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的心意,我领了。”
裴行弃看着红色香包上的几个字——岁岁平安,眼中多了丝丝笑意,她还说没有想他?她的心中,定然有他的。
“快走吧。“
秦黛黛听见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脸上一热,就好像她真的特意去庙中给他求了平安符。
天地可鉴,她没有!
“我也有东西要交给娘子。”
裴行弃想到了什么,他匆匆离开,秦黛黛不免好奇,他要回去拿什么东西给她?这会,因为好奇,她倒也不困。
男人没让她等很久,很快就回来了,他的手中拿着一个锦盒,看起来很贵重,难道,又是首饰?
秦黛黛眼睛一亮,哪个姑娘不喜欢漂亮的首饰?天天能有不重样的首饰,她肯定开心,裴行弃这点,倒是很懂她?
“娘子打开看看?”
裴行弃眼巴巴的凑到她身上,小妇人坐在床上,而他,半跪在床边,这个姿势,他好像在求她垂怜一般,偏偏两人都没有注意这个姿势的不对。
“给我的?”
她的嘴角已经要翘起来了,不过,她拼命压制。
“嗯。”
裴行弃点头,直接将盒子塞入她的手中,他怕她拒绝,这些东西,他早就准备好要给她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
秦黛黛打开之后,她看着那些地契银票愣了许久,她的首饰呢?怎么变成这些东西了?
“这是我全部的家当,日后都归娘子管。”
“自然,我……也归你管。”
裴行弃说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耳尖泛起了红,这样的情话,他每说一次心中就觉得别扭,他很不习惯。
秦黛黛吓得将东西推了回去,谁要管他?她不要他的东西。
“我没空,我有身孕,没时间替你保管。”
“你收回去吧。”
“你该出发了。”
她赶人,这会已经不想多说了。
裴行弃见她拒绝,心中一颤,她怎么不要?为何?别以为他听不出来,这是她的借口,她就是不想要。
“郎君还是快些出发吧,若让人发现你还在京城,岂不是欺君?”
她又躺下了,拒绝交谈。
裴行弃的心都要碎掉了,他还以为,他和她,已经没有隔阂了,可现在看来,那道隔阂还很深,她根本就没有想和他在一起。
她还是更喜欢裴行策。
这个念头一起,裴行弃心中腾起怒气,气到最后,他想:哼!不要就不要,她爱和谁在一起就在一起!
裴行策有什么好的?他就等着她日后后悔!
他就不信了,世间不能淡忘一切!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他总有一天,不会在乎秦黛黛的。
裴行弃气冲冲的离去,连道别的话都不曾说,秦黛黛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才回头,见人真的离开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她的目光扫到了自己身侧,他竟然没讲锦盒带走?他放在这里干什么?万一被她弄丢了怎么办?
秦黛黛瞬间愁眉苦脸,她一点都不想拿着这个烫手的锦盒,罢了,等人回来,她再还给他。
裴行弃好不容易回来见人一趟,最后气呼呼的离开,接下来的日子,他都一脸阴冷,就好像谁都欠他几百万银子一样。
身边的下属战战兢兢,生怕惹了大魔头的不喜。
另一边,难产过后的桑桑身体虚弱,她一连休养了几天才觉得自己真的还活着,她没死,真是万幸。
“夫人,小公子今日又吐了。”
她身边的丫鬟急匆匆地赶来,将消息告诉她。丫鬟喊她夫人,也是桑桑要求的。
小公子才出生几天就吐了不知道多少回了,真正吃进腹中的奶不知几何,桑桑心中担忧,她虽然会医术,但她不会医小孩。
小孩子的症状她一窍不通,这该怎么办?眼见着孩子越来越瘦弱,她简直要疯了。
“快,将孩子抱来我看看。”
桑桑这几日连床都下不了,她肚子好疼,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废人。
“是。”
孩子很快就被抱来了,桑桑一看见孩子就发现了不对劲,怎么还发烧了?“他身上这般烫,你们都不知道吗?”
“贱婢。”
她慌了,孩子面色青紫,哭得抽抽噎噎,身体还偶尔一抽一抽的。
“娘在,楚泽,莫怕。”
“娘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桑桑抱着孩子,眼泪都要下来了。
“还不去请大夫?”
她嘶吼,这孩子,甚至都没有她的巴掌大。
丫鬟出去的时候,裴行策恰好回来,他听见了桑桑的嘶吼,他愣了一会,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神情。
“桑桑,不要着急。”
他接过她怀中的孩子轻哄,看着孩子憋得青紫的脸色,他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
“夫君去哪了?”
为何他总不在府中?
桑桑此刻心中有埋怨,这和想象中的生活不一样,夫君撇下她和孩子总出府做什么?
“没什么。”
关于自己的仕途,裴行策不打算和桑桑说太多,一来她是女子,不懂,二来,事情没成之前,他不想说出来。
桑桑是女子,又刚生产完不久,这个时候,她的内心敏感又脆弱,她不禁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去了青楼?
她心中顿时怨气横生,她差点死在产床,夫君去青楼?
“桑桑快躺下。”
裴行策对于桑桑还是心疼的,这会,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扶着她,眉眼之间满是担忧。
桑桑想说什么,房门却被敲响了,丫鬟请大夫回来了。
“待老夫为小公子扎一针。”
这不足月出生的孩子本就体弱,一旦发病不好,怕是回天乏术了。
这热症若今天若不退,就该准备后事了。
“有劳大夫。”
事关孩子,桑桑也只能将精力重新放回孩子身上,很快,大夫就施完针:“这剂药一定要让小公子喝下。”
喝完热症才会退。
“多谢大夫。”
桑桑心疼自己的孩子,这么小,也才几个月,竟然就被扎针,就连哭,都只能小声地哭。
这边在操心孩子的事情,秦黛黛倒是过了几日清闲日子。
上次蒋氏要她去的宫宴,也不知宫里的娘娘如何想的,竟然取消了,这下,倒让她轻松自在了。
“小姐,听说桑姨娘的孩子最近总让人不安心。”
照顾孩子的丫鬟各个叫苦连天,睡也睡不好,累都累死了。
“嗯。”
她自然也听见了风声,本来他们如此欺她,她该报复回去才是,可稚子无辜,为了给腹中的孩子积攒福气,她不会对桑桑的孩子下手。
至于早产的孩子能不能保住,能不能护着长大成人,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最近小心些。”
“别让人利用了。”
她怕有人会用孩子在她们身上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