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秦黛黛故作震惊,实际上,她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
她没有听错吧?
裴行弃竟然让她唤他夫君?
他真的愿意兼祧两房了?还愿意给她一个孩子?
裴行弃知道她听见了,他手上的力气加重:“秦氏,既入了裴家的门,便不能离开。”
“你可知晓?”
他询问她,一字一句,冷漠无情。
秦黛黛点头,然,她点完头之后又摇了头。
“老祖宗心疼黛黛,她愿意放黛黛离开。”
因此,她可以离开裴家。
裴行弃听完,不由得逼近了她几分:“北齐素有兼祧之风,弟死,夫兄可兼祧两房。”
“秦氏,不管你愿不愿,你都不能离开。”
他决定了的事情,还从未变卦过。
他要兼祧两房,她便不能独善其身,休想离开。
没有他的同意,她休想离开裴府。
秦黛黛听着他的话,心尖颤了颤,她怎么觉得今日的裴行弃很霸道?浑身气息也比之前更阴暗了些。
他看来,有些疯。
“所以,大公子愿意兼祧两房了?”
她抬眸,嘴角弯起一点弧度。
周围又是一阵安静,就在秦黛黛以为人不会开口回答她的问题时,男人喉结微滚,从鼻腔溢出一个“嗯”字。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她听见。
秦黛黛再一次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真的会开口回应她。
裴行弃应完,眸光再一次牢牢盯在她的身上。
秦氏,她只能是他的兼祧妻。
他没有厌烦丢弃她之前,他人不许染指半分。
不然……
裴行弃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来一个野男人,他杀一个,来一双,他便杀一双。
看谁还敢靠近秦氏?
想完,他的思绪又回笼了些,这次,男人多了丝丝的耐心,他等她反应过来。
秦氏应该很开心吧?毕竟,她的目的得逞了,终于可以做他的兼祧妻。
可让裴行弃意外的是,秦氏拒绝了他。
“你说什么?”
他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秦氏这个下作的女子,她竟然……拒绝了?
她不愿意做他的兼祧妻了?
以往,明明是她先来勾他的,如今,他让她如愿,她却不愿意了?
裴行弃几乎要将后槽牙都咬碎了,他的目光带着冰冷的刀子,“秦氏,你再说一遍?”
他看她敢不敢说?
“我……”
秦黛黛沉默了一会,许久,她看了男人一眼之后才继续开口:“我不愿意。”
这句话当然是假的。
她偏偏要说反话,她就是不想现在答应他,谁让他现在还掐着她的脖子?
哪有他这样的?
虽然他们之间没有郎情妾意,但好歹即将洞房,他是不是该对她温柔些?
为了避免到时候洞房受苦,她决定现在再气气人,让他服软,之后洞房,他才能听听她的话。
免得她哭得和春宫图上的女子一样凄惨。
更重要的是,她要借此让裴行弃答应她一个条件,日后要护住她的夫兄。
只要他答应,他们随时可以洞房。
“秦氏。”
听着她口口声声的不愿意,裴行弃再也忍不住了,他的语气越发森冷了。
“住嘴。”
她不愿意?
谁给她的胆子不愿意?
是她先处处撩他,如今,她一句不愿意就可以解决了?
休想。
说完,裴行弃突然将她搂住,秦黛黛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身体有些悬空。
这个男人单单用一只手就能把她提起来?太恐怖了。
“你……放我下来。”
她的脚跟不着地,好难受。
“秦氏,别以为本官很想兼祧两房。”
“答应你,不过是看你可怜。”
“你记住,你不愿,本官自是不愿。”
“本官已有未婚妻子,再不过半年就要进府。”
“你须得尊她敬她,她的身子不好,兼祧两房之后,你生下的孩子,便养在她的身下。”
裴行弃胡乱说完这些话,脸色越发阴暗,全都是被她气的!
她不愿意,他还不乐意呢!
谁想和秦氏这样下作的女子在一起?
