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不清楚红姐平日里和别人说话时的语调,可眼下的红姐,却让他有些难以招架。
无奈之下,江云只能以有人暗中窥视的幌子,吓退了对方。
回到西厢房时,屋内多出了一个黑衣人。
眼见江云进来,马上笑呵呵的起身相迎。
“刘先生,你怎么来了。”
江云想要搬来这里的想法,还没有给旁人说起,所以此时这黑衣人只道江云是四处瞎逛呢。
“怎么样,刘先生,是不是闲得无聊没事做?要不要在他身上撒撒气,心情没准会好不少。”
这种讨好人的法子,江云以前也只是在故事中听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还能亲身遇到,不由感慨不已。
因为想到了带离冷天明的法子,江云此时已不想和这西厢房有太多的牵连,以免之后冷天明消失,自己又陷入舆论漩涡。
面对黑衣人的热情,江云满脸含笑,走上前去。
“这想法不错,这无聊的日子里,的确没有什么事情能比折磨别人更能缓解无趣的了。”
黑衣人听的连连点头,只叹自己这是遇到了知音。
“不是我二五吹牛,虽说刘先生你是医师出身,平日里见惯了什么生生死死,可要论起这折磨人的法子,我二五还是对自己有点自信的,就比如他吧······”
二五显然是此中好手,为了在江云面前卖弄,马上将自己心底深处埋藏的各类折磨人的酷刑一一说出。
江云光是在一旁听着,都只觉周身一阵瘙痒,难受的厉害。
二五这里,却似是越说越兴奋,到了后面,整个人已是手舞足蹈。
江云皱了皱眉,他有心打断对方的话头,可见对方哪兴高采烈的样子,估计不翻脸一时半刻也压根打断不了。
好在这半天的奔奔跳跳,让这位酷刑好手多少升起了几分疲惫。
“哎,其实我知道的酷刑,比这更刺激的多了去了,可这些个酷刑,动辄就有毁人性命的风险,用在这姓冷的身上,有些不妥,不然今天倒是能让刘先生开开眼界了。”
江云抬了抬手,止住了对方似又要升起的话头。
“我看你也是累了,不妨先休息休息,我在这亲手演练看看。”
二五嘿嘿一笑,饶有兴趣的坐到了一旁的床上,目光炯炯的看向江云。
看哪模样,俨然一副狂热吃瓜群众的姿态。
江云心中叹息,本以为送走了豺狼冷阳朔,冷天明的日子多少会好过一些。
可现在看来,自己似乎是想到有些天真。
以堂堂冥牙阁的手笔,又怎么可能缺少刑问方面的好手。
冷阳朔固然歹毒,可是和这些人的阴毒相比,终归还是差了那么几分味道。
冷天明似是看出了江云心中所想,竟突地洒脱一笑。
“小子,你不用露出这样一副假惺惺的姿态,大爷我活了大半辈子了,风里雨里什么没有见过,你们这点小儿科,我从没有放在过心上。”
江云知道,这是冷天明在安抚自己,所以并没有多言。
可是一旁的二五却像是突然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般,蹭的一声跳了起来。
“哎呦,还在这嘴硬,看来我不动点真格的,你还以为我他*这些年是过家家过下来呢?”
说着,二五转头看向江云。
“刘先生,你在这正好,且看我露点真本事过过瘾。”
说到此处,二五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顿道:“对了,要是待会出了什么茬子,刘先生你可要及时出手,不然上头怪罪下来,我可是吃不消的。”
江云基本上已经确定,这个二五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疯子。
至少此时他的表现,他的疯狂,俨然是一副疯子的模样。
“别,既然有风险,我看还是停手得了,要是真出个什么好歹,我又救治不及,岂不是误了你的前程?”
二五听江云这么说,人也有些犹豫了起来。
扭头看向冷天明时,发现原本叫嚣不已的冷天明,此刻也已经闭上了嘴巴,心中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大半。
“得了,就买给刘先生一个面子。”
二五说完,整个人便显得意兴阑珊,摆了摆手道:“刘先生你在这先自己玩吧,这屋里闷的厉害,我出去透透气。”
等到确定二五走远之后,江云终于忍不住长出一口气。
刚才他是真的担心冷天明这边一时冲动,激怒了这疯子。
“冷叔叔,亏的你刚才没有出言顶撞这疯子,可有的你受了。”
冷天明冷冷哼了一声,他也不是傻子,怎么能听不出这二五手下功夫。
以他冷天明的睿智,岂会做出这种嘴巴痛快全身受罪的蠢事?
江云用灵识再三确认西厢房间内并无暗探之后,终于将红姐藏身之法,以及浮尘珠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冷天明。
“冷叔叔,待会我会把浮尘珠塞入门前的砖缝中,等到四下无人时,你趁机躲入其中。”
为了防止红姐这边临行出什么幺蛾子,江云在叮嘱完冷天明后,便将红姐叫出。
“吞下他,等到冷叔叔绝对安全以后,自会有人来为你解毒。”
江云取出早已备好的毒丸,丢向红姐。
红姐起初还有几分犹豫,可是当见到江云眼中满布的杀意后,她终归还是老老实实将药丸接了个过去。
不过让江云疑惑的是,红姐接过药丸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吞下。
江云眉头一皱,“冥牙阁的人可不会留给你太多在外逗留的时间,有什么问题你最好马上问,问完当着我面把它吞下。”
红姐苦涩一笑,江云的冷淡,让她一度都有些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一个女人。
面对江云的咄咄进逼,红姐神色平静道:“我只有一个问题。”
江云目光凝视红姐,“什么问题?”
“吃了他,我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受到影响?”
屋内的气氛,突的一变。
江云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冷天明,似是在问:
你不是说冷阳朔是一头不能耕地的牛吗?现在这算是怎么一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