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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财富的种子

种银子?

这怎么可能呢?

她活了十八年,从未听过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小叔,这……这是什么种子?我怎么从未见过?”

她抬起头,清丽的眸子在灯火下,如同两泓清泉,倒映着陈默那张带着神秘笑意的脸。

“嫂嫂,你摸过最柔软的东西是什么?”

陈默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最柔软的?”

柳清月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应该是……是县城里锦绣阁卖的那种苏杭来的云锦吧?我以前跟着爹去镇上,有幸隔着柜台,远远地看过一眼,听说像天上的云彩一样。”

“那最暖和的呢?”

陈默又问。

“最暖和的,自然是北地来的狐裘或者狼皮袄子了。不过那都是达官贵人才能穿得起的东西,我们寻常人家,有一件打了补丁的麻布冬衣,能不被冻死,就算是不错了。”

柳清月苦涩一笑。

陈默点了点头,然后,他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她掌心里的那颗种子。

他的声音,在这一刻,仿佛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嫂嫂,你信不信。等我们把这种子种出来,它结出的果实,扯出来的绒花,会比你说的云锦还要柔软百倍。用它做成的衣服,会比最厚实的皮袄还要暖和,却又轻得像没有重量。”

“最关键的是,它的产量,会高到你无法想象!”

这番话,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在柳清月的脑海中,轰然展开!

比云锦还软?

比皮袄还暖?

这……

这怎么可能?

如果真有这样的东西,那它所代表的价值,简直无法估量!

“小……小叔……这……这东西,真的……真的能种出来吗?”

柳清月的声音,因为过度的震惊和激动,而变得结结巴巴。

“能。”

陈默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他看着柳清月那双被彻底震撼的眸子,继续说道:“这东西,名为‘棉’。也是……哥哥留下的那份古法残方里,记载的最后一样东西。据说,此物并非凡间之物,乃是天上的云朵落地所化,极难种植,对土地和气候的要求,苛刻到了极致。整个大夏,恐怕也只有我们后山那片向阳的坡地,那独特的沙质土壤,才能让它生根发芽。”

他又一次,将这逆天的物种,归功于那完美的借口——“兄长的遗物”。

这是为了让她安心,也是为了让这一切,在这个时代,显得“合理”。

柳清月捧着那颗种子,手抖得更厉害了。

她仿佛捧着的,不是一颗种子,而是一团来自天上的,能带来无尽温暖和财富的云彩。

她看向陈默的眼神,已经彻底从爱慕和崇拜,升华到了一种近乎仰望神明的虔敬。

“我……我明白了!”

她重重地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那颗种子视若珍宝般地收好,“小叔,你放心,我明天就把它种下去!我日日夜夜守着它,给它浇水,给它除草,我一定让它发芽长大!”

看着她那副紧张而认真的模样,陈默哑然失笑。

“嫂嫂,别急。光有这一颗种子,可种不出一片财富帝国。”

说着,他站起身,走到门外,确认四周无人后,才从院角一个隐蔽的草垛里,抱出了一个沉甸甸的,用粗布包裹着的大包裹。

他将包裹放在桌上,当着柳清月的面,缓缓打开。

哗啦——!

满满一包,数以万计的,和她手中那一颗一模一样的黑色种子,如同黑色的瀑布,倾泻而出!

柳清月瞬间惊呆在原地,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会惊叫出声。

她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写满了浓浓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撼。

一颗,是神迹。

那这一包,又是什么?

“这……这也是……”

“嗯。”

陈默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将谎言进行到底,“这是哥哥留下的,最后一个宝藏。他将种子和提纯雪盐的方子,藏在了一起。他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如今,我们村子上下,百废待兴,正是它该现世的时候了。”

他看着柳清月,眼神变得无比郑重:“嫂嫂,从今往后,‘兄长的遗物’,可能不会再有了。我们所有的未来,都得靠我们自己的双手,去亲自创造了。”

这句话,既是解释,也是一种宣告。

宣告着那个虚构的,为他提供一切庇护的“兄长”,即将完成他的历史使命,而他陈默,将真正地,以自己的身份,站到历史的舞台之上。

柳清月用力地点着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知道,从捧起这包种子的这一刻起,她与眼前这个男人,便真正地,成了命运与共,荣辱一体的共同体。

第二天,开荒的工作,依旧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但所有人都发现,今天的“东家”,似乎有些不一样。

