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认识的女子都不认字啊!”

奶奶不识字,娘也不识字,伯娘嫂嫂们也都不识字,日子不一样过得挺好?

苏婆婆可能认字,要不然也不会送她一本书。

“对了,苏婆婆送了我一本书,她大约认字,宋爷爷帮我看看是什么书!”

赵星月站起身来准备回屋拿书,却直接被宋郎中拦住了。

“咱们先不管她是什么书先说你认字的事情!”

赵星月有逃避之嫌,宋郎中岂能让她如愿?

“非得认字吗?”

“酸秀才说认字很辛苦,老郎中也说……”

“停!”

宋郎中直接打断了赵星月。

“酸秀才说的?你觉得酸秀才说的对吗?”

别人说的赵星月估计都信,但酸秀才吗,她肯定不信啊,就算以前信,现在肯定也不会信了。

提起酸秀才,赵星月忽然转身就往外跑。

“你干什么去?疯了这是?”

宋郎中被赵星月一惊一乍吓的脑门子都突突。

“她不会是去找酸秀才拼命吧?”

李承泽对酸秀才好奇不已,可惜他还没机会见到酸秀才。

“不应该啊,最难的时候她都没找酸秀才拼命,现在就更不会了,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追!”

宋郎中说着已经追了出去,李承泽反应过来的时候宋郎中都追到门口了。

有戏看!

李承泽也顾不上世子形象了,一头扎进了夜幕之中。

正在挖沟的大鱼赶紧打了个手势,隐匿在暗处的暗卫也都追了过去。

赵星月一口气跑到东福大街的尽头,二狗拎着个麻袋正在转圈圈。

“你怎么现在才来?”

二狗等的都快没有耐心了。

“嘿,咱们干的这事儿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我可是掐算着时辰来的,你这麻袋哪弄的?”

赵星月可不好意思说自己把这最大的乐趣给忘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掐算呢?那你给我掐算掐算,我啥时候能不当乞丐了?”

二狗满眼兴奋,让孙瞎子算一次可得不少铜板呢,赵星月应该不收他的钱吧?

“你有钱?”

“没有……”

“没钱你算个屁,你不知道算卦伤天和得拿钱堵吗?”

赵星月咧嘴笑了,拿捏小花子她还是手拿把掐的。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说,麻袋哪来的?”

这东西不可能是小花子的,估计是从别人家偷来的,套酸秀才麻袋是好事儿,但不能给别人惹麻烦。

“我在县丞老爷家后厨偷的……”

赵星月可是学会了掐算的高人,二狗不敢骗她。

“哈哈哈……”

“县丞家的?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县丞家的印记!”

赵星月笑的浑身的肉都颤抖,可惜麻袋普普通通,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算了,算了,咱们赶紧去找酸秀才!”

虽然有些失望,但套麻袋的乐趣必须在今夜完成,要不然她睡不着觉。

赵星月和二狗鬼鬼祟祟的走着,一边走一边嘀咕,根本没注意她们后面跟着一串儿人。

“赵星月这是要干什么?”

李承泽有点看不懂,这个时辰她居然去私会外男,还带着个乞丐?

“你不用看懂!”

宋郎中嘴角抽动了一下,这俩货兴奋的都快冒烟了,又是麻袋又是酸秀才的,肯定是要去干坏事儿!

“酸秀才现在还在川记酒馆,他今天心情不好,已经进去很长时间了!”

川记酒馆是井水胡同深处的小酒馆,平时客人不多,甚是清净。

“心情不好?他又没心,何来心情之说?我觉得吧他就是钱多了烧的,他那媳妇还挺孝顺,居然给他那么多钱财!”

赵星月撇嘴,狗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攀上县丞家小姐的,不过听说那小姐也不是个软柿子,孙启睿的娘已经很多天不出门了,估计孙家挺热闹。

“这你就不知道了,他那媳妇就是个母老虎搅家精,我听说整天搓磨孙老婆子。”

“该!活该,坏人就得恶人磨,让他忘恩负义!”

二狗就是看不惯孙启睿,忘恩负义的东西凭什么考上秀才?他要是将来当了官,老百姓的日子就更没法过了。

“要我说你也是个怂货,你要是有骨气就应该在他成亲那天泼他一身粪,不行,泼他们家一屋子粪!”

在二狗眼中,赵星月就是太老实了才会被人欺负,要是换成他,哼哼!

蹲在墙角树上的暗卫一脸赏识的看着二狗,这是个可塑之才,回头得跟老大商量商量,最好是弄回家去好好培养一下。

李承泽听得不住呲牙,清源镇这都是什么人啊?一个乞丐都这么大的怨气?

没过多会儿,醉醺醺的酸秀才打着酒嗝踉跄着走了出来。

赵星月一个眼神儿,二狗紧随其后,两人鬼鬼祟祟的跟着酸秀才。

在她们身后,一群人伸着脖子悄咪咪前行,等着看赵星月下一步的动作。

赵星月抬头看了一眼月亮,这么亮不好下手……

好不容易走到胡同背阴处,赵星月冲过去直接把麻袋套在了酸秀才脑袋上。

原本醉醺醺的酸秀才忽然吓了一跳,张着大嘴狂呼救命,手舞足蹈的拼命折腾。

赵星月气的脑门子直跳,算计失误,狗东西会叫唤。

但就算冒着风险赵星月也不打算就此放弃,对着麻袋狂踹了几脚,转身拉着愣怔的二狗就跑。

赵星月力气大,几脚下来酸秀才被踹的不断哀嚎,一下子把巡逻的官差给引了过来。

“哎吆,这是谁啊?趴人家寡妇墙头了?好家伙,套麻袋揍啊!”

官差没急着救人而是磨磨蹭蹭的把麻袋拖到了亮处。

“能让人家套麻袋肯定是干了天怒人怨的事儿,让咱们看看是哪个缺德货!”

“等等,让我猜猜,我猜肯定是王二麻子,这狗东西昨夜就在这一片溜达,好像是想偷看秦寡妇洗澡!”

官差们打起了赌,赌注还越下越大。

感觉差不多了,几人像开盲盒一样,把酸秀才给开了出来。

“孙秀才?怎么是你?你可是读书人啊!”

“堂堂读书人,怎么能偷懒人家寡妇洗澡呢?”

“哪个王八蛋偷懒老娘洗澡?老娘要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