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罪?
这话说的好听,他敢吗?
突厥虎视眈眈的在境外扎根,随时都有可能向王朝发动进攻。
让他这个时候治战神的罪,怕是嫌龙椅坐的时间太久了。
皇上眼角隐秘的抽动了两下,他完全有理由怀疑祁连晟是故意这么问的。
尽管如此,他还得假装不懂,可谓是有苦难言,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想到这,皇上脸上就流露出了和蔼的笑容,看上去略显诡异,“王弟说的什么话,你是被小人谋害,受伤昏迷,有何错之有啊。”
祁连晟长睫微动,闻言挑了挑眉,眼中可见趣味,他也是没想到皇上连自己都给骂了进去。
果然是逼的急了。
祁连晟不动声色的拱了拱手,声音淡淡,“谢皇上。”
话落,他就退了回去,站在丞相前面,时不时还咳嗽两声,仿佛以此来表达他的存在感。
皇上:“……”这就完了?
他还什么话都没说呢。
只是,没人提,他身为一国之主总不能开口就让祁连晟带队去往边界。
“诸位爱卿可还有事要奏?”这是皇上给其他朝臣提了醒,让他们赶紧发言。
先明白过来的是户部侍郎,这些天,把他愁的可不轻。
“皇上,臣有要事启奏。”
“哦?爱卿请讲。”
祁连晟听见他们的一问一答,抿着唇瞥了一眼站在大殿中央的户部侍郎。
户部侍郎虽在禀报国库实况,却也在用眼角余光观察王爷的反应。
察觉到祁连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后,拿着奏折的手都禁不住颤了又颤。
“朕知道了。”皇上心事重重的挥了挥手,又看向其他官员,“你们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祁连晟无声笑了笑,发出一声低咳,顿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凝聚到了他的身上。
他不慌不忙的说:“臣倒是有一计,只是需要时间安排,可不可行还不能确定。”
见他终于开口说话,皇上松了口气,也没管他后面说了什么,耳朵里只记着前面那句话,“好,那粮草一事就交由祁王爷处理,爱卿们可有异议?”
这么个“烫手山芋”,谁会提出来反对的意见,一个个都把头摇的跟小孩玩的拨浪鼓一样。
皇上满意点了点头,又对祁连晟说:“王弟,辛苦你了,你身上还带着伤,莫要太过劳累。”
主要是担心祁连晟再累倒了,王朝就岌岌可危了。
祁连晟拱手,“皇上放心,臣心中有数。”
退朝后,某带病之人又虚弱的回到了府内。
林晓萌被迫在门口迎接,因没睡醒,打得哈欠连天。
紫竹站在她身侧,时不时昂头瞧一眼远处,生怕王爷的马车突然出现,自家王妃落了身份,引起王爷的不待见就得不偿失了。
这时,一辆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王府门口。
紫竹方才太过紧张,捣了林晓萌腰间一下,力道重了些,搞得她这会呲牙裂嘴的面相有些难看。
“给王爷请安。”林晓萌揉了揉腰侧钝痛的一块肉,弯下身不情不愿的行礼。
别人不清楚,她却是再清楚不过,祁连晟根本就没有受伤,所以整这么一出大动静搞得她心里很不平衡。
祁连晟由着侍卫的搀扶小心翼翼下了马车,脸色微白,走路有气无力的样子让林晓萌内心止不住的腹诽。
这人要是到了现代,都能拿个影帝的名额了。
里屋,祁连晟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坐在板凳着慢吞吞的饮茶。
林晓萌扶了他一路,腰酸背痛,也不知是不是他是不是故意而为之,扶着他的路上,感觉整个肩膀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似的。
暗自翻了个白眼,又当着祁连晟的面在心底不断吐口水才使得她的心情缓和了许多。
跟着坐在对面的板凳上,随口问道:“王爷,今日上朝可还顺利?”
祁连晟轻飘飘看了她一眼,存了试探的心思,顺口就道:“尚可。”
林晓萌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只是,皇上给本王分派了一个活计。”祁连晟突然皱起眉头,叹了口气,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林晓萌被他这大喘气搞得想要掀桌而起。
深呼吸一口气,勉强笑道:“是吗?那王爷可办的到?”
祁连晟毫不犹豫道:“办不到。”
你丫办不到还接这个活计,有病没吃药吗?
林晓萌眼角不停抽动着,“那王爷可愿意与臣妾说一说,没准能给您提点意见。”
“你?”明显的怀疑语气。
林晓萌受不了这种刺激,当即就想拍着胸脯做保证了,当然,她还记着自己现在的身份,便伪装矜持,微微笑道:“王爷且说来听听,总没有坏处不是?”
祁连晟叹息一声,语气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冲动,“突厥来袭,朝中粮草短缺,只是,这作战期间要需大量银两,平日国库并无储存。”
林晓萌默默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没储存,宫里那些人就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生活在不愁吃不愁喝的地方,养尊处优惯了,又哪会想得起未雨绸缪这一说。
她反问道:“王爷打算如何?”
祁连晟理直气壮的说:“本王没有打算。”
林晓萌:好气,好想打死眼前这个人,谁能帮她摁住他。
欺君可不是小事,林晓萌担心祁连晟接了活计却没能力完成最后会被五马分尸,便绞尽脑汁的想主意。
她可不想沦落到街头要饭的地步,亦或是被流放贫瘠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