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让张怀安有些可惜的便是没有土豆,没有辣椒,否则土豆炖牛肉,放几个辣椒,那滋味,李二来了也要舔盘子。
马车到了皇城门口,皇城门口被几个巨大的灯笼照亮,一个内侍早早的已经等在了那里。
张怀安笑着上前打招呼,手中一个银饼子不着痕迹的便到了内侍手中。
“劳烦这位内侍了,犬子小女还年幼,劳烦内侍费心了。”
内侍感受着沉重的袖子,脸上的笑容如同一朵绽开的菊花。
“诶呦,张爵爷您太客气了,这可是皇后娘娘亲自吩咐的事情,张公公可没少在小的们面前提及您,让小的们把眼睛放亮。”
“承远,初禾,你们跟着这位内侍,他们会带你们去崇文馆,到了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就找你们长乐小姨,下午爹爹下差了来接你们。”
两人跟爹爹作别,然后跟着内侍便钻进了一条黑洞洞的甬道内,因为有闺女的存在,张怀安倒也不担心俩孩子的安全。
至于校园霸凌这种事情,不好意思,崇文馆学生和先生加一起,都未必够张初禾一勺烩的。
张怀安回到了马车上,此刻不过卯时,他也不想进皇宫,踢了踢躺在马车车辕上的牧羊。
“滚蛋,让老子躺在这歇会!这几天到处拜访,感觉比老子每天打老虎都累。”
牧羊嘿嘿笑了两声,从车辕上跳了下来,蹲在马车不远处,手中还是把玩着张怀安送他的那把匕首。
这些天,牧羊已经把原本的牛皮刀鞘,换成了一把精致的木制刀鞘,可能这家伙是觉得原本的刀鞘侮辱了这把匕首。
张怀安躺在车辕上,看着天上明亮的星空,北斗七星也比后世的更加明亮。
他在后世其实也没什么可以惦记的,父母在他刚考上大学的时候,就因为意外去世了,只是可惜撞自己父母的不是大运。
他向学校申请了助学贷款,半工半读完成了学业,刚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就被大运给送到了大唐。
现在在大唐,成了贵族,有了媳妇和一对儿女,哪怕父母在天有灵知道了,恐怕也可以安心投胎了。
“我说,我要是一直不问,你是不是一直不打算说?”
牧羊知道张怀安是在跟自己说话,蹲在地上嘿嘿笑道。
“有什么好说的,老爷就当我跟黑牛一样,是您五贯钱买回来的奴隶就行。”
“放屁呢,五贯钱什么时候能买到一个读过书,武艺还很好的奴隶,你告诉我老爷我倾家荡产全部买回来!”
“老爷您又不打算造反,买那么多奴隶干嘛,您准备学张亮吗?养几十个干儿子?”
张怀安坐起身,瞪着牧羊。
“你不说你就从我家滚蛋,老子给你一笔钱,你爱去哪去哪,或者你坦白告诉我,老爷说不定还能帮帮你!”
牧羊直接躺在皇城外的青石板地面上,无奈的说道:“老爷您也没把我当奴隶看不是,这把刀能换几十个我这样的奴隶,老爷您就当我是奴隶不行吗?
回头有什么需要送死的事情,您就派我去,我肯定帮老爷完成了,然后一死了之!”
“滚你娘的,你还没赚够老子花的五贯钱,你就想死!”
“我娘早就死了。”
张怀安把怀中的一颗小金元宝,扔给牧羊,语气冰冷道:“那你今日便不用回张家了,自己好自为之吧!”
容不得张怀安不小心,这家伙若是跟李二有仇,回头等李二来家里的时候,顺便刺杀一下,他张家也就完蛋了,到时候张怀安也要带着全家跑路。
“嗖!”
金元宝又被牧羊丢了回来,叹气道:“老爷放心吧,我仇人早死了,我跟李家虽然有些仇恨,但也犯不着刺杀李世民!”
“说不说!”张怀安发现这家伙的嘴不是一般的硬,难不成自己要给他上刑他才说?
“老爷知道盛颜师吗?”
张怀安点头,他当然知道,也是一个牛人,好像受封葛国公,死的有点冤。
“你是盛颜师的儿子?不对,你刚刚说你跟李家的仇恨不大,那盛颜师就是你的仇人,王世充?也不对,你要是王世充的儿子,那跟李二仇恨就大了。
所以你小子是李密的儿子?”
张怀安狐疑的看着躺在地板上的牧羊,好奇的问道。
“老爷,我不姓李,我姓王。”
张怀安一惊:“你是王伯当的儿子?”
张怀安看到躺在地板上的牧羊脸上有一丝晶莹划过,不现在或许应该叫这家伙王杰。
“是,老爷现在可以放心了吧,我爹娘都死了,仇人也死光了,若说还有仇人,那就是李渊了。
不过李渊现在被李世民囚禁在深宫之中,我也没老爷的本事,刺杀不了李渊,而且知道他现在生不如死,比杀了他痛快多了。”
牧羊坐起身,脸上挂着泪痕,却是一副笑吟吟的表情。
张怀安叹了口气,刚想说话。
“您是老爷,莫要跟我说什么对不住的话,我这些年给人当奴仆也习惯了,老爷的半拉羊头,一把短刀,买我命绰绰有余了。
所以老爷不用担心我给家里惹出什么事情,这些年也就老爷愿意把我当人看,所以以后老爷就把我当咱家的仆人看就行。
若是小姐愿意,我就把我这一身武艺传给小姐,也算不辜负了我王家箭术,也给丁家双枪找个传人。”
张怀安也不是矫情的人,想了想把金元宝扔回给牧羊,笑着说:“这个就当是初禾的束脩了,收着吧,没事还能出去逛逛平康坊。”
牧羊笑了笑,也没再拒绝,把金元宝放到怀中。
张怀安忽然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看着牧羊说道:“听说你爹的箭术特别厉害,你既然学了箭术,没道理不会做弓,老爷我一直差一把好弓,你能不能做!”
牧羊有些哑然,半晌才说道:“会倒是会,就是老爷您这力气,想要几担弓?”
“五六担勉强能用,七八担不嫌多!”
牧羊哭笑不得:“箭术在快,在多,不在力气大,三担弓便可轻松破甲,那七八担弓做出来根本用不了,太大了,五担弓都跟老爷您差不多高了。”
“弓软了用着不舒服,不尽兴,做这把匕首的钢条我还有一些,回头给你,你看看能不能用那玩意给我做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