他不再像前几日那般,只专注于指挥和监督,而是亲自下场,在那片已经开垦出来的,最向阳,土壤最肥沃的梯田上,用一种近乎苛刻的标准,重新整理着土地。

他要求手下的人,将土块敲得粉碎,将田垄挖得笔直,甚至连每一块田地的间距,都用步子丈量得清清楚楚。

村民们虽然不解,但出于对陈默的绝对信服,依旧一丝不苟地,完成了所有的要求。

当这片被命名为“一号试验田”的土地,被整理得如同待嫁新娘的绣床一般平整时,陈默才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小心翼翼地,将那些黑色的,他们从未见过的种子,一颗一颗地,亲手种入了泥土之中。

他没有解释这是什么,也没有允诺什么。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从他那郑重其事的态度中,读懂了这片土地,和这些种子,所代表的非凡意义。

他们知道,东家,正在种下这个村子的未来。

播种仪式完成,陈默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他看着那些依旧在用最原始的锄头和木耙,费力地开垦着土地的村民,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太慢了。

效率,还是太慢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想要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创造出真正的奇迹,光靠人力和热情,是远远不够的。

他们需要更锋利的工具,需要更有效率的农具。

他们需要——铁!

大量的,能让他们将这片荒山,彻底改天换地的,铁!

晚上,当陈默回到家,柳清月将饭菜端上桌后,他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口。

“嫂嫂。”

“嗯?”

柳清月温柔地应了一声。

“明天,我可能又要去一趟县城了。”

柳清月为他盛饭的手,微微一顿,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担忧:“小叔,又去?城里……现在会不会很危险?”

“危险,但必须去。”

陈默的眼神,坚定而锐利,“我们的工具太差了,这样下去,等官府那边反应过来,我们可能连一成的地都开不出来。”

“我想去镇上的铁匠铺看看,能不能……买一批铁回来。”

“买铁?”

柳清月更加担忧了,“小叔,铁器可是官府严控的东西,私下里大量买卖,罪过不比贩盐小啊!”

“我知道。”

陈默点了点头,“所以,这一次,我可能要换一种方式。”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嫂嫂,你觉得,是我们直接去‘买’铁容易,还是让那青阳县的首富,哭着喊着,求我们‘收’下他的铁,更容易一些?”

柳清月被陈默这句石破天惊的话,惊得半天都合不拢嘴。

让青阳县的首富,哭着喊着,求他们收下铁器?

这……

这怎么可能?

那义丰粮行的刘掌柜,是能与县丞大人搭上话的通天人物,他垄断粮市,视百姓如猪狗,怎么可能会向一个乡下少年低头?

“小叔,你……你不是在说笑吧?”

她看着陈默,那双温柔的眸子里,写满了浓浓的,无法理解的震撼,“我们……拿什么去让他求我们?”

“嫂嫂,你觉得,对一个视财如命的粮商来说,什么东西最重要?”

陈默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引导着她去思考。

“自然是……是粮食了。”

柳清月不假思索地回答。

“没错。”

陈默点了点头,“那如果,有一样东西,能轻易地摧毁他引以为傲的粮食生意,让他囤积的所有粮食,都变成一堆卖不出去的废物。到那个时候,你觉得,他会不会来求我?”

柳清月的心,狠狠地一颤!

摧毁他的粮食生意?

这……

这比从他身上割肉还要让他痛苦!

“可是……我们哪有那种东西?”

她依旧想不明白。

陈默笑了。

他站起身,走到墙角,从一堆杂物中,翻出了几个毫不起眼的,拳头大小,表皮呈灰褐色,如同石头一般的东西。

这是他前几天在后山开荒时,“顺手”从系统商城里,用0.1个生存点兑换出来的,最基础,也是产量最高的作物——土豆。

只是在这个时代,无人认识。

他将一个“石头”递给柳清月。

“嫂嫂,你尝尝。”

柳清月疑惑地接过来,这东西硬邦邦的,还沾着泥土,怎么尝?

她试探性地用指甲掐了一下,入手坚硬,还流出一些微涩的汁液。

“这……能吃吗?”

“现在不能。”

陈默摇了摇头,然后,他当着柳清月震惊的目光,从怀里,又摸出了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他打开纸包,里面是一小撮雪白细腻的粉末。

“但是,用我‘兄长’留下的秘法,将它处理过后,就能得到这种名为‘淀粉’的东西。”

他指着那包粉末,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这种粉末,用水冲开,煮成糊状,不仅能果腹,味道还远胜于最次的糙米。最关键的是……”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

“这种‘石薯’,耐寒耐旱,不挑土地,在咱们后山那样的乱石坡上,一亩地的产量,至少是水田里稻谷的十倍!甚至二十倍!”

