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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想和她有斩不断的牵绊

膳毕,陈氏拽着林序南退至月洞门后,压低声音道:“序南,星渊近日在宫中可好?”

自周沅也透漏顾淮忱派人监视周星渊那日起,他便时刻注意着周星渊的动态。

“圣上近来常翻她的绿头牌。”他说话时未看出欣喜,反而透露出隐隐担忧。

“我就说!”陈氏眼底迸出光亮,“我家星渊生得花容月貌,又懂得拿捏人心,哪会不招帝王疼爱?”

“有圣上宠着自是好,只是也要注意分寸。”林序南声音凝重,“皇后娘娘可不允许后宫妃嫔不经她批准怀上龙嗣。”

“不过是钻个空子的事儿。”陈氏冷呵一声,满是不屑:“等星渊悄悄有了龙种,陛下自会护着,到那时,皇后娘娘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此话不可乱说!”林序南左右环顾确保无人听见,严肃道:“这话若传出去,是要株连九族的!您莫不是教星渊去冲撞中宫?”

陈氏不解他为何这样恐慌。

她一介平民都能斗过周氏,她女儿贵为侯府小姐,又有圣宠傍身,还怕斗不过个不受宠的皇后?

“你可知皇后母家势力有多强?又可知那些得罪了她的,不是暴毙冷宫,就是被折磨至死!”

“是那些人愚蠢!星渊比她们聪明,定不会落入一样的下场!”

林序南被气笑了,“你是真不知当今圣上毫无实权,不过是个傀儡?有圣上的宠幸算什么?皇后娘娘要杀要剐,圣上也没资格说一个子!”

陈氏登时慌了,“你说什么?”

林序南无语地叹了口气。

“序南,你一定要保护好星渊!”陈氏拽住他的衣袖,声音颤抖得厉害:“你们兄妹俩在世上相依为命,万万不能叫她惨死在宫中!”

……

方出了周府朱门,顾淮忱就松开了周沅也的手。

上了马车,也一言不发,瞧也不瞧上她一眼。

周沅也思来想去,认为他这般反常有两种可能的缘由。

其一是陈氏擅自唤来林序南的举动触了他的逆鳞。

周沅也轻声开口:“侯爷,大夫人叫来林序南这事,妾身是不知情的。大夫人做得确实不地道,您也不要气坏了身子,方才您不也叫他们摔了跟头吗?”

——沉默。

周沅也伸手想去握他的手,那人躲开。

“……”

看来侯爷不是生大夫人气。

那只能是侯爷气她没为他说话了。

周沅也抿唇,解释道:“侯爷,妾身方才未开口,是深知您运筹帷幄,区区林序南,怎会是您的对手?”

马车缓缓停在顾府朱门前。

顾淮忱始终未发一言,只是攥住她的手腕,大步朝主院走去。

他的指节扣得极紧,几乎在她肌肤上烙下红痕。

房门被重重关上,屋内骤然暗了许多,然透过微弱的光亮,也能看清他眼底翻涌的阴郁。

从看到周沅也那抹笑起,对这段关系的不确定性便如毒蔓般缠上心头。

那些未解的疑虑、混乱的猜忌,在他脑中再一次疯长,最终凝成一个近乎偏执的念头:

她必须完完全全属于他!

只有让她怀上他的骨肉,他们之间才能系上一条斩不断的锁链。

可这些时日的缠绵,她的腹部却仍无半点动静。

莫非是他还不够尽力?

男人将她压在榻上,一手锢住她的腰身,将两人的身体紧紧贴近,俯身狠狠地吻着她。

周沅也无端受着他莫名的气,他吻得又急又狠,她整个身子都快与他融为一体,那种感觉就像是溺入了深水之中,越试图想呼吸,窒息感就越浓。

她拼命想推开他,想获得一点空气,可挣扎换来的是更猛烈的吻。

周沅也只能咬破他的唇,血腥气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趁男人放松力度的那几秒,周沅也别过脸,面色涨得通红,喘着粗气道:“侯爷,您能和妾身说说到底怎么了吗?”

如果真是她的错,那这些惩罚她都愿意守着。

可顾淮忱什么也不说,大手在她身上探寻,唇瓣吻过她的脖颈和锁骨。

周沅也不是没有脾气的猫儿狗儿,可以任他无条件欺负,这会脾气上来,用尽全力推搡着他。

这点力气在顾淮忱看来不过是以卵击石,轻而易举将她双手举过头顶。

“侯爷!如果您次次都以这种态度处理不满,我们之间的隔阂和猜疑只会越积越多。还是说侯爷以为蛮力能困住妾身,因此对这些已经毫不在意?”

这番话让顾淮忱身子一顿。

理智也渐渐回笼。

沉吟片刻,他道:“见着他为何要笑?”

“妾身何时有……”周沅也疑惑不解。

“我看见了。”顾淮忱直视她,“你一见着他,笑意就藏不住。”

周沅也仔细回想。

她明明记得她没有笑,只是不屑地勾了勾唇角啊。

不会吧……

“侯爷,妾身那不是笑,只是对大夫人行为的冷笑。”周沅也耐心解释,“大夫人心知肚明林序南与你我之间的纠葛,可她依然叫来林序南,想必是不想让妾身好过。

但她却没想到这会惹怒了您,因此妾身觉得可笑,仅此而已!”

心中疑窦依然多。

周沅也方才那番话在理,夫妻之间若存着猜忌,确实难有十足信任。

可即便说开了又如何?

她踏出顾府大门去寻林序南是真,避开他手下与林序南在屋内密谈也是真。

或许她会有数千种托词应付他,但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厌倦了这般猜度。

在他看来,解决猜疑与不安最好的办法便是两人之间产生斩不断的牵绊。

血脉相连的骨肉,不就是牵绊一位母亲最牢不可破的枷锁吗?

顾淮忱最终没把怀疑说出,指尖抚过她细腻的下颌,“今日是我多虑。但你这肚子迟迟没有动静,明日还是让大夫来瞧瞧。”

“侯爷,不必多此一举!”周沅也害怕她喝避子汤的消息会败露,赶忙握住他的腕骨,“再说,何必这样急呢?妾身与侯爷会做一辈子的夫妻,总会怀上的。”

“不找大夫也可以。”

周沅也明显松了口气,可下一秒那人又说:“那只能我多出点力了。”

起初,周沅也只当他是随口一提。

直到腰肢酸软得几乎撑不住,才意识到这人是动了真格。

论她怎么抱怨累了、想休息,那人都充耳不闻的。

见她提不起兴致,恹恹躺在他身下,那人又抵着她耳垂低声哄:“最后一次,好不好?”

周沅也信了几次,就再也不信。

这次无论他怎么说都要摆脱他去歇息了,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满,“顾淮忱,你说话哪次算话?”

泪光潋滟的眸子瞪过来时,顾淮忱心尖像被猫爪轻轻挠过。

生气的模样也这般惹人喜爱。

可瞧她眼尾都红了,想来是非常疲累了,他到底还是心软。

顾淮忱低头轻吻她的脸颊,将人往怀里带了带,“依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