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
陈北说到这里,前尘往事纷纷涌上心头,不由得有些恍惚。
再看林清漪,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双眼,沉睡了过去。
陈北无声一笑,凝视着林清漪,眼中全是柔情。
他轻声开口,接着诉说,但已经不是在为林清漪而讲,只是沉浸在了回忆之中。
“只可惜,造化弄人,你我遭遇劫数,被迫分离,如今重逢,我记得你,你却是不记得我了。”
他幽幽叹了口气,最后看了林清漪一眼,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林清漪诉说。
“但是,无论未来如何,既然重逢,我必定会像当初你答应随我闯荡世界之时,我对你许下的诺言一样,护你周全,绝不离弃。”
说完这话,陈北关上窗户,身形一动,悄然离开了林家。
林清漪浑然不知,只是在恍惚之间,做了一个奇怪而又真实的梦。
在那个梦里,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山村少女,某天,一个少年来到了自己生活的村庄,拯救自己于劫难之中。
只是,她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个少年的模样,只是模糊感觉,那少年似乎就是自己所熟悉的某个人。
回到碧水花园,陈北进入房间,随即取出了那邪僧的白骨法器,又把之前驱除在林家驱除阴煞的时候所得到的骸骨也从坛子里取了出来。
他把骨头摆放在了一起,神色再次变得凝重。
两块骨头,并非是来自同一具尸体,也并非是相同的部位,但却是有着相同之处。
那就是,它们都是被人用白骨教的邪门手段炼制之后,保存下来的法器!
这也意味着,那在林家布置阴煞的人,和刚才的邪僧,有着相同的出处。
这足以证明,有不只一人在暗中修炼白骨教的功法!
换句话说,白骨教不但没有灭绝,反而是很可能在暗中发展,拥有了不知道多少门徒。
若是如此,那这件事非同小可。
在陈北的记忆之中,白骨教邪功天理不容,门徒修炼白骨道法之后,更是泯灭人性,邪恶至极。
如果白骨教死灰复燃,那必定是要给无辜民众带来灾难。
“当年我连同白骨教的巢穴都焚烧得干干净净,之后许多年,也再没有发现余孽的行踪,应该是已经将他们彻底灭绝了才是。”
“但是现在,他们再次出现,难道是我疏忽了,还有功法传承了下来,或者是山门之外,还有漏网之鱼藏匿了起来,将邪功传承到了现在?”
“又或者是,白骨教之中,有人也转世觉醒,暗中让白骨教死灰复燃?”
陈北皱眉冷哼:“无论是因为什么,你们不但害无辜的人,还想害我的女人,那我就再灭你们一回!”
“林明辉,你最好与这一切无关,否则,哪怕你是林家的人,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陈北摇头,暂时不去多想,转而凝神静气,投入修炼之中。
天地之间,灵气稀薄,但在陈北体内缘石牵引之下,却是化作丝丝缕缕的星芒,汇入他的丹田之中。
嗡……
丹田气海之内,突然震荡!
陈北也是随之心神一震,顿时大喜不已。
那是灵力充沛到了一定程度,即将突破境界桎梏,迎来突破的征兆。
如今,他的修为还只是炼气一层,虽然实力远超一般人,但在他看来,却还远远不够。
他迫切渴望提升境界,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守护林清漪,最终化解掉她体内的因果之力,助她摆脱天道惩罚,从此不再需要承受劫难。
而也只有如此,林清漪才有可能觉醒,恢复灵识,记起和自己的一切。
一念至此,陈北不甘浪费更多时间,继续投入修炼,全力冲击境界瓶颈。
……
早晨。
林清漪睁开双眼,入目是紧闭的窗户和明媚的光线,不由得有些恍惚。
昨晚上,是梦见那家伙了?梦见他……来扒我的房间窗户,还给我故事哄我睡觉?
“怎么可能呢?那家伙胆子虽然不小,但应该做不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
林清漪哑然失笑,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不害羞,竟然还做起了这么暧昧的梦境,只不过,心情却是颇为莫名地十分愉快。
她洗漱一番,下楼吃早餐。
“爷爷,早。”
“清漪啊,来,陪爷爷吃早餐。”
到了饭厅,林清漪和林老相对而坐。
林老悠然喝着稀粥,突然嘴角微动,看着林清漪,目光颇为玩味地道:“清漪啊,昨晚睡得可好?”
“很好呢!爷爷,你也睡得好吗?”林清漪点头问道。
林老叹了口气,道:“爷爷老了,人上了年纪,睡觉也没时没晌的,昨晚醒过来好几回呢!”
林清漪闻言,不由得有些担心,关切道:“爷爷,我给你开点药调理一下?”
林老摆手道:“不用啦,只不过,你跟陈北打个招呼,以后晚上来找你啊,走正门进来,别扒你窗户,不然,爷爷睡不着事儿小,一不留神吓出毛病来,那可就不好啦!”
“啊!?”
林清漪刚把牛奶被子端到嘴边,手一颤,差点把牛奶洒了出来。
爷爷看见陈北扒窗户了!
难道说,那家伙昨晚真的来找我了,那不是在做梦!?
“呵呵!清漪啊,你也不小了,陈北也是个好后生,爷爷是不会干涉你们的,以后大大方方处就是了嘛!”林老犹如老顽童一般,说着话,还朝林清漪眨眼。
“他……我……爷爷!”
林清漪瞬间整张脸滚烫,羞臊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吃饱了,回医院了!”
不好意思再面对林老,林清漪把杯子一放,便是落荒而逃。
“哎?你还没吃呢!这丫头!”
林老哑然失笑,但想起昨晚上自己半夜没有睡意,在窗边赏月的时候,看见陈北扒在林清漪窗口的景象,却又忍不住朗声大笑了起来,很是开怀。
林清漪逃跑一般离家,驱车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好不容易脸上的红潮才退了下去。
“噗嗤!”
只不过,想起某个人半夜扒自己窗户的场景,她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