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弃不想生气的,暴雨天,秦氏爱来不来,他也不需要她来。
可他的心中就是会越来越不舒服,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无限的委屈。
凭什么?
分明是秦氏自己先来勾引他的,为什么她突然不要他了?
连雷雨夜这样的特殊日子,她都不来了,她真的不是在欲擒故纵吗?
她明明知道,他最怕雷雨夜,可她还是没有来。
气死!
裴行弃指尖攥紧,脸色越发阴沉。
下一刻,他摁着她细腰的力气越发重了几分。
秦黛黛一时吃痛,她惊呼一声,想要推开他,他干什么掐她?她会很疼的。
“大公子。”
她叫他,脸上满是伪装出来的惊恐。
“大公子,自重。”
这样的话,他以前也和她说过,现在,终于轮到她和他说了。
裴行弃:“……”。
他并不喜欢这两个字,更不喜欢她喊大公子三个字。
他不是告诉过她?喊他夫君,她没有听到?
想了想,他第一次如此好脾气,他再一次出声提醒她。
“秦氏,我乃尔之夫。”
所以,她该唤他什么?
秦黛黛明白他的意思,但他就是不喊,谁让他以前那么凶的?她就是要凶回去。
她虽然是商贾小姐,但自幼千娇百宠长大,哪里受过委屈?
“虽然天已然蒙蒙亮,但我们这样,不合规矩。”
“大公子还是尽早离开吧,莫要让人瞧见了。”
“我们之间,可没什么关系。”
她就是要气他,话说得决绝。
裴行弃被气得头疼,看他又无可奈何。
他倒是想走,可偏偏,他的腿脚不听使唤,他不想走。
走什么走?她是他的兼祧妻,他来这里,有何不对?
“秦氏,我说了。”
“只要你乖些,我可以兼祧两房。”
“你可明白?”
裴行弃脸上有些淡漠,他的指尖捏着少女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
秦黛黛嘴角弯弯,出声:“可我也说过,我不愿了。”
这样的话,直接将裴行弃心中的怒气掀翻,他再一次掐住她的脖子,这次,力气有些重。
下一刻,他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这样的动作,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他只知道,秦氏说的话他不爱听,他不想她开口说话了。
如此,他只能堵住她的唇。
这一吻,他的情欲被挑起,浑身泛起燥热,浑身的火气开始涌向一处。
这种感觉,他以前并没有体会过,直到遇见秦氏,就什么都变了。
裴行弃第一次疯狂的想,他想要秦黛黛。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子,寻常男子像他这样的年纪,早已经妻妾成群,可他连一个通房都没有。
也是这个时候,他第一次觉得,原来情爱之事并非那般恶心。
秦氏的唇绵软甜腻,和他以前吃过的糖很像,不过,她比糖还好吃,而且……不腻人,他确实……很喜欢。
裴行弃的大手扣住少女的后脑勺,使她靠近他。
两人吻了许久,秦黛黛假装不愿,实际嘴巴偷偷张开,让他可以得逞。
唇舌纠缠之时,她心中鼓动得厉害。
这一次,会顺利洞房吗?
意乱情迷的时候,秦黛黛突然想起什么,她推开了他。
男人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很乖巧的就被她推开了。
等他反应过来,秦黛黛觉得有些好笑,她怎么觉得自己从裴行弃的眼中看见了委屈?
他也会觉得委屈吗?
裴行弃心情不好,指尖攥紧。
秦氏……她竟然推开了他。
为何?
他想不明白,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如今……又不想要了?
还是说,她铁了心想要和外男离开?
“秦氏。”
他起身,将自己的衣服拢好,男人浑身气息阴沉,能看得出来,他此刻无比暴躁生气。
秦黛黛却不怕,反正他不会杀了她,她现在有些好奇,他要说什么?
“本官再问你最后一次。”
“你当真不想要再做兼祧妻了?”
裴行弃想,他只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她最好好好思考,考虑清楚,错过这一次,她休想再接近他半分。
她不想,他还不想要她呢!
