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未婚妻送予我的。”

裴行策提到秦黛黛的时候,目露温柔,他和黛黛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待他回去,他们便要成亲了。

桑桑闻此,眼中多了丝丝的落寞,他竟有未婚妻子?少女的心碎声有些震耳欲聋,震得她头疼。

他有未婚妻了,那……她要如何?

她虽只是一名山村农女,可方圆几百里的村庄都知道她貌美动人,郎君……他对她便没有丝丝情意吗?

当然,她不做妾。

大户人家可以很多妾室,正妻只有一位,再不然还能有一位平妻,她若当这平妻……

桑桑想了想,她还是不愿意。

平妻,不也是妾吗?日后还要给正妻请安端茶倒水,和下人有何区别?

桑桑烦恼,可裴行策已经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郎君了,她若还挑剔,此后便只能寻一些歪瓜裂枣了。

女子都要嫁人的,她今年已经十八了,没几年可以拖了,她还要早些为自己做些打算。

“郎君很爱她吗?”

她故作好奇,打探着有利于自己的消息。

“嗯。”

裴行策嘴角弯了弯,黛黛不仅仅天真可爱,善良活泼,还白皙漂亮,形貌昳丽,哪个男子会不喜欢呢?

桑桑更伤心了,她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了,她余光盯着裴行策手中的香囊,突然间很想丢了。

不过,她很快就又振作起来了,如今郎君要在她这里待很久,他们日久生情也不一定?桑桑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她一定比郎君的未婚妻好看。

……

晃眼到了九月初,裴行弃归府,他先回自己的屋子洗漱了一番后又换了一身衣裳,整个人都清爽了些。

幽蛇等他忙完才进来禀报,然而,他说了一大通话之后,男人却没什么反应,主子在想什么?或者说,他在想谁?

许久,裴行弃突然出声:“回府到现在,扶风院,无人来过?”

他询问,仿佛这件事很重要,男人的指尖攥紧,气息有些起伏,他嘴角也紧抿着,幽蛇敏锐的察觉到,主子在不开心。

“回主子,夫人未曾来过。”

他张口回应,等他说完,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主子又没有明说,他倒是明答了,这下完了,主子一定生气了。

果不其然,裴行弃那双黑眸扫了他一眼:“谁说本官在问她?”

秦氏爱来不来,不来,省的他烦心,扶风院也不是她能来的地方!

幽蛇战战兢兢着,意外的是,主子并没有罚他,他瞬间松了一口气。

“去瞧瞧秦氏在忙什么?”

她的夫君归府,她也不知道来瞧瞧他?她就不怕他哪里受伤?她的心中,到底有没有他?

“是。”

幽蛇应下,忙退去,他实在摸不懂主子的心,明明还没入京的时候,主子就叮嘱他不许让二少夫人知道主子回来的事情,可现在,主子又让他去打探二少夫人的事情。

都说女子心绕得很,他觉得主子的心才是最难懂的。

彼时秦黛黛就在绣香包,这香包,她打算送给哥哥。

哥哥丢了香包,夏夜蚊虫多,她打算做完在里面放些驱虫的药材。

“小姐打算绣些什么花样?”

谷雨也在一旁绣些帕子,这些帕子,她留着日后给小姐用,小姐爱美,一天几条都不嫌多。

“哥哥爱温黛花。”

秦黛黛也知道这种花,世间罕有,可作药材也可当花。

谷雨听完,点头,公子确实偏爱这种花。

主仆二人各忙各的,幽蛇来的时候,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小姐,大公子回来了。”

谷雨先反应过来,语气带着欢喜,大公子终于回来了。

“让他进来。”

秦黛黛半个多月不见裴行弃,日子过得极其舒爽,她一点都不想想起这个男人,可偏偏,他回来了。

“见过夫人。”

幽蛇进来,给她请安。

“你来做什么?”

秦黛黛好奇的问,裴行弃寻她有事?

“主子让属下来请小姐一趟。”

主子虽然没明说,但幽蛇明白。

秦黛黛听到这里,眉头瞬间皱起,他找她不会来暖阁吗?干嘛还要她跑一趟?若不然,他吩咐小厮告诉她也是可以的。

少女这会一点都不想出门,她的香包还没有做完呢!

