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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年羹尧回京

听到沈贵人这么说,颂芝面色不变,笑着开口说道,“咱们娘娘最是赏罚分明的,今日沈贵人看账本辛苦,娘娘刚才得知此事之后,特意让奴婢过来留住沈贵人。”

“说是有几方好墨要赏给沈贵人,不过奴婢着急过来,墨条还留在翊坤宫,倒是劳烦沈贵人身边的人跟着奴婢过去取一趟了。”

见颂芝不是让自己回去谢恩,沈眉庄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也没想那么多,便对着采月开口说道,“既如此,采月你便跟着颂芝姑娘回去取赏吧。”

这才刚出了翊坤宫的大门,应当不会出什么乱子。

沈眉庄心中这么想着,见颂芝还杵在这儿,采月心中觉得不妥,但也不能当着颂芝的面直接开口。

便想着跟着颂芝早点把墨条取了,也好陪着她们小主回宫。

坤宁宫。

“娘娘,翊坤宫来报,沈贵人落水了。”

听到剪秋这么说,皇后瞥了一眼外面的月色,倒真是个月黑风高的天儿。

“沈贵人没事吧。”

闻言,剪秋很快开口回道,“翊坤宫巡逻的侍卫没有及时发现沈贵人落水,不过好在前些日子皇后娘娘刚过问了宫中的侍卫巡防。”

“暗处巡防的侍卫及时发现了沈贵人,人倒是没什么大事,但沈贵人落水的地方离翊坤宫不远,如今已经惊动皇上了。”

听到是暗处巡防的侍卫发现了沈贵人,皇后微微抿唇 ,开口问了一句,“沈贵人落水之事,可有人撞见了?”

上一世,华妃也急不可耐的对沈贵人动手,不过那时候是沈眉庄和甄嬛都在宫里成了气候。

华妃唯恐这两人结盟动摇自己的地位,所以才在沈眉庄意图对宫权染指的时候,赫然对沈眉庄动手了。

但这一世,皇上对沈眉庄的特殊照顾比上一世更甚,尽管没有甄嬛,但在华妃要沈贵人去翊坤宫听训得时候,皇后便猜测华妃坐不住了。

这一世提前部署,她想看看能不能抓到华妃的把柄。

果不其然,听到皇后如此开口,剪秋很快便开口回道,“巡逻的侍卫看见推沈贵人落水的乃是一个脚有些跛的太监,但没有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命令,他们不敢多言。”

宫中脚有些跛的太监,除了翊坤宫的周宁海,哪还有其他人。

沈贵人落水的千里池离翊坤宫如此之近,除了华妃,谁又敢真的在华妃的地盘上动手呢。

想到这里,皇后便开口吩咐,“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你亲自跑一趟养心殿,就说翊坤宫之事,本宫会亲自过去,便让皇上早些休息,别耽搁了明天的早朝。”

“沈贵人落水受惊,应加以抚慰,便赐沈贵人‘惠’字作为封号,日后便称作惠贵人吧。”

“另外,翊坤宫侍卫巡逻不利,全部撤职,并换一批精干的侍卫重新巡防翊坤宫。”

“你且去这般告诉皇上,就说是本宫的意思。”

皇后娘娘这时候还未更衣,很快便能到翊坤宫。

况且今日之事,有巡逻的侍卫作证,皇上更是心知肚明,到底是谁令沈贵人落水。

只是眼下西北还用得着年羹尧,皇上不能这时候处置华妃。

既然皇上左右为难,不如让她这个皇后出面处理,皇上也不用纠结了。

听到皇后娘娘的吩咐,剪秋不敢耽搁,便直接去了养心殿。

同时皇后的凤驾也到了翊坤宫。

见来的人是皇后而不是皇上,尽管华妃心中失落,但面上还是笑着开口说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今日天色这般晚了,怎么还惊动皇后娘娘大驾了?”

见华妃装扮的珠光宝气,皇后面色不变,但脸上也带了些严肃。

沉声开口说道,“华妃也知道如今的天色不早了,皇上明日还有早朝,这点小事本宫觉得便不用皇上过来了。”

“华妃觉得呢?”

