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龙头洗手的陆承安听见这话心提了起来,竖起耳朵听这边的动静。
娇娇抱着周韶华的脖子,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脖子,周韶华的脖子痒痒的,她想往后撤,小家伙却一直靠近。
周韶华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小家伙瞬间老实了。
“今天跟爸爸干什么去了?”周韶华试探性的问,抱着孩子的头扭过来,不让她跟陆承安对视,小家伙埋在奶奶的怀里。
奶奶脖子里香香的,不同于妈妈身上的奶香味,奶奶身上的香味她很喜欢,就像是吃到的软软弹弹的小零食一样。
娇娇对奶奶没什么防备心,奶奶问什么,她就答什么,“爸爸带我去见漂亮姨姨,漂亮姨姨给我买了好看的裙子,好漂亮的裙子,但妈妈说了,不能要别人的东西,我不想要,爸爸却让我要,还让我说我已经好久没买衣服了,
可前几天奶奶才给娇娇送了好几年衣服呀。”
娇娇迷惑的眼神看着周韶华,她虽然年纪小,但口齿很清楚,她七八个月就会喊人了,一岁半的时候说话就很清楚了。
简单直接的将话表达的很清楚。
陆承安的手都捏紧了。
娇娇怎么什么都往外说,不是说小孩子除了吃什么都不记得吗,这丫头怎么记那么清楚!
陆承安哪里关注过自己的女儿,娇娇很小的时候,姚星时常以泪洗面,妈妈的情绪会影响孩子。
娇娇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妈妈哭了,自己就不能闹了。
特别是姚星离婚的时候,娇娇亲眼看着姚星拿着一把刀割自己的手腕,直到看到娇娇冲着她笑,她才把刀拿了下来。
抱着娇娇哭。
她以为孩子什么都不懂,两岁半的孩子懂什么。
但他姑娘天生聪慧,虽然不太懂有些人情世故,但她知道爸爸不喜欢她。
小孩子的情绪很敏感。
“娇娇,爸爸还说了什么。”
娇娇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才道,“爸爸说,让那个阿姨做我新妈妈好不好。”她似乎在思考,然后哇一下哭了起来。
“我不要新妈妈。”
“我不要新妈妈。
“我不要新妈妈。”
田慧泽这会儿也从厨房里出来了,看着娇娇问,“什么新妈妈?”
娇娇哭的打了个嗝。
周韶华抱着孙女瞪了陆承安一眼,然后沉默的进了屋,至于她们夫妻说什么,那就跟她没关系,她要说多了,田慧泽也会觉得她是挑拨。
“什么新妈妈?”田慧泽警惕的看着陆承安。
陆承安见娇娇和妈进去了,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我让娇娇改口,娇娇不肯改口。”
田慧泽半信半疑。
“怎么想到改口了?”她对于改口不改口的,其实不在意,她不喜欢别人的孩子,就算这个孩子是自己丈夫的,但不是自己的,她也喜欢不起来。
不是娇娇不可爱,她是个自私的人。
陆承安擦干净手,揽着她的肩膀,“到底是我的女儿,喊我爸,就得喊你妈。”
田慧泽掩下眼底的怀疑。
笑盈盈的抬头看他,“不用了,喊我阿姨就行,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
她一动不动的看着陆承安的表情。
陆承安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田慧泽满意的点点头。
她们的声音并不小,周韶华全部收进了耳朵里,田慧泽不是傻子,那话她并没有全信,八成是知道了陆承安有外心了。
她抱着娇娇的手紧了紧。
她们之间斗法无所谓,可别伤到了娇娇。
“奶奶,你怎么了?”
周韶华看着娇娇的小脸蛋,“娇娇,你记得,除了奶奶,妈妈,谁让你出去玩都不能去,就连爸爸,要去哪,记得跟妈妈和奶奶说,知道吗?”
娇娇点点头,“好,我记住啦。”
周韶华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
晚上的饭是田慧泽做的。
三人餐。
娇娇的饭是一块红薯,然后配了一些麦乳精和鸡蛋糕,她下午吃的比较多,晚上就不饿了,喝了一杯麦乳精便不吃了。
“娇娇,爸爸下午带你去了哪里呀?”田慧泽不经意的问。
陆承安的心当即就提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
娇娇突然猛的咳嗽起来,麦乳精呛了一脸,那一双小眼神幽怨的瞪着陆承安,扭头看向周韶华,眨巴眨巴湿漉漉的大眼睛。
无声告状。
周韶华一低头,就瞧见了陆承安那只大手,掐着孩子的大腿。
当即就怒了。
啪一声。
田慧泽的身子抖了抖。
娇娇咬着嘴唇,眼泪要掉不掉,好不可怜。
陆承安低着头,不敢看对面的周韶华。
她看了看陆承安,又看了看田慧泽,“以后你好好干你自己的,娇娇有她的亲妈,你少去招惹她,怎么,你这会儿对娇娇那么殷勤,是想要跟姚星复婚?”
田慧泽的瞳孔瞪圆了。
陆承安硬着头皮抬头,“妈,你胡说什么,我也是娇娇...”
“陆承安,你怎么有脸说你是她爸......”
话没说完,一个人影就窜过来,冲过来快准狠的抓起来桌子上的馒头,就往嘴里塞,嘴里被塞得满满的,一鼓一鼓的活像个饿死鬼。
田慧泽看见陆承乐,浑身打了个冷颤,后脊梁骨都是疼的。
她哪里还记得自己试探陆承安的话,当即站起来,颤颤巍巍的躲在了周韶华的身后,这是个魔鬼,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田慧泽浑身抖的不像样子,周韶华跟她贴着,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脊背都在抖,她的手臂凉的像是刚出窖的寒冰。
给人吓成什么样了。
这混蛋。
她拿出怀里的水果刀,朝着桌子上的那个爪子看过去。
陆承乐缩回去的不太及时,还是被割了一个小口子。
“妈,你干什么!”
周韶华,“你干什么!”
“我吃饭。”陆承乐理直气壮道。
周韶华,“吃饭?菜是你买的,还是饭是你做的,你打你嫂子,你跟她道歉了吗。”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掐着腰,理直气壮,“我凭什么道歉,她烫伤我,我还没跟她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