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推开办公室门，山城“真”极限徒步留下的后遗症还在身上，顺手把西装外套搭在老板椅背上。
他把从山城带来的土特产往墙角一摞，门就被敲响了。
陈默在公司的左膀右臂来了。
“进！”
赵铁柱的板寸头探进来，脸上堆着混不吝的笑，换了新发型的他倒是显得越发有些气质了。
当然了，是那种少年老成的气质.
不管他再怎么收拾自己，都不可能在橙子系的高管里挤进颜值这条赛道了，他有属于自己的塞到。
不过，倒是赵铁柱在市场部“老大”位子上坐了快两个月，他举手投足间有了权威感，那吊儿郎当的劲被职场领导气场压下去了，板寸头透着一丝利落锋芒。
“我的陈哥哎！你可算从山城那火炉子回来了，可是想死我了！”
他大咧咧地晃进来，没两秒钟就原形毕露。
赵铁柱身后跟着穿素雅套裙的宫韵。
虽然她身上的伤痕已经痊愈了，但依旧习惯这样“保守”的穿着。
上行下效，这导致橙子科技后勤部的大多数女职员都是比较的“严肃专业”的风格，不如同类科技公司显得比较活泼一些。
宫韵看着二人的“重逢叙旧”，温婉一笑，轻轻带上门，垂眸捧着文件夹立在一旁，送上恰如其分的问候。
“陈总，一路辛苦啦！”
陈默扯松领带，整个人放松陷进老板椅，摸出抽屉里磨边的皮质笔记本，笔尖悬在纸面上。
“赵铁柱！你小子少来虚的，我走这半个月，公司没出岔子吧？”
“岔子？”赵铁柱一屁股坐上对面椅子，椅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故意拖长语调：“那是绝对不可能滴！”
见陈默挑眉，他才清了清嗓子，腰板挺得笔直。
“市场部按陈哥你走前的吩咐，一切按照发展需求来灵活应对，我们市场部渠道和供应链扩招到25人，现在可是兵强马壮咧！”
而后，他又汇报主业手机和副业代工的销量情况，他得意地竖起拇指和食指比出“八”字。
“八月上半月我们的橙子1一共出货80万台，代工的“X”机出货60万台，稳得一批！”
橙子手机借着舆论“气态锂电”的东风，首次出货量超过了代工的尼采，也算是公司一个小小的里程碑了。
“在渠道占比方面，华北强分销扛大头，48.2%，尼采直销35.2%，电视购物16.1%”
“至于互联网渠道嘛.”说到电商，赵铁柱这小子撇撇嘴：“就0.5%，还不到5000台呢！”
陈默眼皮都未抬，笔尖在笔记本上点了点。
“以后电商没做到10%以上就别报了，让电商组的人省点精力干实事。”
三个人本来就人少，再天天统计小数点后面的尾数销量，那还能干点什么正事。
正是这个决定，让陈默都万万没想到，后面10月份以后橙子手机被当平果4的充电宝，电商销量异军突起以后，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得嘞！明白！”赵铁柱拍了下大腿：“回头我就让搞电商那三个人自己玩吧！”
他紧接着邀功似的往前凑：“对了陈哥，你这次出差回来总结出来的《橙子科技企业文化培训手册》，我这几天可没含糊，下班时间按着市场部兄弟们的脑袋狠狠‘灌彻’了！”
“大家那学习劲头啧啧，热火朝天！”
陈默终于抬眼瞥了他一下，挑眉笑了笑，这小子的手段太糙了。
“这事态度很重要，你小子下班占用人家时间开会培训，记得要给人家加班费一分不少的算清楚，这学没学会另说，钱得到位。”
对于赵铁柱做事，陈默向来只看结果，他这帮忙打个补丁，免得市场部的员工不满。
“那必须到位！陈哥放一百二十个心！”赵铁柱拍着胸脯保证。
陈默的目光转向宫韵：“宫姐，你那边如何？”
宫韵温和地应了一声，而后翻开文件夹，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
“后勤部这边，为了跟上公司脚步，行政、财务、物流、安保都补充了人手，现在一共19位同事。”
她垂眸看着文件，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影子。
“新添了一位前台姑娘，以后和小周专职前台，还有一位招聘专员和增设了一位专门做预算分析的同事。
考虑到我们第一家旗舰总店，要服务山城用户的需求，特别招了一位懂当地方言的客服姑娘。
仓库那边加了位专职管理员，安保按陈总你的要求也新招了两位！”
她轻轻翻过一页，继续道：“技术部这边”
