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四年八月十三日,紫禁城内张灯结彩,为四阿哥弘历庆贺十五岁生辰。
琅嬅随着富察夫人踏入宫门,身后还跟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她四岁的幼弟傅恒。
小家伙今日穿了一身宝蓝色小褂,衬得肌肤如雪,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姐姐,这里好大呀!”傅恒拽着琅嬅的衣袖,奶声奶气地说。
琅嬅弯腰替他整了整衣领:“待会儿见了人要有礼貌,知道吗?”
傅恒用力点头,小脸严肃:“恒儿知道!要给四阿哥行礼!”
富察夫人忍俊不禁,摸了摸幼子的头:“咱们恒儿真聪明。”
刚入席不久,傅恒就成了众福晋的焦点。这个捏捏他的小脸,那个摸摸他的小手,更有几位身怀六甲的福晋特意过来,说是要沾沾喜气,盼着自己也能生出这般可爱的孩子。
“富察夫人好福气啊,儿女都这般出众。”一位福晋羡慕地说。
富察夫人谦虚地笑笑,眼中却满是骄傲。琅嬅娇俏动人,傅恒聪慧可爱,都是她的心头宝。
正热闹着,人群突然一阵骚动。只见弘历摆脱了几个巴结的官员,大步朝这边走来。众人连忙行礼,弘历却抢先一步扶住了富察夫人和琅嬅。
“伯母不必多礼。”弘历温声道,目光却落在那个拽着琅嬅衣角的小团子身上,“这是...”
富察夫人慈爱地摸了摸傅恒的头:“这是犬子傅恒,今年才四岁,比琅嬅小了十岁。”
傅恒仰着小脸,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高大的少年。他虽然年幼,却早从下人口中得知,这就是姐姐未来的夫婿。小家伙皱了皱鼻子,像是在评估这个“姐夫”合不合格。
弘历被这小大人的模样逗乐了,蹲下身与他平视:“你就是傅恒?常听你姐姐提起你。”
傅恒眨了眨眼,突然伸出小胖手摸了摸弘历的衣袍:“四阿哥的衣服真好看。”
稚嫩的童言惹得众人忍俊不禁。弘历大笑,一把将傅恒抱了起来:“小机灵鬼,将来肯定比你姐姐还聪明。”
傅恒突然被举高,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咯咯笑起来。他生得与琅嬅有四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眼睛,简直如出一辙。
弘历抱着这软乎乎的小身子,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若是将来他与琅嬅有了孩子,大概也是这般模样吧?
琅嬅见弘历抱着傅恒不撒手,轻声提醒:“小心些,恒儿看着小,分量可不轻。”
确实,傅恒白白嫩嫩的,抱在手里沉甸甸的,像个小暖炉。
弘历却不以为意,爽朗一笑:“这才多少点重量?我每日习武,这点分量算什么?”说着还故意颠了颠,惹得傅恒又是一阵欢笑。
周围的福晋们看在眼里,暗自咋舌。四阿哥对富察格格的爱重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连她幼弟都这般喜爱,当真是爱屋及乌啊!
“四阿哥这般喜欢孩子,将来与富察格格成婚后,定能早早开枝散叶。”一位福晋笑着打趣。
弘历耳根微红,却并未否认,反而低头问怀中的傅恒:“恒儿想不想要个小外甥陪你玩?”
傅恒歪着头想了想,突然凑到弘历耳边,用自以为很小声的气音说:“想要个像姐姐一样漂亮的小外甥女!”
童言无忌,却让在场众人都笑了起来。琅嬅羞得脸颊绯红,轻轻掐了弟弟的小脸一下:“胡说什么呢!”
弘历却认真地点点头:“好,那就听恒儿的。”
这话一出,琅嬅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富察夫人见状,连忙岔开话题:“恒儿下来吧,别累着四阿哥。”
傅恒却搂着弘历的脖子不放:“四阿哥身上香香的,恒儿喜欢!”
弘历身上确实有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清雅不俗。他宠溺地捏了捏傅恒的小鼻子:“那四阿哥再抱一会儿。”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又是一阵感慨。谁能想到平日里严肃自持的四阿哥,竟会有这般温柔的一面?
宴会正式开始后,弘历才依依不舍地将傅恒放下。小家伙被宫女带去偏殿用点心,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冲弘历挥手:“四阿哥记得答应恒儿的事哦!”
弘历笑着点头,目送那小身影蹦蹦跳跳地离开,这才转向琅嬅,低声道:“你弟弟真可爱。”
琅嬅抿嘴一笑:“调皮得很,也就今日装乖。”
“我喜欢。”弘历眼中满是柔情,“以后我们的孩子...”
“谁要跟你生孩子!”琅嬅羞恼地打断他,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弘历轻笑,趁人不注意,悄悄勾了勾她的手指:“迟早的事。”
宴席过半,雍正帝驾到。众人连忙行礼,雍正摆摆手,目光在弘历和琅嬅身上停留片刻,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今日是弘历生辰,诸位不必拘礼。”雍正淡淡道,随即转向弘历,“你过来。”
弘历连忙上前。雍正从袖中取出一方玉佩递给他:“赏你的。”
那玉佩通体莹白,雕着盘龙纹样,一看就是御用之物。弘历受宠若惊,连忙叩谢。
雍正又看了眼琅嬅,突然道:“富察家的丫头,也过来。”
琅嬅心头一跳,规规矩矩地走上前。雍正打量她片刻,竟也从怀中取出一支金簪赐给她:“赏你的。”
这突如其来的恩宠让在场众人都愣住了。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对富察格格这般看重?
琅嬅连忙谢恩,心中却明镜似的,皇上这是在给弘历加砝码,说到底弘历从小生活在圆明园,手中的势力终究还是太少,这阵子富察家对弘历的支持皇上应该是很满意的。
宴会结束后,弘历亲自送富察一家出宫。傅恒已经玩累了,趴在奶娘肩上睡得香甜。
弘历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小脸,轻声道:“下次带他去我府上玩吧,我让人准备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
富察夫人笑着应下。琅嬅却挑眉:“四阿哥这是要收买我弟弟?”
弘历凑近她耳边,呼吸灼热:“是啊,先把小舅子哄好了,将来才好娶他姐姐。”
琅嬅耳根一热,嗔了他一眼,转身上了马车。弘历站在原地,目送马车远去,嘴角的笑意久久不散。
回府的路上,富察夫人看着熟睡的幼子,突然道:“四阿哥是个好的。”
琅嬅轻轻“嗯”了一声,目光柔和。
“他待恒儿如此耐心,将来...”富察夫人满眼慈爱柔和的看着女儿,“定是个好父亲。”
琅嬅望向窗外,脑海中浮现弘历抱着傅恒的画面,心头涌起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