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上,秦黛黛一口一块松糕,小嘴吃得鼓鼓的,就像是一只小仓鼠,她本就生得好看,如今表情更是灵动。
不知为何,看着她这副模样,裴行弃只觉得指尖有些痒,他好想捏捏她的脸颊,想看她不耐烦瞪他的模样。
不过,很快他又皱起了眉头,她吃那么快做什么?他又不会和她抢!松糕这些东西,谁会喜欢?吃那么快,她不怕噎着?
想到这里,他不禁动了动唇要提醒人,可出口就成了:“噎死了莫要赖到本官头上。”
秦黛黛这会真的噎到了:“咳咳咳。”
她瞪了人一眼,不断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好难受。
裴行弃这个坏蛋,没事诅咒她干什么?真是烦人又令人讨厌!
可不等秦黛黛多咳几下,一杯水就递到了她的嘴边,她立即抿了一口,等身体舒服之后,她才抬眸。
他怎么那么快就拿水来了?不对,刚刚,是他喂她喝水?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咳咳。”
她又咳了两声,裴行弃的眉头又蹙紧了两分。
“喝。”
男人又将水递到她的嘴边,非要她多喝几口,见她真的不咳之后,他才放过了她。
“蠢。”
吃点糕点也能呛到自己,可不就是笨?笨死了!
“郎君才蠢。”
秦黛黛直接还给他,她才不蠢!蠢的是他!
“我要回去。”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秦黛黛再没了骑马的兴致,她打算回去休息,回去看话本也好过在这里看着裴行弃那张脸,无趣至极。
裴行弃听她说要回去,指尖捏紧,他原本还想她带她去泛舟游湖,他以为,她会很想要,可现在,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莫名觉得,秦黛黛有些烦他?这是他的错觉吗?她好像不太想和他待在一起?还未兼祧两妻之前,她分明就很黏他,日日与他说好话,如今,他兼祧两房了,她却……
裴行弃心中在对比着,嘴角抿得更紧了,他眸光看着少女自己上了马车,等也没等他一下,心中那种凉意更甚了。
“郎君快来。”
秦黛黛都坐上马车了,见裴行弃久久不来,她只能掀开帘子招呼人一下。
裴行弃见状,偏开了头,避开了她的目光,他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仿佛不想和她同坐一辆马车了。
“郎君?”
秦黛黛又催促了他一声,他不走的话,能不能让他的小厮送她一程?她想走,少女心中郁闷,手中还拿着食盒,下一刻,她不禁又拿出了一块松糕出来吃。
可不等她咬一口,裴行弃的身影就从外钻了进来,四目相对,她顿住,气氛有些尴尬,许久,她才低头咬了一口。
这次,让她更意外的是,裴行弃抬手就往她这边来,他要做什么?打她?不是吧?
他打人应该很疼吧?
然而不是的,他略微有些粗粝的指腹抚过她的唇角,又重重的碾了碾,不疼,但让她有些不舒服,感觉他怪怪的。
“郎君……这是做什么?”
没事碰她的唇?她的唇脏了吗?
“还不笨?”
嘴角都沾了些糕点,她自己都不知道!裴行弃收回指尖,秦黛黛已经很自觉地递上了自己的帕子。
“夫君擦。”
她看见他手脏了,原来,他真的是在帮她擦嘴。
裴行弃一边擦着,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秦氏,松糕,很好吃吗?”
她怎么又在吃?他还发现了,她吃松糕的时候,眼睛总亮亮的,真的很好吃吗?
“嗯,郎君要尝尝吗?”
“我从小就喜欢吃。”
她将盘子递到他身边,方便他拿一块吃,分享食物的时候,少女心情欢乐,和她一样爱吃松糕的人,就是好人!
“是吗?”
裴行弃呢喃着,语气有些阴沉。
“嗯……”
秦黛黛刚点头,却见人越发靠近她了,下一刻,她的唇就被人噙住,他吻住了她,这个吻有些蛮横,他的舌尖很快就闯入她的口中,摄取一切。
她刚刚咬的那小半块糕点也没了,转眼,男人的喉结微滚,他吃了。
秦黛黛:“……”。
她让他尝尝糕点,他倒好,从她的口中拿?
这个坏男人,马车在走,车内的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许久,裴行弃像是没事人一般,他推开了她。
“味道一般。”
也不知道他是在说糕点还是在说她,气得她手抖。
“郎君吃不惯还是别吃的好。”
秦黛黛又偷偷瞪了他一眼,气都要气坏了,她指尖攥紧,她希望明年快些来,她想要离开这里!
和裴行弃在一起?她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见少女似乎有些不开心,裴行弃嘴角微动,他想说什么,可最终到底什么都没说。
罢了,她好像并不是很想听他说话,这次,他便不说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马车终于回到了裴府,秦黛黛下了马车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裴行弃看着人走远,不是很明白,她在闹什么?
她是在生气吗?闹什么?他惹的?可他刚刚好像没说什么?
“幽蛇。”
想不通,他喊了自己的近侍。
“在,主子。”
幽蛇随时待命,他等着主子的吩咐。
“秦氏在不开心什么?”
他确实不是很懂女子的心思,只能问旁人了。
幽蛇见主子询问,心中顿时热血翻腾,主子终于主动问他这种问题了。
“主子,姑娘家都是要哄的。”
“主子刚刚惹哭了夫人,夫人可不就生气?”
幽蛇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裴行弃还在思考,他怎么惹哭人了?
“还有,那松糕,分明就是主子让属下寻的幽州厨子做的。”
“这更应该告诉夫人,夫人才能知道主子的好。”
幽蛇提建议,可没一会,裴行弃直接让他住嘴了。
“本官何时需要秦氏知道本官的好了?”
“本官又不是特意寻厨子做给她吃的。”
“本官只是想让她尝尝,好知道这个厨子做的松糕正不正宗,本官要送给老祖宗吃的。”
他的意思是,秦黛黛只是顺带的,她沾了老祖宗的的光罢了。
幽蛇不说话了,他总觉得主子就是嘴硬,可他不敢说。
没事,日后总能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