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四皇子殿下好不容易来找您一次，您如此冷淡会不会不太好？”秋凝站在姜沛瑶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比起秋凝的小心谨慎，姜沛瑶则多了几分随性。
“有什么不好？我们本来就是应该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如今殿下不过是感激我的救命之恩罢了。要是我携恩以报，说不定会引来更麻烦的处境。”姜沛瑶路过薛盈的院子，看着里面依旧的有条不紊的场景有些感叹：“人最重要的就是活得清醒。”
陆蘅钰喜欢她吗？
很显然不是。
姜沛瑶有点头疼，她很不想和皇族扯上什么关系。
上一世陆蘅钰在建元十二年的时候意外去世，如今已经建元八年了，她不确定自己有能力改变他的命运。
带着秋凝回到了桃花小筑，屋中牡丹已经将大部分东西收拾利落。
“行了，牡丹你将剩下的东西交给秋凝处理就行了。你刚来到这，去和院子里面的丫鬟们熟悉一下事物吧。”姜沛瑶挥手将人全都撵了出去。
姜沛瑶自己则拿起那本路上没有看完的传记安然的坐在椅子上一页一页翻着，可仔细观察的话不难发现她隐藏在眉眼间的心神不宁。
书房内，姜清河凝视着面前面无表情的四皇子殿下。
“不知道四皇子殿下今日来有何事？”姜清河皱着眉头试探着询问：“若是公务上面的事情还请过几日再说。最近我家夫人身体不太好，还请四皇子见谅。”
陆蘅钰神情严肃，手指轻点桌面：“事情紧急，还请姜丞相尽力而为。母妃知晓姜夫人身体有碍之后特地让华昭带来了几种药材，希望能够帮的上夫人。”
姜清河面色铁青，既然事情紧急那你在我府门口和我女儿搭话是几个意思？
好在还有这些药材，姜清河还不至于特别生气。
自然话是不能这么说的，姜清河压下心中的怒气开口：“愿闻其详。”
“前些日子我去追踪北疆余孽，不想……”陆蘅钰简短的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重复了一遍，连带着朝堂之上的猜想也说了出来。
末了陆蘅还补充了一句：“我认为在朝堂之上可能有他们的帮手。”
“既然这样，那么不知四皇子殿下是否有了怀疑的人选？”姜清河神色凝重的开口，刚刚那些事情瞬间就被他忘在脑后。
陆蘅钰也不推脱，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前些日子和大小姐一起分析过，我认为北疆的帮手和朝廷重臣的联系还并不算很紧密，现在他还没有深入的取得什么成绩，最重要的是，我认为他和北疆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
“说的没错，从他之前的计划上来看好似双方联络不够紧密。可最近这些日子来看，双方好像又达成了什么新的共识。”姜清河一句话就指出了其中的关键：“目前看来，这人地位不算低暗示又没有什么实权。当务之急就是将此人找出来。”
陆蘅钰点点头，二人迅速将事情敲定好。
待正事处理完后，陆蘅钰心不在焉的向着门外看去。
开始的时候姜清河还以为四皇子殿下有什么事情，只是当这位殿下不经意间问起“大小姐平日都做些什么”的时候，姜清河终于感觉到不对起来。
联合着刚刚在门口时四皇子对女儿的态度，姜清河成功的黑了脸。
“既然四皇子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皇上已定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代给您，这里就不留您了。”姜清河冷着脸下了逐客令。
陆蘅钰心中明白刚刚的举动惹了他老人家不开心，只是他面上不显继续装傻：“母妃来的时候交代我有事情转达给大小姐，华昭还请丞相将大小姐带过来，让华昭亲自说明。”
这小子！
姜清河瞪圆了眼睛，碍于对方的身份又不能发作，只好在心中盘算着过几日再去找皇上说些什么。
“来人，去将大小姐以及大小姐院子中的一众丫鬟全都叫过来。既然四皇子殿下有话转达，那就在花园里面说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这些老人老了，也不便参与。”
隐晦的瞪了陆蘅钰好几眼之后，终于挥挥手：“去吧，我已经派人去叫沛瑶了。”
晋朝的民风还算开放，这种奉令又有下人们看着的情况下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陆蘅钰拱手道谢：“多谢丞相大人体恤，华昭在这里向大人道谢了。”
“说得好听。”姜清河冷哼一声转身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放心一般叮嘱了一句：“沛瑶年纪还小，还请四皇子殿下多多体谅。”
皇上早就旁敲侧击的向姜清河询问过，想要将他这个独生女许配给四皇子殿下。
照目前的情形看来，皇上还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让这两个人提前接触一下也是好的。
抱着这样的心态，姜清河所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陆蘅钰走到花园内等了好一会儿姜沛瑶才姗姗来迟。
“不知道四皇子殿下找我有何事？”姜沛瑶一脸冷淡。
陆蘅钰毫不在意的说道：“之前在府外就说过了，母妃想见见我的救命恩人，不知道大小姐宴会那天能否早去两个时辰，正巧淮安也嚷着想见你了。”
姜沛瑶有些迟疑，看着对方诚恳的眼神她也只好点头答应下来：“那好，既然贵妃娘娘想要见我，沛瑶自然应该答应。”
“只要你答应就好。”陆蘅钰松了一口气，脸上也不再是那般紧绷的表情：“感谢大小姐的救命之恩，华昭愿意为大小姐赴汤蹈火做任何事。”
“不必。”姜沛瑶断然拒绝道。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尴尬，姜沛瑶总觉得健康的四皇子殿下和那个重伤未愈让她叫他华昭的男孩不一样。
二者之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在被人察觉到什么之前，姜沛瑶果断行礼：“既然四皇子殿下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先退下了。若是以后有事殿下可让淮安转交给我。”
她不愿自己在和皇族扯上关系，难道前世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看着姜沛瑶挺拔的背影，陆蘅钰一阵阵失落。
人已经走了，陆蘅钰也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
两个人向着相反的方向走着，好似一如他们刚刚认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