚为此,辗转发出,久久不能入睡。
如果是放在昨天之前。
林夕分析出狗儿子和晏狗狗,可能会再续前缘后,只会谢天谢地谢祖宗保佑。
现在却不敢,有丝毫的这种奢望了。
因为霸道儿媳白美足,已经出现了!
如果——
狗儿子和晏狗狗再续前缘,霸道儿媳会是啥反应?
林夕不敢往下想,心肝不住地颤。
毕竟霸道儿媳已经被她的狗儿子,给玩了脚丫亲了嘴,打了屁股揍了腿。
霸道儿媳真被始乱终弃后,可能真会给予狗儿子最最凶狠的报复!
一个薛红衣,就已经把刘远东乃至整个刘家,折腾的上吐下泻了。
换做是比薛红衣,更牛一百倍的霸道儿媳呢?
林夕实在不敢往下想了。
但她却知道,必须得搞清楚,狗儿子昨晚为什么和晏狗狗在一起。
如果刘远东真想和晏狗狗再续前缘,林夕就只能把白瓷下嫁给他的那些事,全盘都托出来了。
“哎,这个狗东西,怎么就不能让老娘我,省点心呢?”
林夕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了车窗内。
正在车内打电话的刘远东,可不知道老妈当前的想法。
他甚至都没注意到,林夕在车外做什么。
只因他的脑子,现在还有些乱哄哄。
今早——
沈玉楼看到青云日报上的那篇稿子后,就被吓了老大一跳的沈玉楼,马上就拿起电话,呼叫刘远东。
刘远东的电话,却是关机状态下。
沈玉楼这才想到昨晚,她接到三儿打来“嫂子,告诉你一个事!刘远东竟然掀翻了红衣会所”的那个电话。
马上就猜出,刘远东的电话之所以关机,是因为他还在市局,协助警方调查本案。
心中彷徨的沈玉楼,只能耐心的等。
不时地呼叫下他的电话。
终于打通了。
刘远东却在长时间的保持沉默。
沈玉楼终于等得不耐烦了。
再次催促:“刘远东,你快点说,你究竟在搞什么呢?你可知道,这种文章的影响力,是多么的大吗?别说是你了,就连我公爹,都不敢随便的碰。”
她说的没错。
她公爹晏中原,现在是某部的常务副。
这要是外放出去,那就是妥妥的封疆大吏。
可就算是这样,晏中原也不敢在姓社对、还是姓社对这么敏感的问题上,发表任何的观念。
燕京晏家,是对此事不闻不问的中立派。
在小楼姐的再三催促下,刘远东还是没说话。
他只是拿起了香烟,点上了一根。
他想静静——
“刘远东,你是不是觉得,你终于拥有了我,就觉得今生死不足惜,就想去死了?你就算真是这样想的,那你在死之前,起码也得和我打个招呼吧?”
沈玉楼恨声说:“你要是死了,我就再也不能为你摇摆歌唱!那我活着,还他娘的有什么意思?”
刘远东——
他可没有小楼姐,说的这样肤浅。
苦笑了下:“小楼姐,如果有一天,我说我们去死吧。你,会不会跟着我?”
“鬼才跟着你!”
沈玉楼再次恨恨地说了句,却又轻声说:“可我,再也离不开你个拉良家下水的狗贼了。”
狗贼。
又从小楼姐的嘴里,听到了这个让人骄傲的字眼。
“小楼姐。”
刘远东抿了下嘴角,轻声说:“我已经踏上了作死的道路。”
沈玉楼沉默。
半晌后。
呼!
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淡淡地说:“好吧,那我就陪你一起去死好了。谁让我再也不能没有你,朝思暮想都是被你欺负的念头呢?”
不等刘远东说什么。
当前在单位休息室内的沈玉楼,就结束了通话。
终于下定决心后,沈玉楼不再彷徨,只觉得浑身轻松。
不就是去死吗?
她当然不愿意,就这样的死去!
怎么着,也得垂死挣扎下。
啪哒一声。
沈玉楼点上了一根烟。
红唇叼着香烟,她双手扶着床柜,慢慢的高抬。
看着镜子里那个优雅的摇曳着,眼眸迷离的女人。
她喃喃地说:“只要他在我的背后,就算是在地狱内,那也是天堂。”
闭眼。
在缓缓的轻摆中,再次细细品味了下,那种让她实在无法抗拒的感觉。
然后睁开眼,掐灭香烟。
沈玉楼端正了态度。
拿起电话。
呼叫公爹晏熙道:“爸,我是小楼。我跟您说一个,特重要的事。”
晏中原听完后,大吃一惊:“啊?刘远东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尤其还是刘家一个不成器的子弟!竟然,敢在这件事上评头论足!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关键是,是谁敢推荐他这篇文章的?”
“具体是谁给他推荐的,我不知道。但,我在反复看过那篇稿子后。”
沈玉楼下意识的咬唇。
低声说:“爸!我个人觉得,那篇稿子很有深度。我觉得,我们晏家应该站出来,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