见皇后直白的开口,华妃面色有些不自在,“皇后娘娘说的是,自然是前朝政事更重要些,左右太医也说沈贵人并无大碍。”

见沈贵人如今已经醒了,除了面色有些白之外,并无别的事。

皇后语气软了几分,对着沈眉庄开口说道,“今日之事你也受惊了,本宫已经奏请皇上,封你为惠贵人,这些日子便不用来坤宁宫请安了。”

皇后没有啰嗦,直接开口说道。

闻言,华妃顿时站直了身子,刚想开口,便看到皇后的眸光直接看向她。

冷冷的开口说道,“都这个时辰了,华妃还未歇下更衣吗?可见是年节事情繁多,让妹妹你操劳不已。”

“沈贵人落水的千鲤池离妹妹的翊坤宫如此之近,翊坤宫的侍卫竟然没发现沈贵人落水,本宫觉得这样的奴才不配守卫翊坤宫的安危。”

“皇上也已经允了他们撤职查办,明个儿便会换一批精干的侍卫驻守翊坤宫。”

“不知妹妹你意下如何?”

在华妃的印象里,皇后从来都是沉默寡言的代名词,如今皇后咄咄逼人,语气直指沈贵人落水之事,令华妃莫名心虚。

毕竟沈贵人落水时间不长,便被其他地方巡逻的侍卫发现了,那些侍卫有没有看到周宁海,谁也不得而知。

但皇后说的这般不客气,难不成是有人证?

但若真有人证,又岂是撤翊坤宫的侍卫这般简单?

华妃心中的思绪百转千回,但面上应对皇后,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此时她的智囊团曹琴默不在她的身边,华妃也只能凭借以往的经验开口回道。

“皇后娘娘既然已经奏请了皇上,皇上也允了,臣妾自然没有什么不同意的。”

“倒是皇后娘娘如此雷厉风行,当真是六宫表率。”

见华妃气势比刚才都弱了不少,皇后没再理会对方,直接对着剪秋开口说道,“剪秋,让人送惠贵人回宫,另外把翊坤宫驻守的侍卫痛打三十大板听后皇上发落。”

“至于惠贵人身边的宫人,伺候主子不利,便罚奉三个月吧。”

皇后直接了当的开口,闻言采月等人顿时跪下谢恩。

本来按照华妃的意思,她们这些人都要被发配到慎刑司,如今还能在小主身边伺候,已经是无上的恩赐了。

见事情尘埃落定,皇后便直接回了坤宁宫。

第二天,皇上并未翻任何个嫔妃的牌子,入了夜便直接来了坤宁宫。

对此皇后并不感到惊讶。

“入冬后皇后便身子不适,朕一直没得空过来看看,如今皇后的身子可好些了?”

皇上坐在软榻上温声开口说道。

但其实殿内的两人心中都十分明白,皇后哪有什么身子不适,不过是皇上在前朝要重用年羹尧,所以皇后要在后宫为华妃让步罢了。

闻言,皇后轻笑着开口,面色从容。

“臣妾身子已经好多了,倒是皇上为了西北军务之事忧心多天,臣妾今日让小厨房熬了滋补的老鸭汤,皇上等下多用几碗吧。”

老鸭汤是皇后的拿手好菜,皇上素日最喜欢的,听到皇后这么说,皇上的神色更软了几分。

“好,皇后既然这么说了,朕等下多喝几碗便是。”

“另外,昨夜之事,让皇后操心了。”

皇上冷不丁的开口,话音一落,顿时两个人都心里明白其中的意思。

昨夜皇后把此事处理的干净利落,侍卫那边及时封口,惠贵人那边也及时给了补偿,所以事态并未发展的更加严重。

但其实皇上和皇后心中都十分明白,昨夜惠贵人落水之事,归根究底是后宫争宠的不正之风所导致的事端。

皇上抬出惠贵人和华妃打对台戏,华妃对惠贵人出手便是必然的事。

“皇上言重了,说到底也是臣妾的失职,所以才弄出这许多的事端来。”

皇后越是谦虚,皇上的神色便越发软和。

在某种程度上说,皇后是为了皇上退让,这自然把自己弄到了和皇上一条战线的立场。

“华妃年轻,做事难免毛躁,有劳皇后为她扫尾了。”