“硬件研发组，按您要求，目前四位工程师已经到位开工了，只是领队的副主管位置还空着，橙子2手机主板的初步设计启动了，远橙那边的新电池方案也在对接评估。”
“设计组三位同事也到岗了，其中两位UI设计师，一位外观设计师，橙子2的外观概念草图，第一版已经出来了”
宫韵顿了顿，喉结轻轻涌动。
“现在他们正在为橙子OS2.0那个开机动画Logo的设计新方案。”
陈默在笔记本上快速记着，听到硬件组时停了下笔。
“那个主研发的副主管不急，宁缺毋滥，要找那种真能顶事儿的。”他看向宫韵：“设计组的橙子2外观草图，待会儿拿给我看看。”
宫韵轻轻点头：“好的陈总，我稍后就让他们送过来！”
她抬起眼帘，温婉的眉宇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为难，声音更轻了些。
“只是.陈总，技术部主管的位置一直空缺，我现在兼管着整个后勤部和技术部的两个小组，我不太懂技术.感觉力有不逮，怕耽误了您的正事。”
宫韵这是在委婉抱怨工作太杂，陈默一听就明白了弦外之音。
陈默放下笔，揉了揉眉心，带着点无奈的笑意。
“宫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原想着找个硬件研发主管来顺便把技术部管起来，这不是没挖到合适的嘛！”
“只能拜托你再顶一阵子，实在不行.”他手指在桌沿一敲：“上猎头！咱们也砸钱！给我挖个能扛鼎的大牛来！”
宫韵闻言，唇角那抹温婉的笑意重新漾开，垂眸应道：“有您这句话我就安心了，我马上和猎头公司那边沟通。”
她翻到文件夹最关键的财务状况一页，语气依旧轻柔，内容却字字千钧。
“陈总，公司资金方面，有个非常好的消息！”
“从本月5号开始，我们的资金流，首次实现了大规模、持续的净流入现金流沉淀。
目前日均入账资金大约8.615亿，日均支出约8.235亿，扣除为山城旗舰店临时支出的800万后，公司资金池的总沉淀现金流资金，达到了4.832亿。”
“4.83亿？”
陈默身体微微前倾，眼中精光一闪，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洁的桌面上敲击起来，嘴角勾起果断的弧度。
“这就踏实了，好！那就别犹豫了，立刻！马上！把质押给顺位资本那10%的远橙股份给我赎回来！”
这算一算，一天就要给顺位资本15万的利息，跟钝刀子割肉似的，陈默这得卖156台橙子1手机才赚得回来，太亏！
宫韵显然早有预案，心算如飞，声音依旧轻柔平缓。
“明白！赎回本息合计约5625万，支付后，资金池余额为4.269亿。
根据当前公司运营趋势，后续陈总你如果没有重大投资项目，预计资金池每天仍将以4000万左右的流水持续增加。”
“好得很啊！”陈默靠回椅背，语气轻松：“宫姐你放心，八月剩下的这十几天我没什么新项目了，就让钱在账上好好待着了！”
赵铁柱哈哈笑出声：“可不是嘛！咱橙子从小作坊挪到这儿，账上总算有了活钱，我心里都踏实了！”
宫韵也掩口轻笑，眼波流转：“那就好！”
自打从作坊搬进华北强电子大厦，陈默就靠压缩资金池（支出大于收入）搞复利扩张，现金流始终绷得紧。
但凡渠道商回款慢半拍，橙子科技的资金链就得亮红灯。
宫韵看得出公司营收规模虽在猛涨，但财务状况险象环生，这也是为什么70人的小公司配了5个财务岗以后，还得加个预算分析岗的缘故。
所以但凡有渠道商或者尼采那边拖延回款，宫韵都派人去盯着，甚至是亲自下场催款。
橙子科技能从一个华北强月营收不过6000万的小作坊一直膨胀到现在营收规模超20亿的新兴智能手机小厂，全靠宫韵这“最强辅助”精打细算的维持着资金链。
不然以陈默这种没有半点财务概念，只凭自己感觉就带着公司猛打猛冲的老板，早把公司的资金链玩崩了。
若是公司资金链崩裂、资金池现金枯竭，即便营收规模庞大，橙子的下场也会与恒跶无异。
7月初，陈默同意将尼采“X”机代工回款期延长30天，直接导致橙子现金流严重倒挂。
财务组向宫韵预警：当时公司日均流入6.255亿，流出却达6.325亿，资金池每日净流出约700万。
若不是陈默此前有先见之明，用10%远橙股份质押获得5000万应急资金，按当时1.8亿资金池规模计算，公司仅能维持到7月25日。
届时资金链将暴雷，供应商货款拖欠问题会连锁发酵。
多亏这笔资金注入，橙子多撑了8天，8月初期间，橙子科技甚至暂缓支付供应商2天共计1400万原定日期结清的货款。