轰!

柳清月的大脑,一片空白!

亩产是稻谷的十倍!

二十倍!

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了,这是一个足以颠覆整个大夏王朝,让天下所有粮商都为之破产的,神迹!

她终于明白了。

她终于明白小叔的底气,到底从何而来!

如果这东西是真的,那它对于垄断居奇的义丰粮行来说,就是最致命的,末日审判!

刘掌柜一旦知道了这东西的存在,他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得到它!

或者……

毁掉它!

“小叔……”

柳清月捧着那个“石薯”,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发抖,“你……你的意思是……”

“没错。”

陈默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明天,我会再去一趟县城。不过,我不会直接去找刘掌柜。我会先去找一个人。”

“福临楼,孙管事。”

柳清月冰雪聪明,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你是想……借福临楼的嘴,把这个消息,传到刘掌柜的耳朵里?”

“聪明!”

陈默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直接找上门,是我们求他,他会拿捏我们。但若是让孙管事,无意中,将这‘石薯粉’的美味,和他那恐怖的产量,透露给刘掌柜。到那个时候,急的,就是他了。”

“他会动用所有的关系,发了疯一样地来找我。到时候,我提出的条件,就不是他能拒绝的了。”

“我不要他的钱,也不要他的粮。我只要他粮行后院里,那些囤积起来,当废铁卖的旧农具,还有他名下铁匠铺里所有的库存生铁!”

“这些东西,对他来说,远没有他那即将崩溃的粮食生意重要。他会哭着,喊着,求我收下这些‘破铜烂铁’,只为换取我手中这能决定他生死的‘秘法’!”

一整套环环相扣,直指人心的计谋,被陈默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柳清月听得是心驰神往,看向陈默的眼神里,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崇拜和痴迷。

她的小叔子,就仿佛是一个能洞悉天机的棋手,整个青阳县城,都成了他手中的棋盘,而那些不可一世的大人物,都成了他随意摆布的棋子。

“小叔,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这一句最由衷的赞叹。

“厉害的不是我。”

陈默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而是我们,别无选择。”

第二天,陈默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将村里的事务,全权交给了已经对他死心塌地的陈四和他的护村队。

并且,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感意外的决定。

他宣布,村里的粮食,从今天起,不再按人头发放,而是改为“工分制”。

上山开荒,根据每个人的劳动量,评定工分。

工分越高,能换到的粮食就越多,甚至还能换取油、盐,乃至他承诺过的肉食。

而那些出工不出力,偷懒耍滑的人,得到的粮食,将会越来越少。

这个制度一出,彻底点燃了所有村民的积极性!

安顿好村里的一切,陈默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粗布衣服,将那包雪白的“淀粉”和两个处理过的“石薯”贴身藏好,便独自一人,再次踏上了前往青阳县城的路。

这一次,他走得从容不迫。

他没有再见那个守城门的卫兵,而是正大光明地,从另一个城门,交了十文钱的入城税,走了进去。

海捕文书早已被撤下,没有人再认识他这个“反贼”。

他没有去福临楼,而是先在城里最热闹的集市上,转了一圈。

他用几百文钱,买了一套看起来还算体面的细棉布长衫,一个书生常背的布包,甚至还买了一把看起来颇为雅致的折扇。

当他从一家成衣铺的后院走出来时,整个人的气质,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不再是那个风尘仆仆的乡下少年,而变成了一个虽然衣着朴素,但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眼神沉静的落魄书生。

做完这一切,他才不紧不慢地,踱步到了福临楼的后门。

这一次,他没有敲门,只是安静地,等在巷口。

约莫一炷香后,孙管事如同往常一样,从后门走出,准备去巡视前堂。

陈默的身影,适时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孙管事,别来无恙啊。”

陈默摇着折扇,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孙管事看到陈默的瞬间,先是一愣,随即瞳孔猛地一缩!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书生”,竟然是前几天那个卖盐的乡下小子?

“你……是你!”

孙管生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你不是被官府……”

“些许误会,早已解开了。”

陈默风轻云淡地笑了笑,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副姿态,让孙管事的心,更是狂跳不止!

能让官府的海捕文书说撤就撤,这少年背后的能量,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百倍!

他脸上的轻视,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热切和恭敬的笑容。

“原来是陈公子!哎呀,您看我这眼拙的!”

孙管事连忙上前,拱手作揖,姿态放得极低,“不知陈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孙管事客气了。”

陈默合上折扇,压低了声音,笑道:“今天来,是又有一笔天大的富贵,想送给孙管事。不知道你,接不接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