秦氏这样的女子,下作,水性杨花又不知廉耻,身上没有半点优点,不值得他费尽心思。
秦黛黛看着人越发森然的脸色,心底发怵。
她知道,他很生气很生气,不过……她还是想再试探他的底线。
只有拉低他的底线,以后他才能帮她护住父兄。
如此想着,她点头:“不愿。”
她说不愿之后,他会做什么呢?
不理她?还是直接强行洞房?
秦黛黛有些好奇又忐忑,对上男人的眸光,她很快就偏开了头。
裴行弃气疯了。
他的指尖捏得咯吱作响,她连看他一眼都不愿?
她想看谁?裴老三?那个该死的外男?
她的眼睛,真瞎。
裴行弃气到无可奈何,他对这种事情又没有经验,最后,傲气驱使他甩袖离去。
秦氏,不值得一提。
她不愿便不愿,日后落得何种下场,也不关他的事情。
他眼不见为净。
这一次,他走得无比干脆。
秦黛黛看人走得快,她下意识从床上下来,她心中开始慌张,这一次,他该不会真的被她推远吧?
完了。
少女眉头紧皱,她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犹豫着要不要缠上去说她后悔了。
可大小姐也有傲气,她才不缠上去打自己的脸。
再等等吧!过几日再说。
等她的月事走干净可以洞房再说。
秦黛黛的月事还没有来,不过,也就这两天的事情了,这也是她刚刚推开裴行弃的原因。
月事前后,她不敢随便折腾自己的身体。
每一次她来月事,肚子都会疼得要裂开,她不敢赌。
如此,便再等十日左右吧!
十日后,她就勾裴行弃洞房。
另一边的裴行弃离开暖阁之后,他回了自己屋子后罩房,他要沐浴,仿佛他身上很脏一样。
这一日,幽蛇再一次发现主子烧了自己的衣服。
这……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自己相较以前,整个更冷戾了几分,生人勿近。
幽蛇变得小心翼翼,不敢随便触霉头。
很快,裴行弃就出府当值去了。
……
秦黛黛的月事一向很准,她知道这两天会来,没想到,隔天早上她还没有睡醒,就先被肚子疼醒了。
“好疼。”
“谷雨,我肚子好疼。”
秦黛黛眼泪都出来了。
“小姐别着急,奴婢已经在煮汤水了。”
汤水喝了,就不会那么疼了。
“小姐先用这个捂捂肚子。”
谷雨给她准备了汤婆子,让她捂住肚子,这样也能减轻疼痛。
唉,小姐的身体到底还是太差了,来月事的时候,肚子总那么疼。
“唔。”
秦黛黛话都说不清楚了。
捂上汤婆子之后,她总算觉得好些了,不过,她的脸色依旧很惨白。
太疼了,疼到极致的时候,她恨不得自己已经死了。
女子,实在难为。
另一边的裴行弃还在审理案子,他的面前又是一个被削了官职的大臣,所犯贪污之罪。
男人手拿着匕首,他最爱将人的皮肉割下来,一点一点折磨人。
幽蛇有事来报的时候,他正好在割着人的胳膊,看着血一点点流出来,他只觉得有趣。
“主子。”
他有事关二少夫人的急事,必须现在禀告。
“说。”
裴行弃毫不在意,他比划着匕首,眼中满是杀戮。
“主子……”
幽蛇示意他,最后裴行弃到底寻了一处无人之地让他好好说。
“二少夫人她……”
然而,幽蛇刚刚开了一个头,裴行弃就打断了他。
“住嘴。”
秦氏的事情,关他何事?
他养着的手下,就只会说这种没用的事情?
幽蛇不明白,他难道说错话了?可不应该啊!明明是主子让他密切注意二少夫人的动静的。
“以后不必汇报她的事情。”
裴行弃一点都不想知道。
他此刻冷漠无情,仿佛又变成了以前的鬼修罗。
幽蛇不明白,但他不敢反驳。
“是。”
然而,他刚刚要退下,裴行弃却又出声了。
“日后不许再喊二少夫人。”
幽蛇:???