直到8月5日，橙子日均流入首次超过流出，现金流净额由负转正，财务状况才从高危彻底转为健康。
当时宫韵向陈默预警时，他压根没意识到巨大的财务风险。
毕竟对财务知识不了解的常人，怎么能考虑的这么远，日支出700万，账上还有2.3亿，怎么看都很稳，他甚至打趣宫韵杞人忧天。
最后，还是宫韵默默的扛下了所有。
好在公司的一场巨大财务危机，在宫韵的有条不紊的安排下，算是平安无事挺过去了，橙子的发展也迈入了一个新台阶。
7月初橙子科技的营收规模才10亿不到，八月中旬已经迈过了20亿的门槛。
营收规模的增长主要来源于橙子1和尼采1手机在国内乡镇市场的销售范围进一步铺开。
而陈默激进的复利扩张模式，固然会给公司带来巨大的财务风险，但凡事有弊就有利，一旦挺过去了，那橙子科技的规模就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创业的新公司起来的快，倒下的也快，基本因为大多数老板对财务一窍不通的“敢打敢拼”。
要知道，他们可没有一个“宫韵”在背后精打细算，帮公司渡过财务危机，公司挺不挺得过去，全看命。
讲完财务的事，宫韵接着汇报。
“还有陈总您强调的‘科技平权’理念，后勤部和技术部的同事们，我已经抽空给大家做过初步的宣贯了，至于橙宝组那边.”
“橙宝组先放放！”陈默摆摆手：“我们自己内部先折腾好了再说！”
贯彻企业文化，是一项长期工作，陈默希望慢慢来，循序渐进，由内及外。
“宫姐，你先把手里这后勤部、技术部这两摊子事理顺、稳住。”
陈默的目光“唰”地钉回赵铁柱身上，刚才的轻松瞬间被锐利取代。
“赵铁柱！”
正歪在椅子上琢磨什么的赵铁柱，一个激灵坐直。
“陈哥！什么事？”
“还有半个月！”陈默盯着他，一字一顿，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下血本给我练，给我淘！”
“八月底之前，必须，给我筛出四个‘敢花钱、会花钱’的地推骨干，我要那种能独当一面，敢把天捅个窟窿的狠角色！”
“九月份，我们橙子手机要反攻城市市场，我要他们派大用场！”
赵铁柱脸上的混不吝瞬间收得干干净净，后槽牙咬紧，眼神里透出一股豁出去的狼性。
“陈哥！这事儿包我身上，办不成，我赵铁柱这个市场主管不当了！”
“行，要的就是你这股劲。”陈默点点头，转向宫韵：“宫姐，给他批四百万经费，让他撒开了筛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信淘不出真金子来！”
宫韵闻言，又是那标志性的垂眸轻笑，眼睫微颤，声音温温柔柔却带着了然。
“好的，陈总！市场部的四百万经费，我马上就安排。”
汇报声落，办公室里只剩下空调低沉的嗡鸣。
陈默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目光投向窗外深城傍晚被霞光染透的天空。
公司财务状况健康，远橙股份即将赎回，技术部稳步推进研发，后勤部有序提供支持，市场部持续扩张版图
在陈默的统筹下，橙子科技如同一辆上紧发条的精密战车，每个齿轮都严丝合缝地转动着，朝着他预设的方向狂飙突进。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他指尖无意识敲击桌面的轻响，像战鼓在无声地酝酿。
他端起桌上微凉的茶水抿了一口，眼神深邃。
接下来，就是静待九月，那场早已谋划好的风暴降临了。
宫韵汇报完财务并未停歇，如今她独挑大梁，管的事务繁杂到无可替代。
这公司离了陈默尚可运转，没了宫韵却是真不行，就后勤部那摊子杂事，陈默压根不想碰，他光听着汇报都头疼。
赵铁柱三分钟就完事了，宫韵这都快半小时了还没汇报完。
再有一个，宫韵太懂人情世故了，陈默甚至没给任何人透露过山城旗舰店经理是自己的二姐的事，但宫韵就在自己后勤部的范围内，把山城方言的客服准备好了。
因此陈默对宫韵多了几分“纵容”，也就可以理解了。
观景鱼缸里莫名“消失的黄金吊”，他没追问；后知后觉发现小咪拿了A档高管股权激励（公司代持）成了名副其实“咪经理”，也只当没看见，算默许了。
宫韵指尖轻翻文件夹下一页，声线依旧温润如常。
“还有件事，陈总！”
“您不在这些天，各区，甚至隔壁市的招商人员，看了官方新闻，跟闻到腥味的猫似的，没少往咱们这儿跑。”
她垂眸浅笑，带着点无奈。
“招商的资料我都让行政组整理好了，在这儿，我大致筛了筛，觉得福天和泷华这两家比较靠谱。”
