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二爷会不会很生气?”
谷雨目睹了刚刚的一切,她方才虽然没有看清楚,但也知道,一定是那个桑桑先动手的,她竟然要烫伤小姐!还好小姐将这一切都还了回去。
不过,还是还回去了,可……二爷日后会不会故意针对小姐?
“他生气就生气!他要不是瞎子,早晚都知道桑桑是什么人。”
秦黛黛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鬓角,无所谓,反正,她已经不在乎裴行策了,他就算死了,她都不难过,她甚至恨不得他早些死去才好。
“煲一盅鸡汤,过一会,我带去给夫君吃。”
她随口吩咐,嘴角翘了翘,心情不错。
谷雨知道她要做什么了,瞬间点头,“是,奴婢马上就去。”
这盅鸡汤,是她送给裴行策的第一份礼物。
另一边的裴行弃从官府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他垂头坐在案桌前,嘴角紧抿,看起来,确实万分不开心。
他现在还满脑子都是秦黛黛,他好想过去找她,可去找她,待会定然又被她气回来!
秦氏都不盼着他去,他还去做什么?
去了,不过是自取其辱,秦氏这样的女子,一点都不值得他费心!当初,她腹中这个孩子,他就不该让她怀上,这样,他们也能早些了断。
想到这里,他似乎很烦,眉头蹙紧。
屋外的幽蛇带着卷轴进来,看见自家主子一脸黑沉的时候,他顿时小心翼翼了起来。
“主子,东西都在这里了。”
这些都是主子要用到的,很重要。
裴行弃不开口,那就是没事了,他可以走了。
就在幽蛇刚刚要离开的时候,男人却出声叫住了他:“你有了喜欢的姑娘?”
这还是裴行弃第一次打探属下的事情,幽蛇瞬间心惊,主子怎么知道的?怎么办?主子为什么要问?他不能有喜欢的姑娘吗?
幽蛇怕得要死,生怕主子生气,这会,他直接跪地求饶:“属下确有喜欢的姑娘。”
“请主子恕罪。”
他一定不会耽搁主子吩咐的事情,不要怪罪他和芸娘。
裴行弃得到了确切的答案,脸色更黑了,怎么连幽蛇都有喜欢的姑娘了?这么快?
幽蛇见人这般,还以为自己死定了,谁能想到,主子并没有生气?
“你怎么知道你爱她?”
裴行弃知道幽蛇最近和一个女子住在一起,这还是他无意间听到其他暗卫说的,对了,那女子似乎叫……芸娘?
芸娘和幽蛇两人两情相悦,很快就互定终生了,都是无父无母之人,只有日月和天地可以为他们的爱情见证。
幽蛇没想到自家主子问这个,再一次愣住:“这……”
他该怎么和主子说?
斟酌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属下其实也不太明白,可属下知道,属下一见到芸娘就开心。”
“每天还会想着芸娘,怕她无聊,恨不得日日伴在她身侧,更怕她有危险,想和长长久久。”
“有好吃的会先想到她,会想和她分享一切,更重要的是,属下看见她,就莫名其妙会笑得很开心。”
“属下见到漂亮的簪子,也会想要买下送给她。”
这一字一句仿佛踩在裴行弃的心尖,他听着,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想到头都疼了。
这便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看见秦氏会开心?他也不知道自己开不开心。
看见漂亮的簪子,会想要买下送给她?他确实买了,除了送给秦氏的那支桃粉色,他还有一支胡绿色的。
除此之外,手镯,他也买了,步摇,他也买了……
有好吃的就会和秦氏分享?他之前让人送给她的新鲜瓜果,算吗?
这便是喜欢?爱?他还是不明白。
裴行弃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蠢笨。
“那要如何才能不去想一个人?”
裴行弃这会仿佛好学的学子,在向有学识的人取经问道,幽蛇被问得一愣,主子和二少夫人的事情,他知道的最清楚。
主子分明就是爱着二少夫人的,他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若要忘却一个人,最好便是不要再相见。”
时间会替人忘却一切,慢慢的,就不会想起了,不过,会越来越刻骨铭心。
幽蛇没讲太明白,他其实故意这么说的,或许主子离京一段时间,就会发现自己非二少夫人不可了。
“退下。”
裴行弃还在思考,这会没什么想问的之后就让人离开了。
很快,他又叫来了另一个暗卫,让人去寻一个女子来,暗卫不是很明白,当晚,他直接将青楼的花魁弄来了。
裴行弃一掷千金要花魁处子之身的消息不胫而走,京城瞬间沸腾,大多数人都在震惊,毕竟裴行弃这般看着一本正经的人,居然也会逛窑子?
花魁也没想到自己要伺候这个京城人人都怕的活阎王,她有些瑟瑟发抖,不过,到底是生意,就算怕,她也不能走。
裴行弃忙到很晚才回了房间,他刚一踏入房中,就知道床边坐了一个人,他脚步一顿,不过,很快就恢复自然。
房中很黑,并没有燃火烛,裴行弃径直走到了床边,他垂头看向了人,借着月光,他能看清一点女子的样貌,和秦氏是两种类型,秦氏媚中带着清纯,可眼前的女子,化着浓妆,全是妩媚。
“爷,您可算回来了。”
阿芜捏着嗓子说话,声音娇软魅惑,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始了。
虽然她尚未经过人事,但她本身就在楼中长大,耳濡目染,什么都懂,也不是很怕了,关键,她从前远远的就见过裴行弃一眼,他长得俊俏,服侍他,她自然愿意。
裴行弃听着这道嗓音,瞬间皱眉,他不喜,他忍着要离开的冲动,鼻尖下,满是女子身上劣质的香膏味。
“服侍我。”
他张开手,等着人给他更衣。
月光下,阿芜很激动,若是大人满意的话,她是不是也能做大理寺卿的侍妾了?这样的话,她就不必在楼里伺候他人了?
女子,哪里会不想要安稳的生活呢?
裴行弃忍着要离开的冲动,他抿紧唇,他倒要看看,自己是不是非秦氏不可?
从前他恶心女子的靠近,后来遇见了秦黛黛,他以为自己的病好了,那现在,便试一试!看看到底好没好?
“爷喜欢奴家怎么喊?”
他喜欢她喊什么呢?行弃哥哥?夫君?郎君?
这可是床上的情趣,这会,她要先了解了解,待会,才能尽兴!
“奴家就唤大人为郎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