侍卫的证词还在那儿,皇上心里明白,自然更明白皇后为何昨日不让他去翊坤宫。

若是皇上去了翊坤宫,华妃害人的意图便会变得更加明显,皇上也会在惠贵人和华妃之间难以权衡,倒不如让皇后出手,既能平息风波,也不会影响前朝、后宫的大局。

听到皇上这么说,皇后并未多解释什么,并温声开口说道,“惠贵人那边臣妾已经让剪秋劝过她了,惠贵人的族兄如今也在西北,昨日之事尽管不会声张,但想来明日之后,沈氏一族会更加尽心替皇上效力。”

“只要皇上能开怀,臣妾不觉得委屈。”

皇后的一番话说到了皇上的心坎上,皇上拍了拍皇后的手背,并亲自拉着她到了正殿的饭桌前。

“皇后总说朕为前朝之事操劳,朕看着皇后如今也清瘦了许多,这老鸭汤最是滋补,皇后也饮一碗吧。”

皇上亲自为皇后盛了一碗汤,见状,坤宁宫的奴婢脸上都带了笑意。

唯独宜修面带笑意但内心清明无比,“怎么能劳皇上为臣妾做这些,这些事情让剪秋他们做就是了。”

皇上和皇后在屋内相处的十分愉快,见状剪秋和苏培盛便退了下去。

剪秋的目光在触及茶水房的时候,冲着苏培盛笑着开口说道,“今日天凉,坤宁宫茶水房的杏仁茶做的极好,皇后娘娘也十分喜欢,苏公公可要尝一尝?”

听到剪秋这么说,苏培盛笑着应了一声。

“姑姑既然这般说了,那便有劳了。”

见剪秋走远苏培盛脸上的笑意也更真了几分,皇后娘娘若是真喜欢槿汐做的杏仁茶,对槿汐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皇上留在皇后宫中过夜,尽管后宫嫔妃的酸水都要冒翻天了,但到底皇后才是中宫,明着也没有什么难听的话。

倒是华妃第二日去坤宁宫请安的时候,嚣张的气焰小了不少,连行事也低调了许多。

翊坤宫。

“娘娘不必忧心,到底皇后也没再说什么。”

这日请安结束之后,曹琴默便跟着华妃到了翊坤宫。

惠贵人落水之事,作为华妃的智囊团曹琴默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今开口劝慰,也不过是看出了华妃为着此事烦躁不已。

而华妃心情不好,曹琴默也不会很好过。

闻言,华妃顿时瞪了对方一眼。

“你说的倒是轻松,皇上昨夜歇在了皇后宫里,你怎么知道皇后对皇上说了什么?”

华妃总觉得昨日的事情有猫腻,就算沈眉庄落水受了委屈,但也没有直接赐封号的道理,皇上可向来都不是这么大方的人。

若真是这般的话,御湖里岂不是掉满了嫔妃。

但若是皇后得知沈眉庄落水和她有关,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华妃想不明白,情绪便越发急躁。

听到她这么说,曹琴默倒是很快分析出了事情的始末。

“娘娘,或许这就是皇后的阴谋呢?”

“若是皇后手中真有证据,她怎会容周宁海在娘娘宫里待到今天,定然早早的便让慎刑司拿人了。”

“皇后没有这么做,反倒说明她手里没有确切的证据。”

“说不定,皇后给了沈眉庄封号,说不定就是为了让娘娘自乱阵脚,也有可能是想扶持沈眉庄和娘娘争斗。”

曹琴默的话顿时令华妃冷静了不少,皇后想提拔沈眉庄的意图很明显,皇后不得皇上宠爱,自然想选些鲜嫩的嫔妃来争夺她的宠爱。

皇后和太后逼着皇上选秀不就是为了分皇上对她的宠爱吗?

想到这儿,华妃更加恼怒,但这股怒火不再是对着曹琴默,而是对着皇后。

“那你说,本宫该怎么办?”