“你先回去吧,告诉你主子,我待会再去。”

想了想,她还是应下了,不去的话,那个男人指不定怎么翻脸。

“是。”

幽蛇临走的时候不忘看了一眼秦黛黛手中的东西,发现她在绣香包的时候,他瞬间眼眸一亮,这一定是绣给主子的。

另一边的裴行弃一直在等着幽蛇回来复命,幽蛇不回来,他什么都干不下去。

很快,他就听到院外的动静了,幽蛇终于回来了。

“主子,夫人她在绣香包。”

“属下看见了,那个香包是墨绿色的,应该是给男子用的。”

所以,夫人是不是要送香包给主子?

裴行弃听完,半阖着的眼眸也因此亮了几分, 他说的可是真的?

秦氏在绣香包给他?墨绿色的?可他不爱这个颜色。

不过,若她哄着让他收下,他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收下。

也不知道秦氏何时会送他香包?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是不是也应该给她送点什么?

“去将永州带回来的和田玉拿去玉行,打造成一副头面。”

女子应该都喜欢首饰?

幽蛇这才明白,原来主子去买那块和田玉,就是为了给夫人打首饰!

“是。”

幽蛇想,主子像话本那些男主人公一样,肯定沦陷情爱之中了。

幽蛇走后没多久,秦黛黛就来了。

裴行弃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想,秦氏果然很想他了,听见他归府的消息就迫不及待来了。

哼!

他暂时不是很想见她。

可不等他吩咐人将秦黛黛拦住,少女已经进来了。

“郎君。”

许久未见,她更艳丽了几分,嗓音也愈发婉转好听了,裴行弃指尖微蜷,背对着她站在窗前。

她今日来所为何事?是要送他香包了?还是说,许久未见,她想他想得紧?想亲他还是抱他?

想到这里,男人瞬间眉头紧皱,大白天,秦氏休想亲他抱他。

那香包,她还是趁早死心吧!别绣了,他不想要。

哪个男子会佩戴香包这种东西?他又不是姑娘家!

“郎君唤我来,所为何事?”

少女眉头蹙着,有些不耐烦,有事就说,没事她要走了。

裴行弃听着这话,眉头也皱起了,她什么意思?他唤她来?谁唤她来了?她想来,竟还找这般借口?

看来,她今日一定是来送香包的。

“郎君路途可顺利?”

秦黛黛见人不说话,想了想,主动走上前,问起他的事。

“嗯。”

他面色平静的回应了她一句,指尖微痒,心想,秦氏果然关心他。

“秦氏,你可还有事?”

冷待她半月有余了,罢了,她想送香包便送吧!他收起来就是,他不戴。

可让人意外的是,少女摇头:“无事。”

“郎君若无事,我便先走了,郎君好生休息。”

秦黛黛眼睛弯弯,眼神明亮,见人真的无事,她转身就要走。

裴行弃愣住了,她当真无事?

她来,不是要送香包的?

他不禁又想到什么,骤然开口:“本官知道了,今晚会与你行房的。”

她来,除了香包一事,不就是为了孩子?

冷落了她半月,她定然受不住了。

罢了,这半月她也挺乖的,今晚,便依了她。

“什么?”

少女却一脸抗拒的开口:“郎君说什么?”

他今晚要和她行房事?刚刚回来就要折磨她?

裴行弃见她开心到震惊,神色有些异样,她至于这般开心?

“郎君,我……”

秦黛黛今晚一点都不想和他睡,她忙想法子想拒绝。

“郎君,我来月事了。”

今晚,她不方便。

裴行弃听完,瞬间看了她一眼,怎的这般巧?

“肚子可疼?”

她来月事的时候,不是很疼?今日呢?

裴行弃心中有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担忧,他的脚步微抬,下意识就要走到她身边,可等他反应过来,他立马顿住脚步。

“不疼。”

秦黛黛摇头,他竟然也会关心她?