宫韵抬眼，目光温婉地看向陈默，垂眸开口。
“福天嘛，优势是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不用挪窝，省心；
泷华呢，虽然远点，但开出的条件确实很有诚意，看得出是真心想合作的。”
陈默接过那叠装订整齐的资料，随手掂了掂分量，眼神在上面快速扫过几行关键数字。
“行，知道了！”他语气随意，但眼神专注：“资料我抽空细看，具体选哪家，我后面再做决定！”
而后，两人算是汇报完了陈默出差这段时间的公司的情况。
陈默指尖在桌面轻叩两下，笑着指向墙角。
“我从山城带回来些腊肉和不辣的火锅底料，你们俩分一分，拿走吧！”
赵铁柱搓搓手，笑着道：陈哥！这不巧了吗！昨天我给小妹打电话，她还正念叨想吃山城味呢！”
宫韵则是垂眸轻笑：“谢谢陈总的好意！”，让赵铁柱这小子先挑。
赵铁柱和宫韵一前一后走出陈默办公室，各自手里都提着陈默从山城带回来的沉甸甸的土特产礼盒。
刚把门轻轻带上，赵铁柱就忍不住了。
他凑近宫韵，压低了声音：“宫姐！你说陈哥这脑子是怎么转的，在山城吃火锅吃上头了？”
“之前给咱们开会不是明明白白说，有尼采直营撑着，旗舰店直营这种重资产模式不急着搞嘛！”
“这怎么去一趟回来，啪.就拍板搞了个山城旗舰店？”
他撇撇嘴：“这下好了，我市场部这边还得专门派个人去对接管理那个新店，这不是平白给我添.活儿嘛，怪麻烦的咧！”
宫韵闻言，脚步未停，只是侧过头，温婉地看了他一眼，唇角含着那惯有的浅笑，声音轻柔却点在要处。
“小赵，你这想法可不对！”
“啊？”赵铁柱一愣，挑眉：“哪儿不对了？”
“不是你‘管’人家.”宫韵微微垂眸，看着手中精致的特产包装盒，语气带着点循循善诱：“是你市场部得为人家服务好！”
“为为人家服务？”
赵铁柱更懵了，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小小年纪便是一把年纪的感觉。
“宫姐，你这话说的我糊涂了，一个新开的店，不归我市场部的渠道组管归谁管，哦！我还得反过来供着它啊？”
宫韵轻轻笑出了声，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着赵铁柱，眼神里带着一丝看破不说破的揶揄。
“你啊，先别急着想怎么‘管’，先去看看山城旗舰店的经理，叫什么名字，再说后面的事也不迟。”
“看名字？”赵铁柱下意识地重复那个名字，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陈默这次改道去山城的时间点、宫姐特意招的方言客服、还有陈哥那偶尔提起山城时微妙的表情
突然，他猛地一拍脑门！
“卧槽！”赵铁柱差点把手里的特产盒子扔出去，眼睛瞪得溜圆，脸上被一种“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取代。
“懂了懂了！宫姐，我明白了，敢情是这么回事啊！”
他嘿嘿一笑，刚才的抱怨烟消云散，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得嘞！我这就去‘服务’，保证让渠道组的人给人家服务到位！”
他一边念叨着，一边提着礼盒，脚步生风地朝自己部门方向溜了，那背影都透着股“有八卦”要讲的劲儿。
赵铁柱这小子，哪是心里藏得住事的人啊！
宫韵望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垂眸理了理文件夹，从容迈步离开。
她就是故意点给赵铁柱看的，省得日后有人不识相给陈总添堵。
你看，宫韵这人情世故的分寸捏得透透的，难怪陈默愿意对她无伤大雅的“小错”睁只眼闭只眼。
别看当初办公室装修超预算了，但实际她对现金流掌控度可比陈默强多了，没有造成什么危机。
至于偏袒小咪这点事，陈默更不至于跟宫韵这位“处事周全”的左膀右臂计较了。
与此同时，应沈一伟邀请来深城考察的江屿在深城机场落地了。
本不想跳槽的他，架不住老婆一听有深城老板挖他就直念叨：山城没深城发展好，得让娃儿来这儿接受更好的教育。
山城嘛！你知道的，大事男人说得算，小事女人说得算。
关键是，只有性命攸关的才算大事，所以换工作这种小事，当然是江屿老婆说了算了。
不过，江屿这次来深城，除了考察沈一伟的蓝厂，还想顺路去看看最近因气态锂电池而声名大噪的橙子公司。
(本章完)