华妃挑眉,眸光看向曹琴默,对方若是不说出个四五六来,今日怕是也难走出翊坤宫的大门。

如今因着沈眉庄落水,皇上对那贱人甚是怜爱。

到底还是周宁海办事不利落,那天晚上怎么没直接淹死那个贱人,如今倒是让那贱人占了上风。

华妃越想越气,面色也就越发不好看。

好在曹琴默一路上过来的时候便在思索,此时很快便开口说道,“娘娘,皇上不是许您处理年节之事吗?”

“要知道年节可是和皇室宗亲打好关系的大好时机。”

“如今没了惠贵人碍手碍脚,所有的功劳可都是您的了。”

“皇后病病歪歪,您若是把此事处理得当,皇上自然会记得您的功劳,您正好也能趁着此事,让皇上和太后看看您的本事。”

“宫权未必只能放在皇后手中。”

曹琴默轻声开口,不大的声音却充满了诱惑性,顿时便瞥开了华妃的心思,华妃看着底下其貌不扬的曹琴默,心中似笑非笑,若是没了帮她办事的能力,她何必要护着对方和温宜公主。

不过好在这条狗她并没有白养。

华妃的阵营中,丽嫔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但曹琴默却相当于猛虎的利爪,除掉华妃看着所有不顺眼的人或事。

而那日过后,皇上对沈眉庄颇为怜爱,并许了对方协理六宫之权,一时间风光无限,仅次于华妃之下。

华妃手握宫权,惠贵人深受皇上宠爱,但因着西北的战事,皇上不偏不倚,今日去了惠贵人宫里用膳,明日便歇在翊坤宫,倒是也形成了平衡的局面。

皇后避而不出,宫里唯有这两位最出风头。

坤宁宫。

“娘娘。”

剪秋看着还在培土的皇后,恭敬的站在花圃的外围。

待绘春伺候她净了手之后,皇后方才看向对方,“什么事?”

“这是华妃拟给皇室宗亲的节礼单子,特呈上给娘娘过目。”

看到剪秋手中拿着的东西,就算皇后不打开,也知道今年的节礼必定比往年贵重许多。

“这和内务府的年节规制不大相符吧,告诉华妃了吗?”

宫里的一饮一食都有祖制规矩,且这年前战火四起,国库空虚,内务府那边自然也不富裕。

从前宜修准备年节单子的时候,都要绞尽脑汁,方才能不出差错。

华妃倒是很大手笔。

“回娘娘的话,内务府约么是告诉华妃娘娘了,但华妃说今年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年节,自然要和往年有所不同,方能显示皇家威仪。”

听到剪秋这么说,皇后冷笑了一声。

内务府准备的银子就那么多,华妃想装大方,那便让她自己想办法吧。

“皇上既然允了华妃准备年节之事,自然这里的事情都由华妃做主,只要内务府的人提前告诉了她实情,其他的事用咱们操什么心。”

见皇后娘娘直接把单子扔在了桌子上,不再过问,剪秋面露惊讶。

“娘娘,华妃娘娘今年准备的如此厚重,就怕皇室宗亲那边有闲话。”

这也是剪秋今日过来汇报的主要原因。

从前大家都是一样的,但如今换了华妃,这么多真金白银流进了自己的府里,他们怎么会说华妃不好呢。

听到剪秋这么说,皇后冷笑一声,“随他们说去,皇上既然不让本宫管,本宫自然不会过问。”

“对了,院子里的牡丹有些歪了,回头让花房的人过来培培土,明年还要开花呢。”

见皇后娘娘不愿多言,剪秋无奈也只能退了出去。

待剪秋走后,皇后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年礼单子,嗤笑了一声,转而去了偏殿练字。

如今有华妃替她操持这些事情,她倒是有了很多空闲时间来忙些自己的事。

而另一边,皇后宫里没有任何风声,皇上对此也不发表任何意见,内务府的人不敢在华妃面前多言,年礼的事便这般被华妃敲定了下来。

“娘娘,内务府送来的银子和东西根本就不够,那多出来的部分是咱们自己补上吗?”

