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晨光熹微，穿过庭院那株上了年岁的海棠树，筛下满地跳跃的碎金。
韩青靠在椅背上，指尖摩挲着温润的茶盏，慢条斯理地呷了口浮着嫩芽的清茶，照例听取汇报。
庭院外，一道婀娜身影早已静候多时。
应如是今日穿了一袭暗紫色云纹锦裙，裙腰收束得恰到好处，将她那熟透了的水蜜桃般丰腴惹火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行走间，裙摆如云波流转，成熟妩媚的风情仿佛凝成了实质的香风，让周遭的空气都变得黏稠了几分。
在她身后，宋天也、铁辛树等人垂手侍立，大气都不敢喘。
“主上。”
见到韩青，应如是莲步轻移，盈盈一拜。
“起来吧。”
韩青摆了摆手，目光随意地落在应如是身上，欣赏着她那惊心动魄的弧线，心中古井无波。
“仙盟那边，如何了？”
应如是款步上前，一股幽兰与成熟体香混合的馥郁气息随之而来。
她臻首微垂，柔声道：“回禀主上，仙盟诸事顺遂。属下已借百花谷的名头，与芝兰域几家大商会搭上了线，初步商议了开辟商路之事。”
她顿了顿，语气染上了一丝凝重，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也蒙上了一层忧色：“只是……主上明鉴，芝兰域的商会本土势力盘根错节，如同铁板一块。我们是外来户，想在他们的地盘上分一杯羹，阻力极大。他们表面客气，实则处处防备，属下担心……”
她将地方保护、核心利益冲突等问题一一道来，条理清晰，足见其精明干练。
韩青听完，脸上不见丝毫意外，反而嘴角噙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放下茶盏，瓷器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敲在众人心头。
“如是，你的担忧很对。”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这位风华绝代的俏寡妇，“但你看问题的角度，站得太低了。”
应如是娇躯一震，美眸中闪过一丝困惑：“请主上示下。”
“你觉得，我们是要跟他们抢生意？”
韩青笑了，“为什么要抢？我们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哭着喊着，求我们把生意给他们做？”
“求……求我们？”
应如是彻底懵了，丰润的红唇微启，一时竟忘了言语。
宋天也等人更是听得云里雾里。
韩青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第一步，你刚才说的特许经营，这个想法不错，但只是个引子。我们不自己开店，就找他们做代理。但我们提供的，不是什么高利润的宝贝。”
他看着应如是迷茫的眼，继续道：“我们提供一种独家的、成本极低、效果只比市面上大众货色好上那么一丝丝的丹药，比如一种新的疗伤散。我们给代理商的利润也极低，低到他们几乎不赚钱。你觉得，他们会愿意吗？”
应如是冰雪聪明，蹙眉思索片刻，试探着答道：“若只是如此，他们恐怕兴趣不大……”
“对.”
韩青打了个响指，“所以，我们免费给他们第一批货，让他们铺满自己的店铺，就当交个朋友。告诉他们，这东西虽然不赚钱，但能招揽人气，是流量，懂吗？”
“流量？”
应如是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词，脑中灵光一闪，“主上的意思是……用此物吸引散修，让他们习惯来我们的代理店铺？”
“聪明！”
韩青赞许道，“这就是鱼饵，免费的鱼饵。当整个芝兰域的底层修士都习惯了我们物美价廉的疗伤散，四海仙盟这个牌子，也就刻进了他们心里。我们的网，就撒下了。”
应如是呼吸微微急促，胸前那惊人的饱满随之起伏，她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韩青继续道：“第二步，当网撒开，鱼儿入网，我们再放出真正的爆款！一种全新的、能显著提升修炼速度的二品丹药！定价要高，利润也要高得让他们眼红！但是……”
他拖长了音，眼神变得深邃：“这款丹药，我们限量供应。只有销售鱼饵业绩最好的代理商，才有资格拿到配额。你说，那时候，他们是会联合抵制我们，还是会为了抢夺配额，争得头破血流？”
“嘶——”
应如是倒抽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她看向韩青的眼神彻底变了。如果说之前是敬畏，那么现在，就是看到了神祇般的震撼与恐惧！
这哪里是做生意！
这分明是在玩弄人心，是在不动声色间，瓦解他们的联盟，让他们自相残杀！
“这……这……主上！”
她的声音都带上了颤音，“此法一出，他们非但不敢抵制，反而会拼命帮我们推广那不赚钱的疗伤散，只为求得那爆款的代理权！我们兵不血刃，就掌控了他们的销售渠道！”
“这只是第三步的铺垫。”
韩主神色淡然，“当他们都依赖我们的爆款赚大钱时，我们就要开始建立真正的护城河了。我们可以推出自己的丹药评级标准，炼器材料认证体系。告诉所有人，只有印着我们四海仙盟标记的，才是最优品。我们要做的，不是卖东西，而是定义标准！”
“定义标准……”
应如是喃喃自语，美眸彻底失神，娇躯都因极度的激动和震撼而微微轻颤。
她彻底明白了。
韩青要的，根本不是在芝兰域分一杯羹。
他要的是，成为规则的制定者！
他要让整个芝兰域的商会，都成为他这个商业生态圈里的一环，要么遵从他的规则，要么被时代淘汰！
“至于那些最顶级的商会巨鳄.”
韩青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一丝霸道，“想合作？可以。拿你们最核心的资源来换，或者，直接出钱，入股我们某条产品线，但控股权，永远在我手里。把他们的船，也绑到我们的战车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到那时，他们只会比我们更卖力地维护这个体系。”
庭院里死一般的寂静。
宋天也和铁辛树早已面无人色，冷汗浸湿了后背。
他们呆呆地看着那个悠闲品茶的年轻人，感觉自己像是在仰望一尊俯瞰棋局的远古神明。
应如是深吸一口气，那股成熟的幽香因她心绪的剧烈起伏而变得更加浓郁。
她丰腴的娇躯微微前倾，看向韩青的目光，已经褪去了所有的精明与算计，只剩下毫不掩饰的狂热、崇拜与彻底的雌伏。
她以为自己找的是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树，却没想到，这是一片足以覆盖整个天地的神木！
她以为自己是把女儿送入龙潭虎穴，如今看来，那是将女儿送上了未来九天神后的宝座！
“主上……”
应如是的声音变得无比柔媚，带着一丝水汽，“属下……明白了。”
这一刻，她心中再无任何杂念。
什么浮烟城，什么家族利益，在这样宏伟的王道霸业面前，都渺小得如同尘埃。
她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穷尽一生，追随眼前的男人，哪怕只是作为他脚边最不起眼的一块垫脚石，亦是无上荣光！
至于女儿……
或许，为了能更紧地缠上这棵神木，母女二人，缺一不可……
韩青看着她神采飞扬，眼含春水的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商路之事，你放手去做。记住，我们的商业帝国，是拳头外的铠甲，而自身的修为，才是那颗砸碎一切的拳头。”
他挥手让众人退下，庭院重归宁静。
韩青这才将注意力转回自身，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玉盒。
盒盖开启，云雾般的清香瞬间溢满庭院。
四枚遍布奇异云纹的乳白色果实，静静躺在其中，灵气逼人。
正是云髓果！
看着这四枚能改变根骨的至宝，韩青眼中闪过一丝炽热。
棋盘已经布下，接下来，就是执棋者自身，该变化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