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跟着海军的人走了,目前还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爸有几个朋友是海军,今年回去了,我们顺便和他们见个面,托他们问一问。”
谢青夙结婚,谢父的好友肯定都会来,到时候见面了再好好打听一番大哥的消息。
谢呈渊这段时间为了大哥的消息,费了不少的精力,这几日又下大雪,附近村庄的老屋塌了不少,部队的人带着军犬去帮忙救人。
今天事情刚忙完,谢呈渊就带着消息回来了,身上带雪的衣服一进屋就化了,浸湿了布料。
怕他着凉,季青棠让他把衣服换下来,然后把烧好的艾草热水舀到泡脚的盆里,让他好好泡着。
她冲了一大杯红枣姜茶给他捧在手里喝,自己也跟着喝了一口,才低声说:“有消息就好,知道他还在,我心里就放心了。”
她现在最放心不下的是二哥,可是没办法找,只能花钱让人在沿海地区找。
季青棠心里难受,却也心疼谢呈渊,知道找人急不得,现在不像后世那样拥有各种先进的技术,她只能等。
“上次和林婶赶大集,买了只老母鸡,中午和栗子一起炖了给你补补身体,这两天是不是很累?”
季青棠喝了两口姜枣茶就不喝了,从一旁的小篮子里抓了一把拐枣过来,又说:“这是我和小五她们去捡的木拐爪,听说下过雪后更甜些,你尝尝。”
木拐爪是这边的叫法,季青棠一般管它叫拐枣,这小东西长得跟爪子状的木头,吃起来酸酸甜甜的,还可以用来熬糖浆,泡酒。
拐枣是附近小孩最喜欢的冬日零食,季青棠上次捡了很多,没熬糖浆,就泡了酒,加了点冰糖,过两三个月就能喝,泡的时间越久,滋味越好。
谢呈渊对自己吃什么不是很上心,向来是季青棠想吃什么,他就跟着吃什么,包括她喂到嘴里的东西,不管爱不爱都张嘴吃了。
两人窝在一起尝了尝拐枣,谢呈渊也泡出了一点汗,便抬脚擦干,拿水去倒了。
洗好手脚,顺便洗了把脸,看见放在灶台上的老母鸡,顺手剁成块放砂锅里和剥好的栗子一起炖了。
发现谢呈渊在炖鸡汤,季青棠跑过来看了一会儿,等他忙完一起把杂物房的菌子都割下来,撕成条炸好,晾凉后装入干净无水的玻璃罐里。
季青棠让谢呈渊把剩下的菌包拿去给林婶,谢青夙的婚事越来越近了,等谢呈渊的假一下来,他们就回京市。
在京市怎么也要待个十天半个月,家里的菌包没人喷水会干枯,想了想还是拿去给林婶算了。
至于前院和后院的青菜她打算都晒干了,做成小咸菜或者梅干菜带去给谢父谢母尝尝。
她种的果树和草莓都留着,到时候只能麻烦林婶过来看看,顺便扫一下玻璃房上的积雪。
中午吃饭时,季青棠柔声说着他们离开后的事,谢呈渊安静地听着,手上动作却没停,一直给她夹菜吃。
栗子炖的鸡汤鲜亮香浓,栗子吸了肉汤,微咸但也甜糯糯的,炖到松软的鸡肉更是有了栗子的甜味,很是鲜美。
最近季青棠的胃口很好,老想着吃肉,谢呈渊便把两个大鸡腿都夹给她吃,她吃得香甜,他看着也开心。
吃完午饭没多久,谢呈渊抱着季青棠睡了一个小时的午觉,刚醒就听见她喊饿。
正好水池里还养有小鱼仔,谢呈渊就把它们都捞了,去掉内脏,清洗干净慢慢煎香,给季青棠解解馋。
将近二十条小鱼仔,有大人手指长那么长,约两指宽,肉质细嫩,小刺少,季青棠一个人吃完了,两只狗和小肥猪只吃到了几个小鱼头。
谢呈渊尝了一条,其余都被季青棠吃完了,就这样她还意犹未尽,让谢呈渊给她切了一个西瓜吃。
“你最近食量大了不少,怪能吃的。”谢呈渊好奇地摸摸她微微鼓起来的小肚子,每次她吃饱,或者吃多了,肚子上面就肉肉的,手感极好。
谢呈渊最爱摸她的小肚子,修长好看的手指搭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捏捏。
季青棠认真地想了想男人说的话,发现还真是,她最近特别馋肉,不管是什么肉,她都想吃,有时候半夜醒来饿了,没有吃的,她还想得掉眼泪。
这会儿吃完小鱼仔了,没吃过瘾,她心痒痒地抓住男人的大手,明明没人却还是小声地说:“我还想吃小鱼仔。”
“那我明儿去看看有没有胡瓜鱼卖,那种小鱼肚子里都是鱼籽,不管是煎还是拿来油炸都很香……”
说得季青棠都流口水了,空间里有那么多吃的,却不好拿出来,想得她更加心痒痒了。
刚吃了东西,听着男人低沉的声音,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最后都忘记自己有没有回谢呈渊的话。
等她再次醒来竟然是半夜了,男人就躺在她身旁睡觉,大手捂着她的小腹,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那灼热的体温。
“咕~”平坦的肚子小声响了一下,她又饿了,最近饿得快,还嗜睡。
她都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怎么了?”
季青棠刚动了动,谢呈渊就醒了,困倦地侧身搂住她,低声问了句。
季青棠双手放在男人的肩膀上,扒拉着他往上移了移,有点不好意思地凑到他耳边小声回答:“我又饿了。”
谢呈渊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一晚上都没有睡沉,闻言,忍不住笑了笑:“饿了就起来吃,我睡前在锅里炖了大骨棒,现在应该炖烂了。”
知道男人惦记着她,季青棠一下就笑了,心情极好地坐起来拉开灯,看着男人给她拿厚衣服穿。
厨房里烧着炭,暖洋洋的,谢呈渊就让她坐在厨房里吃,大骨棒上还带着很多肉,加了点调料炖烂后蘸酱吃,也是非常美味的。
吃完骨头肉,谢呈渊把骨头砍断,用小勺子给她挖油汪汪香喷喷的骨髓吃,最后的骨头汤还下了点脆嫩的青菜吃。
吃得饱饱好睡觉,一连好几天季青棠都吃得多,特别是肉,每顿都必须有肉,不然会委屈到哭鼻子。
谢呈渊还以为她的身体不习惯这边的寒冷,要多吃点肉贴膘,就连季青棠也以为是这样的。
直到坐上回京市的火车,嗅着人们久不洗澡的浓郁人味,季青棠捂着嘴巴干呕,谢呈渊才惊慌地意识到,他媳妇的身体好像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