华妃看着面前的绸缎,眼中仍透露着不满意。

她面前这绸缎虽然是金线织的,但手艺还是太粗糙,看着不够华贵,今年是她掌权后的第一个年节,她一定要惊艳四方。

不仅衣裳要漂亮,首饰更是要出彩。

“皇上信任本宫,本宫自然要办的漂漂亮亮的,从前皇后小家子气,所以皇室宗亲中愿意替皇上说话的人不多。”

“今年本宫就是要让皇上看看,这些事不仅皇后能做,本宫也能做的很好,甚至比皇后更好。”

华妃捏着面前的绸缎,有些不满意的扔在了地上,皱着秀眉开口说道,“告诉底下人,别想拿这些东西来糊弄本宫,找不到本宫要的东西,就是他们无能,本宫不管花多少银子,东西一定要最好的。”

见华妃生气了,颂芝连忙把这一匹前进的布往一旁踢了踢,并给华妃倒了杯水,温和的开口劝道,“娘娘对这衣裳不满意,让人重做就是,反正现在离年节还早,大把的银子花下去,底下人自然会把好东西送来。”

“不过奴婢看,这金缕纱已经比宫中的手艺好上了太多,娘娘就是穿着这一身,也一定能把其他人都比下去。”

听到颂芝这么说,华妃得意的挑了挑眉,她对自己的容貌相当自信。

但一想到年节,她自然便想到了年节的大窟窿,为了彰显自己的本事,华妃足足把年礼加了一倍之多,内务府给的东西和银子根本不够,剩下的可都要她自己想办法补上。

但每年年宴,华妃从里到外都要置办首饰、衣裳,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这样算下来,手里的银子便有些不凑手了。

想到这里,华妃咬了咬银牙,望向不远处的金缕纱,皱着眉开口说道,“行了,既然你这么说了,便让绣娘赶身衣裳出来吧,本宫就算是穿着这个,也一定能把惊艳四方。”

她本是对这布料不满意,但如今也没有其他好办法了。

听华妃如此开口,颂芝有些惊愕,她们娘娘在打扮上一贯是精益求精的性子,今年竟然能勉强自己,看来年节的窟窿确实不小,让她们娘娘连这些都能将就。

想到这里,颂芝便有些心疼自家娘娘,从来她们娘娘也没有这般委屈过自己,但无奈这件事她也说不上什么话,便只好应了下来。

话音刚落,便看到周宁海面带喜色的进了正殿,“娘娘,大将军来信了。”

听到周宁海这么说,年世兰顿时便坐直了身子,连忙开口说道,“哥哥在信中是怎么说的?”

见状,周宁海不敢打哈哈,连忙开口说道,“大将军说他今年回京过年,另外大将军知道娘娘今年代皇后操持年宴之事,唯恐娘娘手头紧,特意送了很多银票过来。”

看到周宁海呈上来的银钱匣子,华妃眼睛顿时亮了几分,看到里面放着整整齐齐的两沓银票之后,她的声音都软了几分,面色也带了几分思念。

哥哥从小到大都是这般,不肯让她受一点委屈。

“还是哥哥知道心疼本宫。”

见事情有了转机,颂芝连忙开口说道,“大将军向来最疼娘娘了,大将军一定是知道娘娘到了年底要花钱的地方多,所以特意回来给娘娘撑腰呢。”

“今年大将军回京过年,又送了这么多银票来,娘娘可要好好打扮打扮,也是给大将军和皇上争一口气呢。”

颂芝很快开口说道,顿时便把华妃哄的眉开眼笑。

哥哥要回京,这边说明边关的战乱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回京之后皇上必然还有嘉奖,这怎么不算是一个好消息呢,想到这里,华妃的精气神比刚才也好了许多。

“既如此,那便让下面的人好好尽心,找这好东西送上来,你且告诉他们,只要是尽心为本宫办事的,本宫一定重重有赏。”

华妃眉飞色舞的开口,想到自己不用勉强穿自己看不上的衣裳,心情顿时便好了许多。

华妃给了宗亲厚礼,确实让皇室宗亲说了华妃很多好话,但这些好话不是在后宫说的,而是在前朝。

听到前朝官员对华妃大加夸赞,说华妃贤德,堪为妾妃之表率。

闻言,坐在上首的皇上面色喜怒不形于色,看不出是不是高兴。

华妃不过是一介后妃,哪里有那么多银子能够赏赐?除了年羹尧、除了年家,谁能给华妃这么多银子?