那喊什么?除了二少夫人,他还能怎么喊?
“唤她夫人。”
至于是谁的夫人,还有待细想。
反正,秦氏绝对不会是裴行策之妻,他不允许。
“是。”
幽蛇瞬间明白了,主子这是和二少夫人又闹别扭了。
看起来,主子真的……沦陷了。
“属下告退。”
这里没他什么事情了,他转身就要走。
裴行弃却叫住了他:“什么事?”
他刚刚要说什么?
夫……人,她怎么了?
幽蛇:“……”。
想了想,他还是认真回答:“回禀主子,二少……夫人她身体不适。”
好像还挺严重的?
那个叫谷雨的小丫头还请了大夫。
幽蛇的话还没有说完,下一刻,他就看见自家主子离开了。
主子要去哪里?
他忙跟着出去,却发现主子上了马车,他要回府?回府做什么?
后来,幽蛇便明白了。
主子一回到府里就往暖阁去了,不是去看二少夫人能做什么?
裴行弃到的时候,谷雨就守在床边。
“大公子。”
见到他,她忙行礼。
“退下。”
裴行弃看都不看她一眼,眼睛牢牢锁住床上少女的身影。
她怎么了?面色怎么那么白?
谷雨有些担心,不过,她最后还是听话的退下了。
床上的少女睡得很沉,她眼睛紧闭,脸色苍白。
裴行弃不懂她怎么了,明明昨日还那么生龙活虎,还知道怎么气死他。
今日怎么就病了?
他的心中有丝丝的慌乱和担心。
他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触她的脸颊。
鬼使神差的,他出声唤了一声:“黛黛。”
男人声音低沉又好听,宛如流过清泉的潺潺水声。
也不知道少女是被他唤醒了还是恰好醒了,她睁开了双眸。
裴行弃眼中顿时一闪而过什么,两人四目相对。
秦黛黛张口就是一句“大公子”,她把裴行弃气得不轻。
男人冷哼一声:“倒还没死。”
秦氏倒是命大,脸色那么苍白,还活着。
他说话带刺,秦黛黛瞬间皱起眉头,他发什么疯?
他怎么来了?
“你……来关心我的?”
想到什么,她直接问出口。
这话可能踩在裴行弃心上了,他顿时浑身都不对劲了。
秦氏胡说八道!胡言乱语!
谁来关心她?
他就算来,也是看她这般下作的女子会落得什么下场?到底死没死?
若没死透,他可以补上一刀。
“简直做梦。”
他的声音冰冷。
“那大公子来做什么?”
她逼问。
裴行弃说不上来,他抿唇,脸色不好,最后,他索性不管了。
他来这里做什么,关她何事?
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男人甩袖就要离开,可临到门口,他的脚步又顿住:“秦氏,收起你心中所想的一切。”
“本官亦不愿兼祧两房。”
“若不是看在老祖宗面上,你休想。”
话说尽,他才离开,然,他的心中并不舒坦。
等候在门外的幽蛇听了全部,他的嘴角有些抽。
从小到大,主子听过老祖宗多少次话?主子不愿意的事情,谁来都没用。
主子……真不怕后悔?
幽蛇从前为了完成任务在青楼住过一段时间,他也看过话本。
主子这种一般到最后,都……会后悔。
秦黛黛:“……”。
她肚子疼,暂时不和他计较。
回了扶风院的裴行弃眉头紧皱,许久,他才开口问:“她犯了何病?”
那张脸,确实苍白,又不似风寒之症。
“主子,属下问过大夫了,说是腹痛。”
至于为什么腹痛,他不知道。
“去药房拿些药材送去。”
秦氏瘦弱,杨柳腰不堪一握,他都怕自己一用力就将她捏碎了。
送药还需要理由,裴行弃左思右想都没能想到一个好的。
他为什么要给她送药?
总不能说让她调理身体?这样的理由不好,显得他很担心她一样。
“罢了,退下。”
不送了。
秦氏死了更好,送什么送?
可他的心中,止不住的担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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