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萌回到自己的小院中就开始捶胸顿足。
她想不通为何古代男人都这么好面子,好像现代男人也很要面子,但怕老婆的居多。
难道面子能比性命还重要吗?
脑中不觉浮现祁连晟那张无所顾忌的脸色,她又气的咬牙切齿,仰倒在床上,闭上双眼,平复心情。
就这么躺了会儿,她还是认命的下床,走到书桌前,磨出笔墨,叼着毛笔的笔杆就开始逼自己想办法。
祁连晟不把圣旨当回事,她死过一回,对于这条好不容易换来的新生命可是格外珍惜。
须臾,绿兰端着糕点走进房间,眼睛第一时间看向床榻,没发现林晓萌时她还愣了一下。
又听到笔尖在纸上摩擦的声音,她像见了鬼一样看过去,就发现自家王妃正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像是在画画。
走近些,看清纸张上的东西后,绿兰嘴角就止不住地抽搐了。
那是鬼画符吗?完全看不懂。
“搞定。”林晓萌写的入神,压根就不知道房间又多出了一个人。
她落下笔。把宣纸捧起来,认真的吹了吹,唇边忽得漾起得意的笑容,“嗯,还不错。”
绿兰憋不住了,方才怕扰乱了她的思绪,一直强忍着没说话,见她结束,便好奇的开口问道:“王妃,您在画什么?”
林晓萌吓了一跳,脸色煞白的看过来,这空旷的房间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的声音,谁能受得了。
她捏了捏拳头,皮笑肉不笑的说:“绿兰,我是不是说过,你以后走路的时候脚步声音放重点?”
绿兰摸了摸后脑勺,面露狐疑,“您说过吗?”
她是没说过,但她以前也有被吓得半死的时候。
想到这,林晓萌伸出根手指头,指着门口,“你,现在给我记住了,以后进门前必须敲门。”
绿兰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倒也乖巧。
林晓萌这才松口气,宣纸上的资金已经干了差不多了,将它拿起来,又细细看了几眼,神情越发满意。
这可是她精心研制的计划图,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祁连晟就偷着乐吧。
大手一挥,颇有种即将上战场的架势,“绿兰,走,去找王爷。”
绿兰一头雾水,但她还是跟了上去。
却不想,这个时候的祁连晟已经被皇上叫进了宫里,他已经一刻也不想等了。
门开了又合上,祁连晟只穿了身轻便的袍子就过来了,面向背对着他站着的一国之主,气势半点不弱,只不卑不亢的拱手行礼,“皇上,臣来迟了。”
殿里只留了一盏宫灯,周围显得很是昏暗,皇上敛去眸中的冷意,慢吞吞转过身,再看,便是满脸笑容,“无碍,王弟跟朕不必那么客气。”
祁连晟心中冷笑一声,没接话。
皇上却也不急,只抬头看了看门窗外的月色,淡定道:“朕与你也有好些时候没一起喝酒了吧。”
祁连晟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回道:“皇上可是累了?”
这一次,不知是气氛所致,还是其他原因,皇上竟然没矢口否认,只是重重叹了口气,说了些杂乱无章的话,“王弟,你可知,世上总有太多无奈,就算朕是一国之主,也曾想过朴实无华的生活。”
祁连晟听听就过,没当回事,“皇上似乎有心事,不若臣陪您趁着夜色喝一杯?”
“甚好。”皇上乐得笑开了颜。
皎洁的月光下,两人在一张石桌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喝酒,旁的话什么都没有。
喝了几个回合,皇上才叹口气,语气沉重,“王弟,朕清楚你心里在想什么,可否先忘了个人恩怨,将家国大事放在首位?”
祁连晟挑了下眉,一口饮尽杯中酒,几不可察的笑了笑,“皇上怕不是醉了,臣当然是一心为国。”
皇上眸光冷了几分,在清冷的夜色下又看不出端倪,他把玩着小小的酒杯,语速缓慢的说:“那么,王弟可想到如何购齐粮草了?”
祁连晟沉默了会才道:“皇上,臣或许有办法,但权限不够,怕是施展不开。”
皇上沉了脸,又怎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无非就是借着这件事想要谋取更多的权利。
胆子还真是大!
不过,情况特殊,皇上也只能妥协,他有将两个杯子斟满酒,不以为意的笑道:“朕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既然王弟这么说了,朕便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你负责,所涉及到的兵部,户部等都唯你命是从,王弟觉得如何?”
祁连晟摸了摸下巴,面上还有些为难,“如皇上所说,下达命令倒没什么问题了,这运输粮草就不太方便了。”
皇上暗地里咬了咬牙,不动声色问道:“怎么说?”
祁连晟抬头看了他一眼,用指尖沾取了杯中酒液,在石桌上画了个草图,“皇上请看,臣所点出来的位置都是粮草聚集处,想要将它们运输回来,都要经过几个与其他国家的临界点,若是有叛逃突厥人的存在,皇上认为,臣当如何?”
他说得很在理,皇上哑口无言,隐在石桌下的手狠狠攥成拳,好大一会才听到有些喑哑的声音:“好,既如此,那朕再赐你尚方宝剑,见宝剑如朕亲临。”
现如今,皇上一共有三个可以代表他身份的物什,最为重要的便是玉玺,其次为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还有一物便是免死金牌。
只是这金牌,他已经赏赐给了别人,现在能选的就只有尚方宝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