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封勍的离去,江箬梨的生活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她每天的日常就是前往作坊,沉浸在绘画的世界中,精心绘制着头花的设计图。

完成绘图后,她会仔细检查头花的质量,确保每一个细节都不会有什么纰漏。

除了工作,江箬梨每周还会去采购站交易一次头花和发夹。

时光荏苒,春暖花开,大地渐渐苏醒,向阳大队迎来了春耕的繁忙季节。

与此同时,新一批的知青和下放人员也抵达了这里,为这个小小的村落带来了新的活力。

然而,对于宋老来说,这个春天却并不那么美好。

由于之前与宋博彦的事情,他在牛棚里遭到了其他几人的孤立。

其他人都能得到相对较好的对待,而宋老却每天都被李大队长安排去做最繁重的体力活。

不仅如此,与其他人仅仅受到批评教育不同,宋老还时常遭受GW会那些人的鞭打和责骂,日子过得异常艰苦。

新来的下放人员对这种明显的区别对待感到十分诧异,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宋老会受到如此特殊的“待遇”。

直到有人向他们讲述了这祖孙俩是如何算计别人家姑娘的事情后,那些人才恍然大悟,并对宋老投以鄙夷的目光。

每次看到那些充满鄙夷的眼神,宋老的内心都如同被重锤敲击一般,痛苦不堪。

他常常觉得生不如死,甚至产生了结束自己生命的念头。

但是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呢?

他心中依然怀揣着一丝希望,渴望能够活到重见光明的那一天。

到那时,他定要将那些曾经欺凌过他的人统统铲除,一个都不放过。

尤其是那个江箬梨,那个可恶的贱丫头!

她不仅害得自己的孙子被发配到疆省劳改,让祖孙二人天各一方,更是让自己每天都遭受批斗之苦,生活苦不堪言。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江箬梨!

江箬梨不知道牛棚这边的事情,她现在被那新来的知青闹得已经很不悦了。

“我说过了,我自己建房子就是不想跟别人住一起,所以我的房子不对外租。”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团结?你这么大房子,我租一间怎么了。”

“你要是有钱可以找大队长自己建一个,没必要来我这里租,我不想,也不愿意和别人住在一起。”

“我给你三块钱一个月,这在县里也不要三块钱一个月。”

那女同志一副我租你房子是看得起你的表情。

“你耳朵塞鸡毛了?”

“什,什么?”

“不但是个聋子还是个结巴。”

江箬梨一脸嘲讽的说道:“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租,你不想住知青院可以自己盖房子。没脸没皮的东西。还一副住我的房子是看得起的表情,谁需要你看得起啊?神经。”

“你怎么还骂人呢?”

“我骂的不是人。耳朵不好使,脑子也不好使。”

江箬梨的话使得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你,你个贱人。”那人恼羞成怒的抬起手要扇江箬梨。

被江箬梨挡住反手扇了回去。

“啊,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个好日子吗?难道不是你先动的手?”

“在场的可都是证人。”

江箬梨说完,那些老知青都纷纷附和。

“人家江知青都说不租房子给你了,你还在这里胡搅蛮缠的。”

“就是,你是什么很大的官吗?”

“应该是像江知青说的,耳朵不好使吧。”

那女同志气的指着他们:“你,你们……”

然后气得直接跑走了。

江箬梨也懒得管他们,直接关门进屋去了。

跟这样的人沟通,真的是心累。

那个想要租江箬梨房子的那个女知青哭着跑去找李大队长了。

“李大队长,我就是想租江知青的房子,她不租就算了,还要打我骂我,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这些刚下乡的知青呢。”

钱婶子听到她污蔑江箬梨可不干了:“你这个小知青可别瞎说啊,刚才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明明就是你强行要求要租江知青的房子,江知青已经拒绝你了,你还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现在还跑过来倒打一耙。”

“明明是你想打人,被江知青反打了,你还恶人先告状。”

林语尴尬了一瞬间,然后捂着脸哭,就是不说话。

李大队长真是心累:“林知青你回去吧。江知青是人家自己花钱建的院子,不租给你是情有可原的。我哪怕是大队长也不能逼迫人家把院子租给你。”

林语听到李大队长这么说,心里也很生气,但是这却是事实。

她脚步沉重地离开了李大队长家,心情如同这灰蒙蒙的天空一般压抑。

当她回到知青院时,远远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嘈杂声和欢笑声。

走进院子,她看到大家围坐在饭桌前,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饭,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然而,这一幕却让她感到无比的孤独和委屈。

她径直走到饭桌前,看着那空荡荡的饭碗,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你们吃饭为什么不等我?”

她的声音在喧闹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她。

“凭什么等你啊?”一个人率先回应道,“你自己一声不吭地跑出去,谁知道你去哪里了?我们都累了一天了,还等你吃饭?你是皇母娘娘啊还是玉皇大帝啊?”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她的心脏。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说话的人,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是啊,”另一个人也附和道,“要是你不回来,我们还不能吃饭了呗?就得饿着肚子等你呗?”

林语被这一连串的质问怼得哑口无言,她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变成了一片苍白。

她的眼眶渐渐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流下来。

“你们,你们也太过分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却又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说完,她转身快步走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房间里,林语看着那乱糟糟的炕,心里的委屈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

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一屁股坐在炕上,放声大哭起来。

为什么只有自己来下乡呢?

明明跟俊宇哥哥说好了一起下乡的,为什么自己报名了,俊宇哥哥却说找到了工作了。

呜呜呜~~

她想回家,想爸爸妈妈了。

之前爸爸妈妈说过俊宇哥哥并不喜欢自己,她还不信。

现在这样,林语也不得不信了。

林语抱着枕头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其他的人也没有管她,这个大小姐一路上都不停地发脾气,跟她一起下乡来的人都忍不了她了。

偏偏她还以为自己是最受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