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斐然怔愣了两秒，知道他不过说笑，调侃道：“你这人讲话，还挺会给人下勾子的。”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样子，然后什么都没再说，发动了车子。
车里的气氛忽然暧昧。
程斐然呼吸更加凝滞不畅。
她深吸了口气，同时暗暗想着，这人绝对是个撩妹高手。
先前他还说什么，他也是第一次，经验不足，希望有机会让他证明自己。
去他的吧。
这家伙百分百情场老手。
想到那一次，程斐然脸更热。
见鬼了，怎么一看见这人，就想起那件事。
不过，这么一转移注意力，胃痛竟然好了许多，思绪也沉下来。
程斐然回想他刚才组织的那场狩猎，暗叹此人胆大。
光天化日，城市主干道上，他还真敢。
就算是她父亲，在海市影响力那么大，也未必敢这么明目张胆。
“你不怕警察来？”程斐然问。
他脸色淡然，“有什么好怕的，车祸不严重，又没伤到无辜者，我的人还维护了现场秩序，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撤离现场，交通都没被阻塞。就算警察来了，我理由也很正当，追捕挟持我老婆的凶犯。”
一句“老婆”，喊得程斐然起了鸡皮疙瘩。
对于自己与身边男人的关系，有了一种更确切，更具体的感受。
他们即将是夫妻……
“……还不是。”
他看她一眼：“在害羞？”
程斐然哈地一笑，嘁了一声，满是不屑。
他也笑笑，没再接话，他那双凝视着前方的眼眸中，发出锐利又深邃的光芒，仿佛早已洞察她内心。
程斐然清嗓子，主动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找到我的。”
“打你电话，没人接。就去了那家时装店，你朋友认识秦少坤，刚好看见你被他带走。”他话音一顿，“找到那小子并不难。”
“朋友……”程斐然苦笑，“她还当我是朋友啊。”
霍暝渊看她一眼：“闹过矛盾？”
程斐然耸耸肩，不太想谈论。
他也不追问，继续说下去：“她今天早上还给我打过电话，问找到你没有。当时她没意识到你是被绑架，才没及时拦下姓秦的那小子。听得出来，她也很自责。”
“手机借我用下。”
他解锁后，递给她：“通话记录里有她电话，第二个就是她。”
程斐然默默看霍暝渊一眼，他总能一下子就领会她意图，就好像对她做了很多功课，已经了如指掌……
程斐然在拨打电话和发消息之间，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发了消息过去，给洛知夏报了平安。
过了一会儿，洛知夏回了消息：“昨天找我什么事。”
程斐然深吸了口气，打下一行字：“下次见面再说吧，不是很紧急。”
洛知夏没再回消息。
程斐然把手机还给霍暝渊。
之后一路无话，程斐然只看着车窗外发呆。
许多往事，如路边风景一样，飞速在脑中闪过。
想起那个冬天，她与知夏，还有陆之尧之间发生的一切，内心的隐痛便如洪水般涌来。
当她再回过神，车子已停在民政局门口。
她诧异看向霍暝渊。
他拍拍她手背：“婚还是要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