而给皇室宗亲送厚礼,到底是华妃的主意,还是年家有意为之?或者说是不是年羹尧有意为之?

皇上不敢细想,但很明显,华妃此举已经触动了皇上对年家的猜忌之心。

华妃厚赏皇室宗亲的银子从哪里而来?他既没有赏年家这些银子,年家又是从什么地方得到了这么多银子?还悄无声息送给了宫里的华妃,这后宫到底是谁的后宫?

皇上在养心殿发了脾气,连苏培盛都吃了瓜落,整个养心殿连大气都不敢喘。

苏培盛跪在地上,把翊坤宫的那位骂了个七百二十遍,但心中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皇上呀皇上,你既给了那位无上的权利,为何又要求人家守规矩。

规矩这个东西想来都是给没有权利的人制定的,华妃手握宫权,如何能不为自己谋私利。

“启禀皇上,夏刈在殿外求见。”小厦子的一番话,顿时便让苏培盛心里松了一口气,皇上恼怒年家,殃及的池鱼自然便多了。

华妃手握宫权,年家又是权势滔天,宫里为他们办事的人自然便多,这哪是他一个太监想防范就能防得住的,不过这般明显被皇上抓住了错处,苏培盛心中也十分恼火。

苏培盛退出正殿之后,便手段凌厉的处理了往宫外通消息的几个小太监,杀鸡儆猴,宫里方能安生点,最重要的是,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皇上,他不是没有作为,而是年家的权势,令人趋之若鹜。

“奴才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刈作为血滴子的首领,身负替皇上刺探情报的作用,深受皇上信任。

见到夏刈,皇上脸色依旧阴沉,他沉声开口说道,“这一路可打探出了什么?”

听到皇上这么说,夏刈不敢有丝毫的隐瞒,恭敬的开口说道,“回皇上的话,奴才一路从西北过来,西北各镇皆称颂年大将军功德,年大将军所到之处,官员跪地迎接。”

“另外,奴才探听到,罗卜藏丹津之乱,于三日前我军已大获全胜,年羹尧将军尽获其人畜部众,但奏章仍在路上,并未呈京。”

夏刈话音一落,整个养心殿鸦雀无声,西北战事已解,但年羹尧并未将消息透露给京都,甚至说此番战乱到底缴获了什么,皇上也都不知道。

难怪,难怪华妃有那么多银子送给皇室宗亲!

难怪年家出手如此大方,连她这个皇上都看得眼热。

战争财最是好发,不过皇上此时不免细想,年羹尧征战多年,到底是唯有这一次是这般行事,还是每次都是这般?

华妃那如流水一般的银子是不是都是这样来的。

年家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自己这个君上,年家效忠的到底还是不是朝廷?

此时皇上不由得庆幸,好在华妃没有子嗣,不然自己这个皇位怕是都要坐不稳了。

“跪地迎接!看来年羹尧确实居功自傲,言官所言并不是无中生有。”

皇上沉声开口,心里已然给年羹尧下了定论。

年羹尧行事如此跋扈,朝中自然也有看不惯他此举的言官,只是皇上看重年家,所以从前并未严处。

听到皇上这么说,夏刈的身子伏的更低了。

他跟随皇上多年,自然知道皇上已然动了气,或者说,在皇上听到年羹尧要求官员跪地迎接的时候,便已经动怒了。

前朝臣子唯有官位高低,但都为人臣,身为人臣,是不用对旁人跪地迎接的,唯有在面对皇上的时候,才需如此。

年羹尧竟然让百官跪地迎他,此举实在是僭越至极。

“皇上明鉴,奴才一路巡察,年羹尧确有大不敬之举,至于如何发落,还得皇上定夺。”

身为血滴子,知道很多糟心事,更知道皇上对年家的忌惮之心早已不是一两日了。

如今年羹尧行事如此不检点,这便是逼着皇上提早对年家动手。

“你且下去好生探查此次西北之事,无论大小,朕都要知情。”

皇上沉声开口,闻言,夏刈恭敬的应了一声,很快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