说完,男人就要离开,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不过,临走前,他还不忘警告她:“休想离开这里半步。”
“秦氏,为人妇者,不可三心二意。”
“还有,不许和别的男人走太近。”
不然,别怪他替她处理了那些野男人。
他威胁她,秦黛黛真是越听越生气!
他不愿意,还兼祧两房做什么?
还说什么要将她的孩子养在王语嫣名下?
他……
秦黛黛有一堆骂人说要出口,可她气急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男人走远的身影,捂着心口喘息。
气死她了,裴行弃这个坏男人。
他实在太坏了。
她恨不得将他咬死。
让她意外的是,男人很快又去而复返了,他又回来做甚?
裴行弃去而复返之后,他一声不吭,只安静的站在少女的跟前。
他要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掐她?
秦黛黛真是怕了他了,她下意识要后退一步。
可没一会,她就被人抱住,很快,她听见男人开口:“本官待会让人过来搬东西。”
“夫人常用的东西,记得备好。”
他说完就又要走,秦黛黛不懂,忙拉住他的胳膊。
“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要让人来搬?
搬什么?
她常用的东西?他怎么还叫她夫人了?
这态度转变得未免有些太快了?她还是习惯他喊她秦氏。
无人注意的那边,裴行弃的耳尖荡起一丝丝粉色,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情绪。
他此刻有些开心和紧张,可他习惯表现出淡漠的样子了,因此也没察觉到自己的细微变化。
还有一个原因,他所有的注意都在自己的胳膊上。
秦氏抓着他的胳膊,男人下意识要扯出,可没一会,他就顿住:秦氏已是他的兼祧妻,那她想抓他的胳膊,便……抓吧。
裴行弃努力忽视自己心中那股淡淡的不适应,很快,他又想到了别的什么,嘴角紧抿。
秦氏的手怎么……那般小?又柔又软的。
这双手,连匕首都拿不稳吧?
屋外夜幕降临,裴行弃的呼吸突然急促了两分。
他的脑中一闪而过自己上次在书肆翻的春宫图,上面的图案不堪入目。
女子的手,竟然那般大有用途。
他不禁想到了秦黛黛,既然手大有用途,那她这双小手,当真能握住……
察觉到自己的思绪逐渐往不可逆转的方向去,裴行弃瞬间暴躁。
以往,他的脑中何曾有过这些东西?
都是秦氏!她竟然看春宫图!简直污眼睛,该死。
“我说了,我不愿意。”
秦黛黛这次故意和他作对,就是要气死他。
他愿意兼祧两房了,她就必须接受?休想。
裴行弃的怒气再一次被挑起:“不愿?”
电闪雷鸣间,秦黛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秦氏,你不是想要洞房?”
他可以成全她。
她先勾搭的他,那就要负责到底。
在他厌弃她之前,她都只能乖乖听话!
“秦氏,那个野男子不嫌弃你二嫁之身,若今晚……我们洞房了呢?”
“你便是三嫁之身。”
他是男子,最了解男子。
哪有一个男子会愿意自己喜欢的女子和好几个男子洞过房?
裴行弃俯身,他逼近她,指尖微动,少女衣裳的扣子就直接开了,领口处的肌肤显现,白皙又细腻。
她忍不住瑟缩了两分。
若现在洞房,也行?
秦黛黛想,若他现在要了她,她定然不拒绝。
可偏偏,男人没动。
裴行弃只皱眉看她,他神色冷淡,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情欲。
“秦氏,你为何又不愿了?”
他以为,她会很开心。
难道……她之前说的心中有他,是假的?
“不愿就是不愿。”
“没有借口。”
她抿唇,什么都不说。
裴行弃:“……”。
她就是要气死他。
好一会之后,秦黛黛又开了口:“此前,是大公子先让我不要纠缠你的。”
“我已经做到了。”
现在,是他在纠缠她。
男人听完,瞬间明白了什么。
这就是她不愿意的原因?
“大公子可以离开了吗?”
她再一次赶他,语气冷漠无比。
裴行弃:“……”。
好好好,好得很,秦氏最好不要后悔。
赶他走?