“回去歇息。”

既然来了月事,就不要一直站着了。

裴行弃让她离开,秦黛黛一刻也不想留,她点头,立即就走。

男人又不开心了,她怎么还没把香包给他?

忘记了?

秦黛黛从扶风院离开之后,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小姐,我们回院子吗?”

香包还没有绣完。

“嗯。”

少女点头,很快又开心了,裴行弃就算回来了又怎样,她这几日也不用受苦。

她没撒谎,她月事真的要来了。

可让少女没料到的是,裴行弃当晚又来了,她的小脸顿时皱起,他来做什么?

“秦氏,就寝吧。”

男人看了她一眼,自顾自和衣躺下,他睡外侧,她睡里侧。

“郎君?”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行房事,他来这里睡做什么?

“嗯。”

男人喉结微滚,回应了她。

“郎君要在这里留宿吗?”

她身着亵衣亵裤,头发披在脑后,白皙的小脸满是不解,他干什么要来?

“秦氏,闭嘴,莫说话。”

她话太多了。

他来,需要理由吗?她是他的兼祧妻,他想来,看他的心情,随时都能来。

何况……

她不是很想他吗?

裴行弃闭眼,到底没多说什么,秦黛黛只能心中不满,她偷偷瞪了人一眼,许久,她才慢慢悠悠的打算上床。

男人身材健硕,身形又长,他一躺下,大半张床都被他占了,她上去也颇累,她好怕踩到他。

果然,担心什么,什么就会发生。

她真的踩到人了,甚至还重心不稳,狠狠地砸在了男人胸膛,裴行弃下意识拥住她。

“秦氏。”

他目光中带着冷冽,说不清的情绪,秦黛黛只觉得,他捏着她腰肢的手好用力,有些疼。

“安分。”

都来月事了,她还想要?之前总求饶,如今又欲求不满?

“夫君。”

她想说,是他的错,若不是他先躺下,她何故会摔倒?

可男人误会了她的意思,在裴行弃察觉到自己身上的燥热又汇聚一处的时候,他不经意叹了一口气。

罢了,满足她。

“吻我。”

这次,她既然想要,便主动。

裴行弃扣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就这样,她趴在他身上,他躺在床上。

“夫……君?”

秦黛黛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到了这种地步,有些进退不得。

“唔。”

裴行弃没给她太多机会思考,很快,干柴烈火。

“夫君,我真的来葵水了。”

察觉到他的指尖要触向她的衣领,她拦住他,其实还没来,但快了。

“嗯。”

他知道,他转而握住她的手。

半宿过去,秦黛黛眼泪都流干了,裴行弃还不如不要回来。

“黛黛。”

魇足的时候,他会温柔的亲她的脸颊,唤她黛黛。

“黛黛。”

“黛黛乖。”

“夫人~”

他有些意犹未尽,眼中的情欲又浓重了几分,很快,他又缠上了她。

“娘子~”

这次,他又唤了一个称呼。

秦黛黛:“……”。

去了一趟永州,裴行弃嘴巴都变甜了?娘子都喊了?可她怎么觉得那么瘆人呢?好可怕。

“黛黛~我是谁?”

偶尔,他也会这么问她,看她到底清不清楚?

“夫君。”

这个时候,他只想听自己的名字。

“裴…行……弃。”

最后一个字尾音拉长,男人笑了。

“嗯。”

“乖。”

这一夜,秦黛黛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哄人是这样子!

这一宿,满是喧嚣。

隔天清晨,裴行弃醒的时候,秦黛黛还没醒,他原本穿衣好就要离开,可余光在看见绣篮子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住了,只见篮子里确实放着香包。

他随手拿起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的花样是温黛花。

“……”。

陡然间,他恨不得毁掉这个香包,简直难看至极。

可不知怎的,临走前,他将香包揣进怀中就带走了,反正是给他的,他现在拿走,省的她跑来烦他!

谷雨看着人走远,继续候在门外,小姐何时会醒呢?

巳时初,秦黛黛醒了,谷雨进去时就看见她趴在床边呕吐。

……

作者话:是不是越来越不好看了?感觉人越来越少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