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送来的满月礼大部分都是衣裳长命锁项圈之类的,秦黛黛送的自然也是长命锁。
“楚哥儿带上嫡母送的长命锁就是好看。”
桑桑特意拿起秦黛黛送的长命锁给孩子戴上,秦黛黛不以为意,东西送出去了,桑桑要怎么用,是她的事情。
不过,秦黛黛还是留了个心眼。
“姐姐,楚哥儿就交给你了。”
桑桑将孩子递给秦黛黛,这还是秦黛黛第一次看见这个孩子,果然是早产儿,脸色不好,都满月了,看起来还小小的一个。
秦黛黛这会需要抱着孩子出去走一个过场,这个过程倒也顺利,没出现什么意外,宾客看着孩子,吉祥话一句又一句往外蹦。
孩子体弱,秦黛黛带着他见过众人之后就抱着孩子回去,将孩子交还给桑桑之后,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过,临走前,她的眉头忍不住蹙紧,今日,真的会如此顺利吗?
秦黛黛心中有些疑惑,她心不在焉的回了大堂,满月宴宴请了宾客,自然也要让宾客用了席面再走。
“小姐,流光求见。”
将到午时的时候,谷雨悄悄出去又悄悄回来,她靠在秦黛黛耳边说了一句,听完,主仆二人一起离开,管家代她招待宾客。
很快,秦黛黛就见到了暗卫流光,“你说什么?”
她大惊失色,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往这方面发展,桑桑她竟然……她竟然杀死了自己的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她竟然……
“属下绝无半句虚言。”
小姐让他注意桑桑的动静,他一直都注意着,若不是亲眼看见,他也不信。
“她竟然毒死自己的儿子。”
为了什么?陷害她?
“属下发现她在长命锁动了手脚,那应该就是要用来陷害小姐的证物。”
流光将事情说得很清楚,就在秦黛黛想说什么的时候,好几个婆子匆匆往她这来,一看见她就要拿捏她。
“放肆。”
她瞬间冷脸,忙护住了自己的肚子,谁敢动她?
“二少夫人还是莫要挣扎了,官府很快就来人了。”
一个面相刻薄的婆子开口,她力气大,仿佛要将秦黛黛的胳膊捏断,简直大胆放肆!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流光,将这婆子抓起来。”
气死她了。
她原本不想暴露流光的存在,这会,顾不得什么了。
婆子很快就被抓住,秦黛黛想也不想就拔下发顶上的簪子,她一把扎进婆子的手掌心,就是这双脏手碰了自己,她都记得,她嫌脏!
血流出来的时候,秦黛黛并不害怕,相反,她有些兴奋,这其实是她第一次这般伤害人。
“啊。”
杀猪般的叫声瞬间响起,婆子的气焰都消了:“夫人饶命,饶命。”
她也只是奉命行事,她错了,错了,她没想到柔弱漂亮的二少夫人也会如此蛮横恐怖,仿佛杀人不眨眼。
“现在知道错?晚了。”
“将她的舌头拔了。”
秦黛黛一点都不心软,若她刚刚只有自己一个人,定然会被这婆子拖拽,到时候孩子一定会出事。
流光立马将人的舌头割下,刀刀见血,其他人见状,连忙跪地求饶:“二少夫人,老奴知错了。”
“是夫人让老奴们来抓您的。”
前边都乱起来了,小小公子归西了,凶手是二少夫人。
秦黛黛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句的说完,她将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看来,桑桑真的是为了对付她。
她想要什么?正妻之位?她以为人人都和她一样那么想要这个位置吗?真是可笑。
桑桑,两辈子果真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谷雨,走。”
她倒要看看桑桑会怎么陷害她。
很快,两人就到了桑桑的房门口,可不等秦黛黛进去,裴行弃先拦住了她:“黛黛,别去,我来解决。”
他觉得晦气,不想她进去。
秦黛黛:“……”。
她不去也得去,毕竟,她是“当事人”之一。
“秦、黛、黛。”
去寻秦黛黛未果刚好回来的裴行策看着这一幕,他的心底瞬间翻腾起怒意,黛黛竟然还有空和旁人在门口谈情说爱。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夫人?
孩子死了,他不信黛黛会做出谋害孩子此等事情,他忙去寻她,只要她解释,他可以相信她,可如今,她和别的男人还在桑桑的门口拉扯来拉扯去,气死他了。
“秦黛黛,过来。”
裴行策动怒了,他一怒,就喜欢咬牙切齿的喊她全名,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秦黛黛对他再熟悉不过了,他好像在……吃醋?
裴行弃握着秦黛黛的手不放,他不会让她过去的,夹在中间的小妇人烦恼无比,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秦黛黛,你怎能如此不守妇道?”
她忘记和他的海誓山盟了吗?
她怀着旁人的孩子,他都没有想过休弃她,可如今,她还要与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简直不把他放在眼中,裴行策觉得自己头顶那片草原更绿了。
秦黛黛听着他说她不守妇道,冷笑了一声,这还是裴行策回来之后,她第一次没忍住翻脸:“我不守妇道?”
“夫君和桑桑在外苟且,那夫君是什么?畜生?”
她气炸了,本来大着肚子情绪就不稳定,这会,更是忍不住。
裴行策没想到秦黛黛会如此反驳他,他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黛黛,你说什么?”
裴行弃以往清冷无比,这会看着秦黛黛满眼宠溺,听着她的话,他不禁笑出声,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控。
裴行策听见笑声,他瞬间反应过来,这会,他一言难尽,脸色难看,黛黛她……怎么变成了这样?
“住口。”
“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天经地义,常理便是如此,男子是女子的天。”
“更何况,桑桑于我有恩,黛黛,你身为我之妻不和我一起感念桑桑的恩情也罢,可如今,你竟与旁的男人一起对抗自己的夫君。”
“这是你的为妻之道吗?”
也对,黛黛从小就没了娘,无人教她什么是妻为夫纲,更无人教导她三从四德。
“黛黛,此生,我唯你而已。”
裴行弃适时开口,他不三妻四妾,黛黛才是他的天,没有黛黛,他就没有一个家。
秦黛黛早就看透了裴行策那脸面,可如今听着他这些话,她还是有些恍惚,两辈子,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仿佛只活在了她的少女时候。
如今,梦也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