他才不愿意留在这里。
想完,裴行弃甩袖离开。
可等他走出暖阁,他就后悔了。
万一秦氏明日真的走了怎么办?万一,她日后也不理会他怎么办?
裴行弃脚步顿住,他很想回去,可,他的腿脚就是不听使唤。
如此,他就这样驻足在离暖阁不远处的地方,他的眸子久久望向暖阁。
幽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
他本想禀告要事,谁知道裴行弃先问了他一个问题。
“一个女子先前那般缠你,后来又不缠了,是怎么回事?”
他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幽蛇听完,顿时明白主子口中的女子是谁。
不过,他怎么知道答案?他都没有心上人,更没有和姑娘相处过。
好在他在青楼待过一段时间,倒也能说上一二:“主子,女子性子大多骄纵,此前纠缠,如今又不纠缠,必是被伤透了心。”
“男子这会示弱些比较好。”
幽蛇说得头头是道,裴行弃还是不懂。
示弱?怎么示弱?
让他和秦氏道歉?绝无可能。
这兼祧妻,她爱当不当!
今日,便当他得了失心疯,说了那些浑话。
“属下听人说过,女子总会闹别扭,哄……哄就好了。”
这话一说完,幽蛇自己都觉得不对劲了。
他让主子去哄二少夫人?
这不是见鬼的事情?
主子会哄二少夫人吗?这比见鬼的几率还小。
一想到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子哄一个姑娘,他更觉得惊悚。
裴行弃听完幽蛇的话,脸色更冷了。
哄秦氏?
做梦。
他不可能哄她。
不过,秦氏只是在和他闹别扭吗?那是不是说明,她的心中还有他?
想到这,裴行弃的心中突然起了些许涟漪,他的心情由阴转晴,好了许多。
是了,秦氏一定在欲擒故纵,他才不会上当。
秦氏果然好手段,呵。
裴行弃嘴角嘲讽,黑暗中,他转身离开。
他永远都不会折在秦氏手中,她休想对他使手段。
若要知道秦氏是不是在玩欲擒故纵,很简单,时间会给出答案。
裴行弃想,这次过后,他绝不会再踏入这里。
他已经给过秦氏机会了,是她自己不把握。
幽蛇见自家主子回扶风院,他满脑子都是疑惑,主子还不去哄二少夫人吗?
再不哄,日后更难哄了。
女子便是这样,性子奇怪,又难哄。
而且,他看得出来,主子对二少夫人比对王语嫣更上心。
主子分明在意……二少夫人。
“滚下去。”
裴行弃回到书房之后,心情又不好了许多,他总是这样阴晴不定,幽蛇都习惯了。
天越来越黑,整个裴府陷入了寂静之中。
男人坐在案桌前,却什么都没干,如此,他呆坐了许久。
后半夜,屋外电闪雷鸣,竟是又要下雨了。
裴行弃听着这雷声,心中揪紧,他下意识浑身一颤。
他怕雷雨夜。
他下意识回了房间,屋中没有点灯,一道惊雷砸下,他瞬间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很快,他蜷缩在了角落处。
屋外雷雨肆意,他不禁浑身绷紧。
也是这个时候,他不禁想起了秦黛黛,她会不会来?
之前雷雨夜,她都来了。
今晚……她会不会来?
没一会,男人自己肯定了。
会的,她一定会来的。
秦氏,她在欲擒故纵,她会来的。
意外的是,一直到雷雨将歇,秦氏都没来。
裴行弃更气了,黎明将至时,他踩着水洼到了暖阁。
原本睡得好好的秦黛黛突然觉得窒息,一睁眼,她就看见裴行弃吻住了她。
下一刻,他开始宽衣解带。
腰带被他随意丢下,他的领子微开。
男人抓住秦黛黛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胸膛上,让她抚摸。
“秦氏,你可满意?”
他的身子,和野男人相比,谁好?
他允许她继续缠着他。
“秦氏,昨夜暴雨,你不知?”
他质问她。
秦黛黛不懂他的意思,但她还是回应了他:“知道。”
裴行弃:“……”。
知道?那她为什么没来找他?她当真不要他了?男人心中划过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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